汽車一聲低吼，隨即駛向了馬路。車里有淡淡的煙味，車內的煙灰缸里煙頭堆積成山，顯然顧南的煙癮很大。

她實在無法想象，顧南這般自制的人，怎么會這么迷戀香煙的味道。難道他也有無法于外人道的心事？

王巖皺了皺眉，卻沒出聲。

“你今天怎么不開姜晁的車來了？”

“姜晁已經辭職了，說是要去美國進修。新助理過兩天就來，到時候你會見到她。”

“啊？”王巖呆了一下，她對姜晁的印象很好，他總是那般進退得宜，短短一次照面，卻能看出他的心細和周到。“那我能見他一面嗎？上次他幫我完成了很多資料，我還沒當面道謝呢。”

“那倒不必了，本就是他分內工作，更何況他的航班在昨天。今天應該已經在美國了。”

王巖有些無奈，“那好吧，你幫我轉告我的謝意吧。對了，你的新助理叫什么名字。”

“林菀。她跟你一樣，家庭狀況不好，憑借自己努力腳踏實地去了美國公費留學。你們之間應該能有很多共同語言。”

“是嗎？”王巖喃喃自語，顯然不放在心上。

窗外車水馬龍，不斷有高大建筑一閃而過，消失在視野之中。掠過市中心的繁華，沿著江邊的路一直開，差不多快要到盡頭的時候，一棟高聳入云的白色建筑出現在眼底。

汽車轟鳴而過，一個轉身，進入了地下停車場。

“不是說去游泳嗎？這兒是哪里？”

“不是想學游泳嗎？”顧南停好了車，地下停車場里有些陰森森的，他的聲音卻溫暖低沉，“樓頂上就有一個游泳池。”

王巖想起他剛才刷卡進來，一下問出了聲：“你住在這里嗎？”

顧南點頭，“我父母都在國外，這里就我一個人住。”

王巖心下一凜，似無意問起，“你女朋友不跟你一起嗎？”

他搖搖頭，“我目前沒有想要經營一段感情的打算。”

太好了，證明她沒有女朋友。

王巖心底忍不住歡呼，隨即卻有些驚愕，自己……怎么這么……高興…

顧南見王巖坐在車里，臉頰緋紅，雙眼灼灼，不由得關切道：“怎么了，臉怎么這么紅，是不是太悶了些？”

“對啊對啊。地下停車場有點悶，咱們快點上去吧。”

王巖急急忙的下車，背后卻傳來顧南的輕笑，她不敢回頭去問他在笑些什么，只好快步上前去按了電梯等著。

兩個人站在電梯里，一時無話，氣氛莫名有些尷尬。

顧南最先說話打破了沉默，他將紙袋子遞給了王巖，并給了她一張卡，“你先上去換衣服，我回家拿點東西。坐電梯直接到頂層，里面有服務人員，刷卡進入。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問服務員，或者等我來。”

王巖“哦”了一聲，顧南又問：“帶泳衣了嗎？”

她揚揚手中的紙袋子，“萌萌送我的生日禮物。剛好今天派上用場。”

王巖生怕顧南問起為什么張萌萌會送她泳衣，更怕他誤會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等著他教游泳。好在顧南點點頭，沒說什么。

電梯“叮”一聲停在了32層，顧南正要走出去，卻見一雙瘦削而白皙的手拽住了她。

王巖臉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輕聲問：“那個，那個……你家有游泳圈嗎？”

顧南眉梢一揚，眼底有淡淡笑意，“我家里沒有游泳圈。你別怕，有我在不會讓你嗆水的。”

“可是……可是……”王巖猶疑不決。

“怎么，不相信我？”

廢話，上次跆拳道的時候你對我那么兇狠，誰知道你會不會直接把我扔下去。

可是他話都這么說了，王巖也不好再多說些什么，只好勉強笑了，“我當然……相信你。”

顧南笑，拍了拍她的頭，“那去上面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