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當(dāng)兩人都還沉浸在美好的晨夢中時,一陣急促的手機(jī)鈴聲響起來。
憑著第一感覺,張宏杰快速拿過手機(jī),他看一眼,果然是料想中的人。
他按掉聲音,看一眼還在熟睡中的王沐陽,幸好,她沒有醒。
張宏杰拿著手機(jī)走出臥室,來到平時王沐陽不怎么去的書房,關(guān)好門,才接通電話。
秦悅在那邊嗲嗲的問:“親愛的,想我了嗎?怎么也不給我打電話?”
張宏杰捂著嘴巴說:“想,當(dāng)然想了,我這不是任務(wù)艱巨,壓力大嘛,所以才忘了給你打電話。”
怕秦悅糾纏起來沒完沒了,不等她說話,張宏杰又趕緊說:“事情已經(jīng)搞定,我明天就回去了,掛電話吧。”
秦悅一聽張宏杰急著掛電話,又不干了,她說:“干嘛那么急著掛電話,是不是做什么對不起我的事了?開視頻,我要看看你在哪里?”
張宏杰怎么會任憑她來影響自己和王沐陽的快樂短暫的時光。他冷聲說:“鬧夠了沒有,你這么不信任我跟你爸爸有什么區(qū)別。”
秦悅一聽張宏杰生氣了,立馬不敢再矯情了,不高興的服軟道:“好了好了,跟你開個玩笑都不行。好吧,你忙吧,再見了,回來記得聯(lián)系我哦。”
張宏杰“嗯”了一聲,趕緊掛掉電話。
張宏杰自嘲的苦笑,那些搞婚外情和腳踩幾條船的人還真是牛人,我這假的劈腿都緊張到不行,他們又是怎么做到那么淡定的呢?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這么緊張難受,完全是因為他對王沐陽的一片真心。
張宏杰接完電話回去臥室,王沐陽還在熟睡中。他看著她像嬰兒般放松的睡姿和表情,臉上漏出欣慰的笑。
張宏杰又走出臥室,他給顧之問發(fā)微信說:“你想好留下沐陽的借口沒?”
顧之問那邊很快恢復(fù)過來:“放心,交給我吧。”
張宏杰終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把聊天內(nèi)容刪了之后,又回去了臥室,自己睡不著,看著她睡也不錯。
明天就要回去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再見到她,想想即將到來的再次分別,張宏杰的心中有點堵。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這么快就回去,但是,他在這邊呆的時間越長,事情暴露的可能性就會越大,秦悅那個麻煩精是不會讓他安生的,搞不好就會出事。
顧之問終于以自己的終身大事為由留下了王沐陽,在機(jī)場跟張宏杰告別的時候,他偷偷的告訴張宏杰:“國內(nèi)有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說,一定要盡快解決那邊的麻煩,這邊還不知道能瞞多久呢。”
張宏杰說:“還用你說,我比你急好吧。”
看著張宏杰走進(jìn)檢票口,王沐陽的眼睛慢慢濕潤起來,張宏杰回頭看她的時候,就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寶,表情復(fù)雜,但充滿稀罕。
飛機(jī)起飛前,張宏杰給王沐陽發(fā)了一條微信,只有簡單的一行字:不管你聽到了什么,我愛的永遠(yuǎn)是你。
這條消息,像是戀人間的承諾,又像是無奈的告別,王沐陽沒有多想,只當(dāng)是張宏杰對她愛的告白。
張宏杰把王沐陽簽過字的股份轉(zhuǎn)讓書拿給秦立國的時候,秦立國高興的近乎瘋狂,真的是一個被欲望控制的人。
華菲調(diào)研回來時,鐘澗的公司已經(jīng)籌備的差不多了,前期的注冊流程全部走完,辦公地點也都找好,正在裝修過程中,重要崗位的人員也安排妥當(dāng)。
華菲回來之前沒有告訴鐘澗她的歸期,鐘澗是在她回來后的第三天才知道的。
那天鐘澗又一次給她打電話問她什么時候回來,華菲才告訴他,她已經(jīng)回學(xué)校了。
鐘澗去狄德羅大學(xué)找華菲。
一個多月不見,鐘澗發(fā)現(xiàn)華菲又消瘦了很多,而且她的精神狀態(tài)似乎也不是那么好。
華菲的所有反應(yīng)都在說明著一件事,那就是她很在意鐘澗和王沐陽的事情。
鐘澗心里明白,可是嘴上卻不敢問出口。
他看著憔悴的華菲,只心疼的問:“你回來怎么不告訴我呢,不是說好我去接你的嗎?”
華菲回答:“怕你忙,擔(dān)心耽誤你工作。”
現(xiàn)在的兩人,連說話都變得小心翼翼,這讓鐘澗無所適從。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勇敢面對那個話題,逃避只會讓事情更加糟糕。
鐘澗問:“有時間嗎,我們談?wù)劇!?/p>
華菲沒有說話,沉默的點點頭。
華菲帶鐘澗到學(xué)校僻靜的角落,兩人坐在條椅上。
鐘澗艱難的開口說:“菲菲,關(guān)于和王沐陽的事,我想你也是知道的,我們被人設(shè)計了,但到底我們有沒有發(fā)生那事,實話說,我也不敢肯定,這點我不想騙你。你是怎么想的,告訴我好嗎?”
華菲痛苦的看著鐘澗,眼淚控制不住流下來。
她哭著說:“鐘澗,你為什么要對我說實話,你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你們之間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那樣的話,我可以繼續(xù)自欺欺人啊。”
鐘澗抱住她,現(xiàn)在這種情況,讓他怎么辦,就算真如華菲所說,暫時用謊言麻痹她,但她心里的那道坎恐怕永遠(yuǎn)也過不去了吧。
鐘澗說:“菲菲,我知道你的痛苦,但是我寧愿你不原諒我,我也不會欺騙你,在我心中,你是不能被欺騙的。”
華菲在鐘澗懷里喃喃道:“現(xiàn)在你要我怎么辦,如果那個人不是沐陽,而是一個我從來都沒見過的人,也許我也不會這么痛苦。可是,偏偏她是我的好朋友,我心里真的接受不了。”
鐘澗知道這種事別人說再多都沒用,只有她自己心里放下才算真正的過去。
鐘澗就那么抱著華菲,什么話都不說,一直靜靜的坐在那里。
過了大概十分鐘,華菲終于平靜下來,她離開鐘澗的懷抱,坐到他身邊。
華菲艱難的做出決定,她對鐘澗說:“鐘澗,我們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吧,在這期間,我們不要聯(lián)系,也不要見面。”
鐘澗知道華菲的意思,盡管心里不情愿,但卻沒法反對,他不想看著華菲整天生活在痛苦中,如果她自己過不去這個坎,即使勉強(qiáng)在一起,也不會幸福。
鐘澗輕聲問:“一段時間是多久?”
華菲無措的回答:“不知道。”
“好,我會等你,直到你徹底放下這件事。”
做出和鐘澗分開的決定,對華菲來說是劇痛的,雖然沒有說分手二字,但是華菲覺得,在這樣的情況下,鐘澗又再尋找幸福的權(quán)力。
雖然,他說會等她,但是以后的事誰也不好說,況且她也沒有給他期限,更重要的,他是那么優(yōu)秀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