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澗說出的話謙遜有禮,但又充滿宣示主權的意味。
看鐘澗沒有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李燦也不生氣,只是很平靜的道出事實,他說:“你知道嗎,自從上次在機場被拍到,她就變得心事重重,雖然她沒說,但我知道肯定跟你有關。師哥,你們之間有什么是說不清楚的呢?”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這些年對她的照顧,放心,我不會讓別人有機可趁,在我這里,我們從來都沒有結束。”
鐘澗看著李燦,發自真心的說:“希望你該放下的放下,不要想著那個不可能的人,華菲是什么樣的人我們都很清楚,你又何必讓自己身陷困境呢。”
李燦笑笑沒有說話,他的沉默表示著對鐘澗話的贊同,也充滿著對現實的無奈。他何曾不想讓自己放下,只怪自己的執念太深。也許只有生命中的另一個人出現,他才能走出這段無望的殊途。
李燦從華澗集團出去時,心中豁然開闊,他就知道,華菲和鐘澗之間不會那么容易結束,雖然鐘澗沒有說出什么驚天動地的話,但他的言語間時刻透漏著對華菲的主權,如果沒有關系,沒有深刻的感情基礎,他哪來的那么多自信。
鐘澗創業之前就跟華衛說過,讓華衛跟著他一起創業,當時華衛是答應過的,可后來,因為鐘澗跟華菲的事,兩人之間也產生了隔閡,后來甚至一度失去聯系。
直到華菲回國,鐘澗確定自己要重新追回她的決心,兩人才開始又聯系起來。
雖然華衛珍惜兄弟間的感情,但那邊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不管因為什么原因,鐘澗在那么遠的異國他鄉,對華菲不管不顧,在他看來就是不對的。
最近,鐘澗才告訴他當時的情況。
當年,華菲跟鐘澗提出分手后,剛開始那段時間,鐘澗一直被怨氣充斥著,他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關于華菲的一切事情,而且,那時候也是他創業的初始期,自然考慮不到那么多。
后來等他冷靜下來,他就后悔了,他去學校找過華菲,可是許微告訴他,華菲已經不在巴黎了,說她去外地幫教授做項目去了,具體去了哪里,許微不愿意告訴他,也不愿意告訴他華菲的新聯系方式。
鐘澗沒有辦法,就只好等,想著既然是做項目,那么遲早會回來的。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一年多。
當他再次去找許微的時候,許微告訴他,華菲已經在那邊工作了,而且不會再回來了,而且她已經有了新的生活,希望鐘澗不要再去打擾她的生活。
接二連三的碰壁,讓鐘澗相信了華菲是真的打算與自己徹底分手,不想再和他有任何關系。除了傷心傷神,還能做什么,連人都見不到了。
后來鐘澗的事業發展的越來越好,他有能力滿世界去找華菲,但是他不想那么做。如果華菲自己心里沒有要回來的意思,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樣,如果以后再發生類似的事情,她肯定還會像之前一樣,選擇離開。
時隔三年,當鐘澗再次見到華菲時,他從她的眼睛中看到了希望,盡管華菲一再強調,兩人早已沒有關系,但是她的眼睛出賣了她。
既然回來了,鐘澗就不會再讓她逃走,人生還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再不把握,兩人都老了。
鐘澗希望華衛能幫助自己追回華菲,華衛當然是沒有任何意見的,他比誰都希望妹妹幸福,也希望自己的兄弟能夠早點結束孤家寡人的生活。
自從知道鐘澗這么多年對華菲的心意從來沒變過,華衛就開始旁敲側擊的在華菲面前說鐘澗的好話。華菲又不傻,能不明白哥哥的意思嗎。
剛開始,她總是笑著應付,后來,她干算直接告訴華衛:“哥,我跟鐘澗這么多年沒見了,也許我們都不是從前的我們,你就不要在那里瞎操心了。”
其實華菲想說的是,鐘澗有什么想法讓他自己說好了,干嘛要讓第三者傳話,如果兩人真的還有可能,那么要努力的是他們自己,而不是屬于局外人的任何人。
為了近水樓臺先得月,鐘澗居然搬到了華菲住的小區。
第一次,兩人在小區相遇,鐘澗表現的很自然,華菲倒是大吃一驚。
那天早晨,華菲起晚了,她匆匆忙忙的跑進電梯,然后又慌慌張張的在路邊攔出租車。
一輛黑色的奔馳從小區里開出來,停在她面前。車窗落下,鐘澗若無其事的對她說:“上車!”
華菲瞥他一眼:“不用。”
“你想遲到嗎?還是說你遲到也無所謂,反正李總跟你關系特殊?”
華菲懶得跟他廢話,扭頭就走,想著到他沒地方停車的地方去等。誰知,這家伙直接跟著她把車停在了最右邊的行車道上,后面跟著的車見前面的車停在那里不動,開始狂按喇叭。
現在是上班高峰期,一會兒后面就排了十幾輛車,已經有人開始罵了:“路是你家的啊,傻逼貨!”
華菲看著一臉泰然自若的鐘澗,在心里無語凝噎,這么痞里痞氣的人還是那個高冷傲嬌的系草嗎?
華菲紅著臉對后面的車輛點頭致歉,并快速拉開車門坐進車里。
鐘澗斜她一眼,一副“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華菲心底憤怒,但也有點莫名的小歡喜。
她一直看著前方,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因為剛才的事情讓她心亂如麻,她都忘了問他怎么會一大早從她們小區出來。
下午,華菲下班時,剛走出大樓,那輛熟悉的黑色車子又出現在了面前。
通過早上的事,華菲已經知道了鐘澗的路數,她不想讓公司同事看見,然后在背后議論,二話沒說,直接上車走人。
鐘澗笑說:“孺子可教,有進步。”
華菲沒有理他。
快到小區的時候,華菲終于憋不住問道:“鐘總,你的公司倒閉了嗎?怎么會閑到有時間做這么無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