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的當務(wù)之急,是要增強自己的力量。羅剎那小妮子是完全靠不住的,按常理說,法海本不該如此的,作為一個惡人,怎么會連作案工具都沒有呢?
那么問題來了,自己該怎么獲得力量呢?
正在孟婆焦慮地踱來踱去,地上冒出一股煙來,然后,變幻出一個矮個子的慈眉善目的老頭,拄著一個拐杖,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土地公公?
“高僧,老夫這廂有禮了。”胖胖的老頭微微屈身,孟婆把他扶起。
“老夫是鎮(zhèn)守金山寺的土地,受前任金山寺住持所托,特意前來為您排憂解惑來了。”土地慈祥道。
“什么,他有說些什么嗎?是有留下什么法器,或者是什么功法嗎?”孟婆大喜道,眼中迸射出一道璀璨的光芒,使勁地抓著土地的手。
土地搖了搖頭,都否定了,意味深長地笑道:“前任住持未曾留下任何功法秘籍,或是神兵利器,只留下一句話:當你真的成為佛門中人時,你才能動用佛門的力量。”
“入佛門?我現(xiàn)在不就是佛門中人嗎?為什么不能使用佛門的力量呀?”孟婆疑惑道。
“佛門講究六根清凈,四大皆空,你做到了嗎?”土地問。
“那如何才算做到了呢?”
“一個字:愛。”土地高深莫測道,捋了捋潔白的胡子。
“愛!我是個和尚呀,不是應(yīng)該斷絕七情六欲嗎?怎么可以談愛呢?”孟婆震驚了,瞠目結(jié)舌。
“佛門所說的六根清凈,是在大徹大悟之后,未曾擁有,何談放下。”土地最后說了一句,便神秘地消失了。
孟婆不禁搖了搖頭,真是一個怪老頭。
所以他的意思,是讓自己去談戀愛嗎?那么問題來了,自己是該和女人談戀愛,還是和男人談戀愛呢?
事已至此,看來自己也是靠不住的,倒不如,自己找一個機會,偷偷溜進白府,然后,把許仙給殺了。
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怕就怕自己還沒有得手,就被青白二蛇給撕碎了。不過,既然羅剎是來幫自己的,至少不會讓自己損害性命吧。
大街上,有一個乞丐中年女子被一群雜役,圍堵在墻角拳打腳踢,一個腦滿腸肥的掌柜模樣的中年男人,嘴里叫囂著:“打,給我狠狠地打。”
女人模樣狼狽,披頭散發(fā),反臥著,雙手似乎死死地在護著什么,任由別人的腳踐踏她的背,不管,別人用多大的力,她也只是悶哼幾聲,絲毫不動,孟婆趕到的時候,女人口吐鮮血,卻依舊不松手。最讓孟婆感到震驚的是,周圍一群人在看熱鬧,卻沒有一人上前阻止。都是一群吃“人血饅頭”的人。
“喂,你們這群渣渣,為何欺負一個無辜女子?”孟婆見義勇為道,雙手叉腰,霸氣側(cè)漏。
“你是誰?憑什么來管我們的閑事,這賊婦偷了我們的饅頭,我們這樣做,只是為了讓她得到教訓(xùn),下次再也不敢了。”一個雜役指著孟婆的鼻子,蠻橫道,明顯仗著人多勢眾。
“呵,不就是幾個饅頭嗎?至于嗎?”孟婆眼中凝聚著一團火,憤恨道,這群人實在是太過分了。那婦人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身上就沒有一塊好地方,表情凄慘。
“喲,大爺,今天你偷幾個饅頭,明天他偷幾個饅頭,長此以往,我這小店生意還要不要做了。”腦滿腸肥的掌柜呵斥道,臉上的肥肉隨著他的動作,晃晃悠悠。
孟婆拿出一吊錢,扔在地上,然后上前要扶起中年大姐來,掌柜向身邊的雜役使了一個眼色,一個雜役便攔在孟婆的前面,無賴道:“她這不是第一次了,這些錢恐怕不夠吧。”
“沒有,我就只有這一次。”中年大姐辯解道,一個雜役又往她的頭上,添了一腳,她吃痛,嘴角淌著血,神情驚恐。
孟婆算是知道了,這伙人是想敲詐自己呀,于是趁他們不注意,將掌柜的踢倒,自己拉著受傷的大姐在路上狂奔,孟婆一秒都不敢停,怕后面的雜役反應(yīng)過來,會追上來。
直到到了一僻靜處,孟婆才停下來,彎著腰,大口地喘氣,中年大姐本就受著傷,這會兒,更是血與唾液共流,實是駭人,再加上途中又摔倒了幾次,身上的傷怕是更重了吧。。
“好啊,終于被我們找到了。”拐角處,那群雜役突然出現(xiàn),一個個兇神惡煞。
孟婆雙手伸開,護著中年大姐,虛張聲勢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少林寺的主持,你們?nèi)羰歉覄游一蛘呶疑磉呥@位大姐一根毫毛,信不信我出動全寺弟子弄死你們?”
“少林寺?那不是佛門修行地嗎?和尚怎么可能會破戒殺人呢?休聽她胡扯。”陰險狡詐的掌柜猥瑣地瞇著小眼睛。
一群雜役一窩蜂地涌了上來,孟婆上前就是一腳,然后又是一拳,接著又是一腳,剛開始自己還能處些許上風(fēng),畢竟法海年輕力壯,又是練家子,但是雙拳難敵四手,隨著人數(shù)越來越多,孟婆敗下陣來,用身體護著中年大姐,自己承受著那些雜役的霸凌,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如此做,她只知道中年大姐再也承受不了任何攻擊了。
突然,兩陣旋風(fēng)從孟婆的兩邊劃過,雜役們感覺到一股不可抗力,紛紛被風(fēng)刮到,然后,手腳不聽使喚起來,互相抽著對方的巴掌,知道臉頰紅腫,所有人都轉(zhuǎn)移陣地,敵對掌柜,向他撲了過去,只見得一個肥胖的胖子,好不容易爬出人堆,又被拉了回去,如此反復(fù),直至鼻青臉腫,胖似豬頭。
一道熟悉的綠光,在孟婆的身邊閃現(xiàn),望著那熟悉的面容,孟婆喜憂參半,不知她到底是來救自己的,還是來殺自己的。
青竹擔(dān)憂地望著孟婆身下的中年女子,此時,孟婆才發(fā)現(xiàn)中年大姐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小心地用手指去測試她的氣息,暗嘆不好,氣息若有若無,恐怕已經(jīng)半腳踏進了鬼門關(guān)了。
青竹運氣,將靈力集中在手上,然后,將中年大姐的從上到下,拂一遍,待青光散去,中年大姐睜開了雙眼。
孟婆心中大喜,第一次感受到救人的喜悅,本以為見慣生死的她,不會再動容,卻不知生命實在是令人震撼。
青竹救了中年大姐,耗費了許多真氣,臉色有些微微發(fā)白,眉眼間寫著疲勞,可直盯著孟婆嘴角的傷,以及方才摔倒在地上沾的滿背的灰,于是,稍一閉眸,便又運行真氣。
孟婆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她卻以為孟婆想要占她便宜,故發(fā)怒,想要給孟婆一耳光。
孟婆雙手擋著,急忙道:“姑娘誤會了,我剛剛見你耗費了許多真氣,我沒事,不想讓你再費心了。”
“無妨。”青竹冷冰冰道。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真的不用了,你耗費太多真氣,會耗損根本的,你救了中年大姐,我就很感謝了。”孟婆真誠道,將青竹要運功的手推回去。
青竹有些迷惑地望著孟婆,不知她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呀,大姐呢?”孟婆這才發(fā)現(xiàn)那個乞丐大姐不見了,她現(xiàn)在還受著傷,可別出意外呀,還有她現(xiàn)在這個情況,根本無法自己養(yǎng)活自己,孟婆想把她帶回寺里,也就不用她費心去偷東西填飽肚子了。
“姑娘,可以幫我找一下,剛才那個大姐嗎?她還受著傷,我怕她會有什么不測。”孟婆知道,對于有異能的人,找個人應(yīng)該不是什么難事。
“跟我來吧。”青竹又是不冷不淡道,其實這才是她的本來性格,對于不熟悉的人,就是如此,只不過那日姐姐派她去勾引法海,因為姐姐說法海在未來會成為她們最大的敵人。
青竹一拂袖,轉(zhuǎn)眼便來到一個類似于貧民窟的地方,總而言之就是臟亂差,還有這難聞的類似現(xiàn)代的下水道的氣味。
青竹微微皺眉,胃里略有不適,孟婆拿出一方愛馬仕的絲巾,遞給青竹,青竹撫摸著那上等的面料,精細的做工,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些許的笑容,孟婆不禁感嘆,果然,對于女人來說,奢侈品都是無法抵抗的誘惑,自然它貴也有貴的道理。
經(jīng)過一個拐角處,有一個簡易的木頭支撐的小棚子,中年大姐就坐在那里,身邊有有兩個臟兮兮的男孩,在吃著饅頭,中年大姐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到來,慈愛地撫摸著她的兩個孩子。
不知為何,孟婆的眼眶有些濕潤,母愛果然是偉大的,即便會有危險,也愿意為了孩子奮不顧身,
許久,中年大姐似乎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存在,想要跪下來,這次,青竹率先扶起了她。
中年大姐沙啞的聲音,只說出兩個字:“謝謝,謝謝。”
“大姐,我是金山寺的主持,您就和我們一起回寺里吧,這樣你也就不用忍凍挨餓了。”孟婆好心道。
中年大姐果斷地搖了搖頭。
“為什么?”孟婆疑惑不解,如果是她的話,一定會立馬答應(yīng)的。
“我去那里,只會給恩公添加麻煩,這樣不好。我們也不想只會做一只米蟲”中年大姐誠實道。
孟婆瞬間覺得乞丐大姐在她的心里,形象更加高大了,誰說貧賤之人就沒有骨氣的。孟婆不由得想到剛剛的話實在有些不恰當,有些侮辱了她。
“大姐,沒事,我們寺里剛好還缺一位廚娘,其實我們是想請你來幫忙的,剛好還可以給您和您孩子提供住宿。”孟婆換了一種說法,希望中年大姐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