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慘白的彎月,散發(fā)著陣陣凄涼,揮灑于這無盡的黑空。褐色的焦土,生長著稀疏的灌木叢,一陣寒風吹過,掀起縷縷黃沙。
”咚,咚,咚。“
低沉而又略顯急促的聲響,向這里快速靠近。滾滾塵煙,在月光之下,有著絲絲朦朧的美感。而當那道遠方的聲音走到近處,才看清他的模樣:
急奔中的長發(fā)在狂風下微微吹散,相貌略顯平凡,但好在棱角分明,只是充滿血絲的獨眼中透露出一絲難以掩蓋的疲倦加上滿臉的胡茬,給人一種滿身風塵的感覺。
而讓人驚異的是,他身下不斷奔跑的怪物:每一次輕輕一躍,直接達到超十米的距離,展現(xiàn)了它強有力的后腿的力量。全身披著黝黑的光滑鱗甲,在清冷的月光下,閃動著片片寒光。四肢粗壯有力,帶著四道寒光凜凜的指爪。身長五米,模樣宛若一頭披著鎧甲的馴鹿。只是頭頂不是鹿角,而是兩條細長如鞭的觸須。
一雙眼睛有著狹長的眼角,加上藍色的瞳孔,不僅不覺得丑陋,反而帶著幾分莫名的韻味。在奔跑中,這只怪獸不斷扭著腦袋,又像一個好奇寶寶,向著四周看去。眼中閃動著擬人化的探尋光芒,仿佛帶著幾分智慧。
”咳咳“
男子像是口干,微微咳嗽了一聲。
而正在疾速奔跑的小怪物,身形突然直直一停,在地面上劃出一道淺痕。這突如其來的疾速停滯,讓在它背上的人,直接向前一仰。
男子微微一愣,隨即猛地抓住套在它身上的韁繩,才堪堪坐穩(wěn),避免人仰馬翻的尷尬局面。
濃眉微皺,男子張開微微干裂的嘴唇問道:“03?”
“吱斯斯,吱斯斯。”一陣蟲鳴聲,從怪物的嘴中發(fā)出,像是在解釋什么,只見這只怪物的一只觸角微微彎曲,伸進了自己的嘴中,像是在尋找什么,一陣咕噥。
等到觸角伸出,一瓶瓶裝水被怪物用觸角遞到了男子的面前,而幾聲蟲鳴接著響起,像是在催促男子快點拿著。
看著眼前卷著水瓶微微搖晃催促自己快拿出的觸角,男子嘴角微微勾起,輕笑一聲。
”哈!“
接過水瓶一口將其飲盡,男子不禁輕呵一聲。舔了舔微微濕潤的嘴唇,男子有些沉悶的心,也是有了絲絲舒緩。望著自己的03,男子那只獨眼中閃過一絲柔色。
像是想到什么,男子雙手猛地一用力,將空的水瓶直接攆成碎片。
右手一揮,由樹脂制成的空瓶化成片片透明的雪花,在月光之下閃動著淡銀色的光芒,如同一個個銀色的精靈,在空中慢慢落下。
而在此刻,驚訝到睜著大大眼睛的怪物,像是看到神跡一般,好奇的用自己細長的觸角,與它們接觸。挑起,揮動,怪物如個孩子一樣,用觸角帶起微風,將它們吹著四處飛舞。
等了大約一分鐘,待所有碎片全部落下,不再飛起。這時,男子微微拍了拍怪物的頭頂,開口道:“沒有了,下次再說吧,現(xiàn)在快點追吧,追不上,你主人我以后就要餓肚子。”
”嘶吱吱“一聲高聲嘶鳴,像是在回應男子的話,只見怪物后腿猛的用力,蹦碎一片泥土,如一支黑色的箭矢,帶著男子快速消失在了遠方。
.......................................
“嘀嗒。嘀嗒”
“.......”
“嘀嗒,嘀嗒,嘀嗒”
”......“
”嘩,嘩,嘩......“
久旱必雨,即便是在末世,自然的規(guī)律仍沒有太大的改變。一場久違的大雨,如沖天而降的洪水,砸在世間萬物的頭上。在這狂雷大作的雨中,那怕是最為恐怖的怪物與野獸,也只能待在自己的洞穴中瑟瑟發(fā)抖,不敢有絲毫外出的念頭。
然而,就是這樣的天氣,卻有著幾道身影,即便是被傾盆大雨打的彎腰駝背,卻還在冒雨前行。
”我們這么著急干什么,就這樣的鬼天氣,怎磨走!“抱怨的聲音從其中的一個人的嘴中傳出,可在暴雨的轟鳴聲中,直接將他的聲音完全覆蓋。
看見其余幾人沒有什么反應,顯然是沒有聽到什么自己說話的聲音,男子抿了抿嘴沒有再去開口。
道道雨痕將男子的光頭,拍出道道紅痕,微微抹了一下頭頂,直接讓光頭男子齜牙咧嘴,讓原本就丑惡的嘴臉在雨水的拍擊下更顯丑陋。
“草,早知道,說什么都要帶一個頭套,這NM什么鬼天氣。“光頭微微嘀咕,在雨幕中微微張望,突然看到在一個山體的角落有著一個黑色的陰影。神色微微一喜,拍了拍身旁的同伴......
外面的暴雨在洞口形成了一道水簾,洞中是一堆篝火,橘色的光將洞中的一切照的明亮,也驅(qū)趕了洞中幾人身上的寒意。
一頭即便是半躺下也有三尺的野獸尸體,靜靜地放在了篝火的一旁。望著火上煎烤的肉塊,光頭搓了搓手,哈哈一笑:
”好家伙,還好老子眼尖,竟然遇到一頭外出的三階荊毛豬,這豬窩味道臭是臭了點。但是好在空間蠻大。“
“最重要的是,TM的有肉吃,我敢說那個白常還在苦逼的追著那只蟲尸呢。哈哈哈,想想都過癮。“
“那是,也不看看誰出馬,只是可惜了那顆空間球,可是我們好不容易得到的寶貝,雖然對我們意義不大,可是多少有些心痛。”
將烘干的衣服穿在身上,年齡最小的青年微微揚了揚頭,顯得有些得意,對于光頭的嘚瑟顯得嗤之以鼻。
“要不是馬叔,我們還不知道在干嘛呢。”
說著,青年將頭一扭,望了望正在旋轉(zhuǎn)著木棍的白發(fā)老者。老者聽到談論說道自己,布滿皺紋的臉上浮現(xiàn)了幾分笑意,微微搖了搖頭,開口道:
“小雷啊,話不能這么說。要不是你們把那只三階紅裂甲蟲身體不受一絲損害的殺死。我可無法在上面拘留小孩的靈魂,讓它給我們辦事。“
“至于,那顆空間球,我們一不建基地,二不能賣掉。用它坑死那個白常,對我們來說已經(jīng)賺到了。”
“你們不知道那白常的可怕,但是我和仇九知道,如果將我的精神力比作這篝火中最大的火炭。”
說著,老者用一根濕木棍點了點,篝火中那枚大小如核桃燒得通紅的木炭。
“那么,那白常的精神力就像是這燃燒的半尺火焰。雖然質(zhì)量比不上我但是總量卻遠遠的超過我數(shù)倍。”
老者取下一塊肉塊,捏了捏,將它遞給了青年。
“都烤的差不多了,能吃了。”
老者撕下點點肉絲,慢慢咀嚼,接著微微一嘆:
“你們不該這么莽撞的,三思而后定啊,這次應該是碰到了硬茬子,可惜了那胡行小子,唉。”
中年男子舔了幾根烤干的柴火,拍了拍手:”當時您在養(yǎng)病,再用精神探察,只會加重您的病情,所以我就沒有跟您說。“
“而且,誰也沒有想到,一個擁有那么多四階傀儡,簡直可以自行建立一個小王國的異能者,卻做了一個類似于商販的流浪者,簡直是......”
“就是就是,這不能怪我哥的,當時決定去偷他家中的東西,我們?nèi)齻€三階,三個四階,對付一個三階也沒覺得有什么問題。誰承想.......”
“不怪柳哥,只能說胡行運氣不行。“推了推金絲眼鏡,李行微微搖頭接過青年的話頭,接著解釋道:
“當初,猛地一下從他房子周圍的地下,冒出六七只怪異尸體。實力堪比四階武者,打又打不死,還可以自動復原。”
說道此處,參與了行動的幾人,臉色都有了絲絲的不自然,顯然不是什么好的回憶,李行接著解釋道:
“加上城主衛(wèi)隊第一時間過來了,我們幾個要不是跑的快,可能就全丟在哪了。而胡行在出來的時候,一直被那白常拖著,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咳,咳。”老者輕輕咳漱,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這件事就別說了,在一個蟲巢的包圍下,即便是有七階,也是個死。說說遺跡的事,我們還隔多遠。”
面容蒼老,但是說話為青年的仇九,微微問道。
”不遠了,也就兩里路,差不多。“
將一個骨頭,扔到一旁,柳三德剔了剔牙,開口回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