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有些煩躁地猛吸了一口煙,火芯子明亮十分,隨后,他把煙丟在地上碾掉。
站直了身子,他道:“上車,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我起身要往大路那邊走。
“上車。”他不容置喙地命令道:“你是舒夏的姐姐,這么晚了在外面晃蕩不安全。”
愛屋及烏是嗎?
我忽略掉心底的一抹苦澀,但也沒有再堅持自己回去。
上車后,他開了燈,我不知道說什么好,便靜默地低頭下去整理安全帶。
身前驀地被投下一片陰影,手指撫觸的溫熱感覺劃過我的臉頰,我有些慌亂地抬頭,見他定定盯著我,眼底有些類似怒火的東西:“他吻你了?”
我怔然,看向他的手指,才發現有口紅印染在上面。
應該是之前掙扎時,不知道是怎么蹭到的。
我下意識地想要否認,可想起他剛才自稱妹夫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并沒有否認,反而道:“他是我的相親對象,親熱一下很正常。”
下巴倏地被捏緊,疼。
“親熱?”他的聲音里抑著不滿和暴躁,“白舒秋,我以前怎么沒看出來,原來你喜歡男人對你來粗暴的?!”
我顧不上反駁,吃痛地想要拉開他的手,他卻忽然探身過來,嘴唇無誤地貼在了我的嘴唇上。
像是侵略一般,他掃蕩過我嘴里每一處,極富技巧又帶著憤怒的發泄。
我的抵抗微不足道,漸漸地,就要淪陷在他這個無預警的吻里了。
“唔!”他悶哼一聲,不甘地退開。
絲絲血跡,沾染上他薄薄的唇瓣,讓他那張精致邪魅的臉顯得更加妖冶。
我按捺下因為他的吻下意識產生熱度,盡可能讓自己看上去鎮定,我瞪著他:“嚴封!你在干什么!”
他從喉頭低沉地笑了一聲,聲音諷刺得很:“白舒秋,區區一個相親對象就能隨隨便便地吻你,換我就不行?!”
“嚴封你自己說過,你現在是我妹夫!”脫口而出的一刻,心頭刺痛得很,我咬緊牙關,不讓自己顯現出一絲的脆弱。
我以為五年的時間,已足夠打磨掉我對他的感情。
可從見到他的那一刻起,我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嚴封的眼神瞬間冰冷起來,他睨了我一眼,在駕駛座上坐正,“是啊,我是你妹夫,所以你居然還好意思爬上我的床,也真是夠不知廉恥的!”
不知廉恥……
被他明顯鄙夷的語氣刺棱著,我眼眶發熱,鼻尖酸澀得很,就要掉下淚來。
“啪--”
他打掉我要開門下車的手,嗓音里有著慍怒:“白舒秋,你跟我耍什么脾氣!你以為現在還是五年前?你還有什么臉跟我耍脾氣!”
我側頭看著窗外:“嚴封,我不用你送,我自己打車回去。”
舒適地寬敞車廂里一陣沉默。
他沒有答應,也沒有繼續發怒。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啟動起來,緩緩地從寫字樓這邊開了出去,駛入大路上滾滾的車流中。
嚴封沒有再說話,我也沒有。
我怕一說話,聲音里的哽咽,會更加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