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他離開之后，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和他有任何的交集。

沒想到……他再出現時，是以我妹妹未婚夫的身份。

那晚的事，我深埋在心，生怕泄露分毫。

妹妹舒夏和他感情依舊好，朋友圈里總是刷著各種大餐和購物記錄，我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

日子就這樣在單調的上班下班、偶爾和同事聚個餐中悄悄溜走了。

公司里和我關系挺好的徐穎懷孕了，老公因為臨時加班不能陪她去醫院檢查，剛好又是周末，于是我陪她去。

幫她掛了號，沒坐一會兒，輪到她進去時，我不知道中午吃了什么肚子痛，就去了一趟廁所，回來之后，我也沒再進去，就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等她出來。

就在這時，我看到前夫張曉牧和一個女人走了過來。

那女人腹部微微隆起，像是已經懷孕了的樣子。

我和前夫算是和平分手的，因為結婚多年，我都沒有懷上孩子，婆家又很想要個男孩兒，所以當前夫拿著離婚協議讓我簽的時候，我也早做好了心理準備。

現在離婚已經三個月了，我們好聚好散，他就算再婚也正常，只是這樣的情況下見面，未免有些尷尬，我不知道是不是要打個招呼。

就在這時，他們兩已經快要走到我面前了。

兩人相互依偎，旁若無人地說著話。

“下周去香港看看是不是個兒子。”張曉牧的聲音很興奮，我可以理解，這畢竟是他好不容易盼來的孩子。

“好啊，那我還要逛商場！”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很熟悉。

“行，要是個兒子，我媽那兒還有獎勵！”張曉牧的語氣很高興，“本來以前我媽還指著白舒秋那肚子的，沒想到是只不下蛋的母雞！”

“不是跟你說過嗎，她以前啊……”那女人嬌笑起來，開著他玩笑：“不是流過產嗎，搞不好身體就是那么搞壞了，后來就找了你咯～”

“呸，當初看她老實又踏實，以為保守著呢，沒想到結了婚才知道早他媽是一雙破鞋了！”

張曉牧那張本來還高興的臉，瞬間就拉了下來，語氣里對我的嫌棄直接又清楚：“要不是后來買房子的時候，她有點積蓄能幫得上忙，我也不用拖這么久才和她離婚了。”

女人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輕輕地錘了他一下：“人家可是把第一次給了你的，你可不能辜負了我！”

張曉牧把女人一把摟在懷里，親親熱熱的，“那當然，你和那種死過人的‘二手房’可不一樣！”

我低著頭坐在那里，感覺臉上倏地一麻，像是被人狠狠甩了一耳光。

當初張曉牧找我簽離婚協議的時候，態度也算好，我竟然不知道他原來一直是這么看我的！

不下蛋的母雞！

破鞋！

死過人的二手房！

兩人從我面前走過時，我實在忍不住，站了起來，聲音里有著怒氣：“張曉牧！”

他驀地轉頭，看到我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慌亂，“舒秋？”

那個女人也看到了我，神色同樣慌亂了一剎，但很快就鎮定下來。

她也許是因為意識到自己現在和張曉牧是名正言順的夫妻關系，不用再偷摸著避開我了。

她摟緊了張曉牧的胳膊，眼神甚至帶了三分輕視：“好久不見啊白舒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