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避而不戰,婁意也并不認為,他有資格做自己對手,便直奔主題而去,“方才聽聞,在下好友被趕出去,乃因姜兄而起,所以前來討個說法。”
“沒想到,婁兄你還有這種朋友……”
“姜兄此話何意!在下雖不才,但自問有幾分識人之明,自信所交每個朋友,都是光明磊落之人,林兄為人雖略微囂張,卻也絕不會行惡。”姜羽的態度,令婁意很是惱火。
“婁兄何不問問這位朋友!是他卻出言不遜,還動不動就要殺人,在下給他一個教訓,婁兄認為有何不妥?”
“林兄當真說了這些話?”婁意不會全信姜羽之言,向相熟的幾個書生問道。
幾人本能的點點頭,但又覺得有些不對,邱子辰急忙辯道:“那是因為,她把劍架在林兄頸間,林兄慌亂之下,才失口說的,并非他本意。”
婁意看了一眼,尤可兒手中的劍,沉默不語。
尤可兒也不懼他,仰著頭說道:“是他先出言不遜,怪不得我。”
“到底怎么回事?”婁意想邱子辰問道,他之前聽聞此事,十分清楚林丁為人,直徑與姜羽當面對質,如今才問事情細節。
事情經過,邱子辰詳細敘述一遍,其實婁意并不認為,林丁的話有錯,士農工商,商賈地位本就在最底層,不過此話直接說出了,任誰聽了都會動氣,他含怒出手也無可厚非,婁意自認是開明之人,并非一根筋的呆子,不認為商人動不得書生。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不是!
自己未搞清楚,便冒昧前來,確實有些冒失了,婁意當即向姜羽請罪,“是在下魯莽了,請姜兄勿怪。”
“但在下不得不說句公道話,林兄縱是有萬般不是,你教訓他一頓便是了,為何做的如此之絕,林兄以后怎樣在林州立足!”婁意仍認為這樣做,太過分了,話鋒一轉指責姜羽,
對于此等人,姜羽沒有什么客氣的,他是現代人,習慣了挺直腰板做人,做不到卑微的活著。
別人打了你的臉,你還得跪謝不殺之恩,真是天大的笑話!
敢當著自己的面泡妞,還是自己身邊的女孩,就應該有丟人的覺悟,“今日如此美妙月色,如此兇神惡煞之人,留下來實在太煞風景,在下驅逐那一片烏云,還諸位一個清明中秋夜,這樣不是更好嗎?”
“好!好!好……姜兄當真大公無私,但我婁意的朋友,也不是任人欺凌的!”
“你有什么招數,盡管放馬過來,我接著便是。”姜羽豈是被嚇大的,毫無懼意,正面懟了回去。
書生能有什么辦法,不過是一張嘴,一桿筆而已,后世網絡攻擊見多了,姜羽還會怕他嘴炮!
……
吳安邦將林丁趕走的消息,像是長上翅膀一般,迅速傳遍了整個別苑。
林丁在林州地界上,還算是小有名氣,吳安邦為了一個商賈,竟將林丁趕出詩會,一些敏感的書人,認為這是在打讀書人的臉,在挑釁天下的讀書人。
吳安邦乃皇室之人,未來的小王爺,書生當然不會與他為敵,但在詩詞上刁難他一番,誰也不能說什么。
詩會本就是吟詩作對,文人相輕,自然少不了較個高下。
宿老們,也知道吳安邦的學識,論起詩詞歌賦之道,他連吳彤都比不過,他也從未有過隱瞞,每一首都會指明姜羽所作。
但他立志戍邊報國,宿老們還是挺欣賞的。夏朝不像另一時空的宋朝,重文輕武到了極致,雖然這些年國內安定,文人地位相對高了很多,但屯墾戍邊的將士,擁有他應有的尊重,百姓心中有這極高地位。
但在場始終多數是文人,好的文章詩詞,能令之廢寢忘食。
每次喊吳安邦過去,也就是通過他的手,鑒賞一下姜羽的詩,畢竟姜羽乃揚名已久的神童,如此重要的時刻,怎能少得了他的作品!
為了應付今天的場合,吳安邦向姜羽要了好幾首詩。
可是,今天的那些書呆子,發了瘋一般,專門和自己作對,自己剛背出一首詩,對方便會新作一首,逼著他拿新詩出來。
“這下這首如何?小王爺可還有新詩否?”書生們仿佛忘了,詩并非吳安邦所作。
宿老們自然能看出問題,但并沒有出言阻止,這樣斗一斗也好,有個高低,眾學子才能進步,若大家都故步自封,潭水永遠古井無波,又怎能有進取之心。
片刻功夫,吳安邦拿出十首佳作,奈何對方人太多,大家對姜羽的詩期望太大,稍有一點欠缺,文采平平,便會被宿老們否掉,縱然能與書生持平,亦算自己輸。
他吳安邦豈是會認輸之人!
寫詩不是一蹴而就的詩,或能夠有感而發,學出一首絕佳詩詞,但這種情況始終太少,大部分的好詩,都需要時間不斷的推敲,不斷打磨而出。
無奈之下吳安邦拿出,姜羽送自己的《俠客行》,一眾讀書人,嘲諷詩人的狂妄,又不經欽佩詩中的俠客,“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哈哈……年輕人真是血氣方剛!此詩讓老夫不禁那句‘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如此豪俠倒也不錯。”孟鴻光不在意這些,客觀評論這件事。
“偏賞中秋月,從古到如今。金風玉露相間,別做一般清……”四大才子之一元素,亦寫下自己新作,拱手與吳安邦說道:“小王爺,在下這首《水調歌頭》如何?你可還有什么新作,不然拿出來讓大家一觀。”
這是在和姜羽叫板,林州不知多少人,想與姜羽一較高下,以此太高自己的聲望,卻被一首首詩詞折服,打消了這個念頭。
元素卻有所不同,作為林州四大才子,他有這個信心與實力。
吳安邦早已囊中羞澀,如何能拿得出詩來,突然臉色一陣巨變,彎腰抱著肚子叫起來:“哎呦!哎呦……我肚子疼,請容我上個茅房,稍有咱們在說。”
大家撇嘴的笑了笑,這么拙劣的演技,眾人自然看到出來,卻誰也沒拆穿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