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水魂。</p>

<p>“你們想想，人可不可以先脫內(nèi)衣，而后脫外衣？”在眾多的男學徒面前說這番話的寒雨心，絲毫沒有女子的羞愧。也許修煉魔法久了，女魔法師都變成了女漢子，再也沒有了女生的那種敏感。</p>

<p>一個男學徒想入非非，被寒雨心的冰凍術凍住，半天才恢復過來，渾身發(fā)紅發(fā)紫，不斷地打著寒顫。</p>

<p>其他的男學徒立刻正襟危坐，悉聽寒雨心教誨。</p>

<p>“先脫內(nèi)衣后脫外衣，或者反過來，先穿外衣后穿內(nèi)衣，都是可以的，”寒雨心大聲說道：“都是可以的！只要人可以變得足夠柔軟。”</p>

<p>停頓了一下，寒雨心繼續(xù)說道：“人只要變得足夠柔軟，就可以在敵人意想不到的地方逃脫；人只要變得足夠柔軟，就可以給予敵人難以想象的攻擊。而修煉什么魔法可以讓人變得柔軟呢？是水系，是水系魔法！地系魔法往往使修煉者變得剛硬，而太剛硬了，就容易折損，容易受傷，容易死亡！水系魔法起初，在地系魔法面前，不占有任何優(yōu)勢，但是隨著修煉的提升，高深莫測的水系魔法，將是地系魔法師們的夢魘。換言之，高等級的地系魔法，在高等級的水系魔法面前，不堪一擊。”</p>

<p>寒雨心的這番言論，若在蕭石逸面前說出，那必將會引起一番爭論。以蕭石逸“大地之母”的觀點，絕對不會認同高等級的水系魔法會優(yōu)于高等級的地系魔法。但是顧菲柔認同這一點。</p>

<p>顧菲柔的認同，并非是因為寒雨心“先脫內(nèi)衣后脫外衣”的理論，而是因為現(xiàn)實世界中的《道德經(jīng)》。《道德經(jīng)》里講：“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以其無以易之。弱之勝強。柔之勝剛……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堅強。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堅強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是以兵強則滅，木強則折。強大處下，柔弱處上……”</p>

<p>因此顧菲柔也認為，如果真能掌握至柔的水系魔法精髓，必將戰(zhàn)勝過于剛強的地系魔法。正所謂“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p>

<p>寒雨心在上面講得津津有味，下面的學徒們，在心里更有了學習水系魔法的動力。按照寒雨心的觀點，修煉水系魔法可以讓人變得足夠柔軟，那豈不是，想去別人的浴室，都是可能的？半夜爬去別人的床上，也是可以的？</p>

<p>顧菲柔倒沒有那些男學徒們骯臟齷齪的想法，她的想法是，如果能將水系魔法的足夠柔軟與風系魔法的極致風翼結(jié)合起來，那豈不是會讓自己更加強大？即使自己無法修煉水系魔法技能，通過水系魔法對自己身體的柔軟塑造，也可以提高自己在未來戰(zhàn)斗中的取勝概率。</p>

<p>“魔法的優(yōu)勢在于專注。”寒雨心說道：“當你面對一個召喚師的時候，對方可以召喚花花草草，可以召喚各種魔獸，甚至可以召喚不同兵種的士兵，不同類型的惡龍，不同特點的骷髏，等等等等，而你呢，身為水系魔法師的你，眼里只能有水，也只應該有水，只想著辦法施展一種魔法——水系魔法！用水系魔法來打敗召喚師們召喚來的任何東西，即便這種東西你從來都沒有見過。”</p>

<p>“當你面對一個戰(zhàn)士的時候，對方是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鞭、锏、錘、抓、镋、棍、槊、棒、拐、流星錘十八種兵器任為己用，甚至是以天下兵器為己用。而你呢，你的眼里依然只能有水，你的眼里依然只應該有水，你要以水系這一種魔法對抗天下兵器的變化。對方由博入簡，你則由簡達博。你必須專心一意，以世上獨一無二的水系魔法制敵，無論對方以什么樣的方法散弛你的精氣神，你的精氣神都必須凝結(jié)于水上！”</p>

<p>“當你面對一個牧師的時候，那情況就更加復雜了。牧師的神術種類繁多，而且還不斷研究出新的神術，以至于達到浩若煙海的地步。但無論多么稀奇古怪的神術出現(xiàn)在你面前，你依然要堅持對水系魔法的專注，而且你要相信，萬變不離其宗。無論對方的表象如何復制，其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戰(zhàn)勝你而保全他自己。而你要做的，就是用水系魔法那所向披靡的攻擊力，勢如破竹地摧毀對方的防御；用水系魔法那固若金湯的防御力，抵擋住對方一波又一波的兇悍進攻。無論多么詭秘的神術，在高明的水系魔法面前，都如豆腐渣一樣的脆弱！”</p>

<p>教室內(nèi)一片安靜，學徒們都被寒雨心對水系魔法的瘋狂熱愛所影響了。寒雨心對水系魔法有一種骨子里的執(zhí)著，以至于任何其他的法術放在她的面前，她都不屑于顧。在她眼里，只有水，唯有水。只是顧菲柔不明白，為何像寒雨心這樣如此深研水系魔法的人，她的魔法師境界卻始終達不到藍楚漓那樣的高度？難道這里面有什么竅門，或者，秘密？</p>

<p>寒雨心下課了，帶著她對水系魔法的火辣激情離開了課堂。水系魔法就是寒雨心的信仰，寒雨心的圖騰。寒雨心除了對金錢有一種發(fā)自心底的渴望，對水系魔法，也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喜好。</p>

<p>下一堂課，是魔法哲學，講課的老師，是火系魔法師上官耀然。</p>

<p>許多男學徒開始了逃課，他們認為，魔法哲學是最沒有意思的課。</p>

<p>但是顧菲柔沒有走。</p>

<p>在現(xiàn)實世界里，顧菲柔就明白：哲學是關于世界觀的理論，它揭示的是事物發(fā)展變化的最一般的規(guī)律。世界上的事物紛紜復雜，哲學的意義就在于，任何事物的運動規(guī)律都逃不出它的范圍。學好哲學，掌握了一般規(guī)律，有助于認識特殊規(guī)律。</p>

<p>這堂魔法哲學課，給顧菲柔最大的受益，就是神梵世界與現(xiàn)實世界所遵循的規(guī)則是不同的，打破規(guī)則的方式也是不同的。</p>

<p>在現(xiàn)實世界中，規(guī)則一般指由群眾共同制定、公認或由代表人統(tǒng)一制定并通過的，由群體里的所有成員一起遵守的條例和章程。而在神梵世界中，規(guī)則是由暴力最強者制定的。在制定規(guī)則的過程中，暴力最強者根本就不會考慮弱者的意愿和訴求。</p>

<p>神梵世界要遠比現(xiàn)實世界無常和冷酷！</p>

<p>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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