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目光涼涼,嘴角掛著一抹笑意,輕然道:“沒想到公子還記得我?!?/p>
伏璟噙著淡淡的笑容,“記憶頗佳。”
江灼清涼的雙眸輕輕一閃,這是在說,他記憶甚好,她上次的遭遇讓他忘記都太難?看著少年的視線已經(jīng)落向池中,江灼看得有點(diǎn)發(fā)神,如此驚艷絕絕的少年,為何前世沒有這人的記憶?
嵐桑看著江灼發(fā)神的樣子,有點(diǎn)想笑……
許是江灼的視線太過執(zhí)著,少年眉間有一絲他不知道的起伏,“姑娘是第一次出府?!?/p>
江灼嘴角一扯,這廝說話真是不留人余地,“不、我只是第一次見到如公子這般傾國(guó)傾城的人。”
伏璟微微抬眸,看著站在那里的少女,白衣飄逸,墨發(fā)在微風(fēng)中輕輕浮動(dòng),那雙透徹的眼睛能讓人忘了她的年齡,竟有幾絲滄桑之感……
“姑娘亦是傾國(guó)傾城之人?!?/p>
伏璟說著,大手推動(dòng)著輪椅,轆轤的聲音瞬間響起,是要離開了,明眼人都知道,少年不想與陌生人有過多的接觸。
江灼看著輪椅上的上年,視線往少年的腿望去,讓她想起一句話,“不良于行,卻冠絕天下?!?/p>
隨即又露出一抹可惜的眼神,此時(shí),耳邊傳來溫潤(rùn)如風(fēng)的聲音,“姑娘可要一起品茶?”
江灼眉宇間露出一絲詫異,隨即莞爾一笑。
嵐桑還在猶豫要不要跟著,明顯感覺今日小姐心情很好,看著前面的一個(gè)亭子,嵐桑干脆在池邊坐上了,從懷中拿出一個(gè)小小的木牌靜靜的看著……
“姑娘是在憐惜我?”伏璟淡淡看著對(duì)面坐著的江灼,輕聲問道。
江灼聞言臉上劃過一絲笑意,柔聲道:“公子不需要我憐惜吧?!边@么一個(gè)孤傲的人,需要人憐惜?就算不良于行,怕也是比起那些自是清高正常的人,也要強(qiáng)幾百倍吧……
伏璟聞言,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提著石桌上的青玉壺,往江灼面前的青玉杯倒?jié)M,“姑娘也是來上香的?”
江灼看了一眼價(jià)值不菲的青玉杯,眸子微微暗沉,皇室中特有的杯子……
淡淡的看了一眼對(duì)面的少年,端起茶杯輕酌一口,柔聲道:“人生如戲,心中有佛便有信仰?!?/p>
“姑娘也信佛?”少年露出淺笑。
“不信?!?/p>
少年聞言,眼瞼半垂,溫潤(rùn)道:“姑娘倒是灑脫之人?!?/p>
江灼緊握著的青玉杯輕輕放下,起身,笑盈盈道:“多謝公子款待這般好的茶,只是,不合我的喜好,告辭?!?/p>
伏璟淡淡的看了一眼那青玉杯上留下的紅唇印,淡然一笑,“那真是可惜?!?/p>
“姑娘慢走?!?/p>
看著那一抹遠(yuǎn)去的白影,伏璟看著那茶杯,輕笑,茶杯……
嵐桑聽著腳步聲,轉(zhuǎn)頭看著迎迎而來的江灼立即起身,“小姐。”
“走吧?!?/p>
嵐桑往后方的亭子看去,此時(shí)哪里還有那不良于行的少年?看著江灼臉上噙著淡淡的笑容,卻是讓?shí)股8杏X那份端莊的氣質(zhì)中帶著不少的凌厲。
“小姐、你怎么、啦?!睄股P⌒囊硪淼膯栔?。
江灼聞言,輕笑一聲,“沒事、日后看到那位公子,我們繞道走吧、”
嵐桑微微一愣,看著三步之遙筆直的背脊,竟有幾分殺氣。
江灼清涼的目光輕輕一動(dòng),唇角一揚(yáng),她就說前世怎沒有這少年的記憶,怕是這少年早年在齊北隱與世外中,而這般驚才絕絕的少年,定是有著不俗的身世……
江灼的腳步停下,卻是想起前世在懷王府時(shí),懷王說過先皇有個(gè)遺落在外的孩子、微微轉(zhuǎn)身看向那亭子,語氣淡淡,“那就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