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詡面臉疑惑，盯著藺且，也不說話。

藺且似乎注意到了這一點，他轉頭問道：“怎么？不信？”

陸詡輕聲一笑：“有點不信。”

他怎么可能信？這可是憑一己之力論道儒家四圣的書生啊。

藺且哈哈大笑道：“這科舉選的是能熟讀四書五經，且忠君報國，而且你的道理必須是四圣的道理，不然，就是錯的。”

陸詡瞇了瞇眼，聽不懂。

“簡單來說，什么是規矩，什么是禮數，什么是君子。”

藺且繼續說道：“這些東西你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必須和四圣一樣。”

陸詡輕輕點頭。

封建時代嘛。

禁錮人的思想儒家還是有一套的。

男尊女卑，君臣有別。

一開始的儒家其實是扶龍一輩，不然也不能成為封建時代最崇高的思想。

有道是儒家是人類的圣人。

這一點就完完全全體現出來了。

“一次科舉之中，有道題我記得很清楚。”

藺且開始回憶當初：“好像問的是，在你有生命危險的時候，一個人威脅你，讓你跪下，你跪不跪？”

言罷，他看向陸詡。

思忖一會兒后，陸詡回道：“君子時拙時拙，時伸時伸也？”

聞言，藺且笑了笑：“是也，也非也。”

“那你寫了什么？”

“君子可內斂不可怯弱。”藺且：“干他娘的！”

聽到這句話，陸詡不禁笑出了聲。

這倒也符合眼前書生的作風。

“還有呢？”

陸詡再次問道。

“還有啊，問你君子可欺之以方，怎么理解這句話？”

陸詡輕聲說道：“君子可以被壞人合乎情理的方法欺騙而不在意。”

這是送分題啊，陸詡是這么認為的，不可能這都錯了吧？

“你回答的是什么？”

藺且：“難道不應該是君子可以用合乎情理的方法欺騙他人？”

言罷，他自顧自的捧腹大笑。

陸詡無奈的擦拭掉額頭的汗水，這也行？

不過仔細一想，好像也沒什么錯？

之就是他人的意思。

若是這么理解的話，這句話也不錯。

不過在考場上那么寫，真的不應該。

“四次科舉，皆以失敗告終。”

藺且的眼中出現從未有過的失落：“當年落魄回鄉，心愛女子早已嫁做人婦，父母也是老死而去。”

古代文人所求無非，功成名就。

但是藺且，沒做到。

“所以我啊，為了忘記這一切，走過天下山海，去找我老師，要拜他為師。”

藺且嚴重重新燃起希望：“只有在老師的文章里，我才能感受到自己并不是廢物，我就像此方天道一般，萬物與我唯一。”

陸詡靜靜地呆在那里。

這更像是一個失敗者，渴望躺平而去騙自己。

無所求，便就是逍遙？

對，也不對。

“哦，對了，四圣界域中每一個圣人府邸似乎都留下了一樣東西，你可以去看看。”

藺且看向陸詡。

聞言，陸詡瞪大了雙眼，還有這種好東西。

他想了想，還是先去荀子府邸吧。

隨后，他不再停留，抬步走進了后圣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