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余喝了口免費提供的清水，想想還是從面前的女人“溜貓兒”開始。

“復制！”

發動了腦海里幻徒的技能，正準備復制趴在桌上的女人的時候，卻發現女人的綠色昵稱的顏色變成了黃色。

他越過女人朝后面的其他人看去，頭頂的昵稱也都變成了黃色。

困惑之余，羅余起身巡視了眼在場所有人的昵稱，除了少數的昵稱呈現稍顯刺眼的橙色外，基本都是黃色。

“轉盤上代表c級身份的顏色就是黃色，b級身份是橙色。”羅余坐回到位置上，喝口水讓自己冷靜下來，“豈不是說我發動技能時還能看出別人身份的等級？這倒是不錯的附加能力。”

羅余伸手一指趴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復制‘溜貓兒’！”

“復制成功！”

羅余接到腦海里的提示，立馬點開武器欄和技能欄。武器欄里不再空空如也，而是有朵帶刺的玫瑰，技能則是召喚一名異性舞伴。

“異性舞伴？女人的身份是類似舞會女郎的角色？”

羅余心里不由自主地產生這樣的猜測，猜測之后，他拿著水杯的手竟然劇烈顫抖起來。

他發覺了復制技能的另一大絕妙的附加能力，自己能在別人不露根底的情況下便知曉他人身份的大概。

換言之，他宣殺復制之人會變得簡單很多。這意味著大筆的錢和更多的身份。

“侍者說了不能在酒吧爭斗，宣殺應該也是被禁止的。”羅余暗道可惜，瞥了眼別人頭頂的昵稱，變回正常的顏色。

“十分鐘的冷卻時間，可惜不能從黃色的深淺判斷出c級身份的高低。”

羅余自嘲般“呵”了聲，“貪心不足蛇吞象，要是柴美人在，肯定要指著桑樹罵我了。”

“不過，復制的技能和武器只有十分鐘的存在時間，屆時又要重新復制，如果復制之人離開了酒吧，我就必須要重新選擇復制的對象。”

“我宣殺不就完了。”羅余腦殼一亮，“三次機會，應該足夠了。”

羅余看了下系統的時間，23點整。

“先花幾個小時查驗下酒吧里c級身份里隱藏的高檔貨色。”羅余敲著玻璃杯。

喝了一個小時的清水，期間，侍者又過來問了羅余一次，仍是被羅余婉言拒絕。

“我的窮字都寫在臉上了，怎么還來問我？難道是嫌棄我占酒吧位置？”

六次復制技能的使用，羅余分別復制了對面女人，后面坐著的斜紋背心的肌肉男，斜對面的戴著斗笠的精瘦男人，一個吃著棒棒糖的女童，梳著辮子的中年潮男和一個看不出性別的人妖。

相對來說，戴著斗笠的男人要好一點，武器是一把長劍，技能是踏雪無涯，算是輕功類的技能，能加快自身的移動速度。但對羅余而言，仍是不夠滿意。

酒杯里的清水又空了，羅余掂起水壺，想再倒一杯，卻發現水壺也空了。

“侍者？”羅余大聲喊道。對面趴著的女人，胳膊肘子顫動了下。

侍者踩著輕盈的步子，面對羅余的福克斯面具問：“是需要清水還是酒。”

“清水！”羅余回道。

“好，稍等片刻。”

女人徹底醒了，斜倚在座位上，齊肩的秀發掛在美式椅子的椅背上，用極其慵懶曖昧的眼神望著羅余，準確來說是看著他的面具。她好奇這張面具下的臉，即便她相信那也不是真實的。

“酒吧可不是喝水的地方。”女人自帶磁性的聲音從美艷的紅唇中間發出。

能在這種地方一晚上隨便消費五百東元，在羅余看來，是難以想象的，畢竟，五百東元夠他大半個月的伙食費了。

不過，他也不想在女人面前承認自己的短處，便說：“我是清教徒，戒酒。”

“在黑夢里也這么虔誠？”女人給自己倒酒，面露不屑，“裝模作樣，你是窮吧。”

羅余面色一紅，幸好有面具擋著，“咳咳……我酒精過敏。”

女人撲哧一笑，掩嘴說道：“我發現你還挺可愛的。”

“彼此彼此！”

“我們做個交易，我陪你跳支舞，你給我看面具下的臉。如何？”紅色魚尾服的女人撲倒羅余的面具前，蛇信般的粉紅舌頭輕舔了下福克斯面具的挺翹鼻子。

羅余的心跳猛然加快不少，他從未在舞池中央跳過舞，但他羨慕那些享受跳舞的人。

老實說，他對這筆香艷交易的躊躇純粹是源于自己面具下的臉，是一張無比真實的臉。

沒錯，就是現實的臉。不是他不想換，而是幻徒的身份使然，他也無可奈何。

“怎么？臉佷恐怖？”女人對羅余的躊躇有一絲意外，“算了，請你喝杯酒吧！”

女人邊說邊把自己酒杯里的酒倒進羅余杯里，羅余覺得要是再拒絕，有失紳士風度，便仰頭一口悶下。

圓桌旁突然閃過一個侍者，面無表情說道：“‘死老鼠’先生，您已消費，賬戶自動扣去……”

“額？難道我只要喝了酒，無論誰的，就算消費了？”羅余一臉詫異，之后就是恐慌，這就要扣掉一黑夢幣，“我的五百東元……”

好在女人說了一句，“算我賬上。”

羅余這才稍稍平復了心情，片刻后，他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侍者給了女人一張單子，女人隨手放在桌上。

“其實我也不喜歡喝酒，但今天我很不開心。”

羅余聽出了幽怨的意味，順口一問：“什么事？”

他沒指望女人會告訴他，可令他沒想到的是，女人回答了，“我前天剛成年，我爸就告訴我，他在我小時候給我訂了娃娃親，等我大學一畢業就要我嫁給一個無恥骯臟的混蛋。”

“娃娃親？現在還有這種舊社會的渣渣習俗？”

“我爸為了攀龍附鳳，不會放過這個賣女兒的機會的。”女人眼里閃過幾滴晶瑩的淚光，“好了，我走了，發泄了會，心里好受點。”

她擦干臉頰上的幾滴眼淚起身，忽然全身的裝束一變，由原來的紅色魚尾服變成一身銀灰色的金屬鎧甲，頭發也變成了璀璨的金色，氣質則變得有些冰冷。

“最后說一句。”女人居高臨下地看著羅余。

“后會有期？”羅余搖搖手。

“你真的很窮哎！”說完女人就踩著嘎吱嘎吱的金屬靴子離開了。

羅余一臉黑線。

此時，復制技能的時限也到了，他又站起身開始搜索下一個目標。

“什么？”一抹突如其來的紅色昵稱如彗星般出現在他的眼皮底下，“a級身份，新來的嗎？”

羅余放眼朝紅色昵稱的方向望去，紅色昵稱是……是剛走上臺階的“溜貓兒”？

他揉了揉面具底下的眼睛，飄逸的金發，銀灰色的鎧甲，“的確是她！”

“剛才她切換了身份？成年才幾天，怎么就有這么多身份。”羅余相信她一定不止這兩個身份，“真是神秘！”

正巧，羅余瞥到女人方才丟在一邊的單子。

他把它抓在手心端詳，手不住地顫抖著，“余額……余額5420黑夢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