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壞男人的面孔扭曲，捏了捏拳頭，瞄了眼不遠處盯著他看的黑衣侍者，旋即又松開拳頭，“你也就會耍嘴皮功夫。”
“羅麻子，出什么事了？”陳，柴二人注視著羅余這邊，不約而同地發(fā)來了消息。
“昨天的冤家，送上門的身份，我去去就來。”
羅余回完消息后，踏上螺旋石梯。
石壁上的復古油燈似乎燃油不足，開始變得忽明忽暗。
“沒話說？”壞男人彈彈長條灰白的煙蒂，斜視著走在他后面的羅余。
通道里只有木履踩在石磚上的“噠噠”聲。
“你覺得吃定我了？”羅余吸吸鼻子，抬首凝視著壞男人的眼睛。
“出去后，為了不被我宣告鎖定精靈的身份，你一定會換成戴著面具的身份，昨晚我是大意了，后來仔細一想，面具的身份應(yīng)該和精靈差不多。”
羅余突然覺得……鼻毛有點癢，他抓出來摳了摳，感覺舒服后，捋順了鼻毛，重新塞了回去。
“精靈的鼻毛都這么長的？”
聽到羅余這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壞男人大跌眼鏡，身形不穩(wěn)，差點踩空臺階。
“喂，你穩(wěn)點。”羅余拿羽箭戳了戳壞男人的屁股，“別壓到我，上個斷頭臺而已，至于這樣嗎？”
壞男人菊花一緊，全身驟然繃直，他顫抖著手指，“你小子，別給我動手動腳。還特碼的斷頭臺，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
羅余拾級而上，透過“v”字布簾底下的空隙，看著貝克街上的來往行人的各色鞋子，他掏掏貓耳，“一晚上，來來去去都幾回，還不見天亮。”
“我會讓你受盡屈……”
羅余不耐煩打斷道：“好了，好了，快找個僻靜的地方讓我見識見識。”
“我……”壞男人恨得牙癢癢。
十幾分鐘后，壞男人在不明虛空的盒子里復活。
他縮在角落，雙手捂著胸口，剛才就是這里被羅余的武器貫穿。
壞男人滿臉痛楚與不可置信，凄慘的吼聲在狹窄的盒子里回蕩，“為什么？他有一把和我一摸一樣的武士刀！”
往后，他再也沒去過“貝克街的亡靈”。
“總算有三個身份！”羅余瞅了眼賬戶，開心道，“還有兩個黑夢幣。”
他換上武士身份的新皮，回到地下酒吧。
“抓緊時間，再過幾小時，天就亮了。”陳晨的聲音在羅余腦海里回蕩。
羅余雖然很想看下地圖的變化，但架不住陳胖子和柴美人的催促，只好把此事先擱在一邊。
“酒還是水？”
“水！”
對面的肥婆戴著頭帶，輕蔑地哼了口氣，說：“看著倒是像模像樣的，原來是個窮鬼。”
羅余瞇著眼睛，將擺放在他面前的空杯子往他內(nèi)側(cè)拉了拉，淡定道：“唾沫星子別往我杯子里送，尤其是你這種又肥又丑的女人。”
“你……”
肥婆拍了下桌子，羅余的手肘隨著桌子微微一抖，他取出長柄武士刀，擱桌上重重一放。
肥婆的臉色變了變，起身離開了座位。
“清凈！”
“陳胖子，坐你后面的草帽男子武器是長槍，技能是……”
“不要，換一個！”
“你還挺挑嘛！”
“嘿嘿，咋們還有時間，不急！”
“我要了，長槍，草帽，很符合我的氣質(zhì)。”柴煥興致勃勃。
幾分鐘后，柴煥悻悻然回來，“三次宣告機會用完了，還是沒猜對……”
“有時，運氣也很重要。”
等到陳晨和柴煥相繼得到他們想要的身份，長夜也走到了盡頭。
“我回盒子看看有哪些新地圖。”羅余迫不及待地點開返回盒子的按鈕。
靜等三分鐘。
“我差不多該醒了，外公他老人家起得早，我也得跟著早，痛苦，好久沒睡過懶覺了。”柴煥靜靜喝著水，在系統(tǒng)里瘋狂吐槽。
“我補課，不用這么早起床，一會去找人試試剛到手的身份。”
“陳胖子，你可讓我對你徹底改觀了，平時藏得這么深。”
“醒來后，該干嘛就干嘛，哪能像黑夢這么爽快。”
“呵……”柴煥搖頭無奈呼了口氣。
酒吧漸漸有人憑空消失，羅余看著舞池里俯身跳舞的男女，女人一個旋轉(zhuǎn)后突然消失，男人在失去舞伴后，不動聲色地繼續(xù)跳著，直到他也消失回到現(xiàn)實。
羅余回到盒子，劃出光屏。
第十區(qū)大部分的地圖依舊是暗的，但等羅余點開唯一亮著的小角落后，總算發(fā)現(xiàn)有不少新地圖出現(xiàn)。
既有柴煥所說的古代文明城，圣所，競技場，還有其余新的公共娛樂場所和諸如復活節(jié)島之類的文明遺存點。
圣所和競技場的功用還有待開發(fā)，最讓羅余感興趣的還是有劇情任務(wù)，能獲得獎勵的古代文明城。
古代文明城的縮略圖是一副密密麻麻的皇城圖，包括皇宮，市集，遠山，還有羅余看不清的邊邊角角。
點開后，縮略圖陡然放大，皇城圖如同綿長的畫卷般橫亙光屏的左右端，細膩入微的工筆畫。皇城勾心斗角的屋檐斗拱，栩栩如生的掌燈碎步宮女，方正城墻上清晰可見的墻磚垛口，至于皇宮外的恢弘場景，更是讓羅余贊嘆連連。
圖下有一行小字簡介。
古代文明城，c級身份可進，身份和劇情匹配，完成劇情任務(wù)可獲得相應(yīng)獎勵，通關(guān)可獲得終極獎勵。
“身份和劇情匹配？看來每個身份都有獨屬的劇情。”
他手頭上有三個身份，武士和精靈的劇情還能聯(lián)想一下，幻徒會是什么樣的劇情？
羅余席地而坐，決定還是先不進圖。一來床頭的鬧鐘快響了，二來白天上網(wǎng)看看帖子了解個大概先。
半柱香后，他在黑盒子里消失，意識回歸現(xiàn)實世界。
天未全亮，西邊的月影還能透過晨霾看到模糊不清的輪廓。
“今天平均氣溫零度，最高……”
有著幾十年歷史的短虹電視機里，職業(yè)氣象主播正在播放晨間新聞。
冷涼徹骨的冷水呼臉，羅余困倦還未完全清醒的意識瞬間被沖到冰窟里。
清醒了……
用發(fā)白的毛巾抹了把臉后，羅余旋轉(zhuǎn)胳膊開始在空地上做例行的廣播體操。
一，二，三，四，二二……
一百代廣播體操的音樂，羅余能從頭哼到尾。
舒展完筋骨，東出的太陽算是驅(qū)散了部分晨霾，大地有了絲暖意。
羅余從洗衣機里取出昨晚洗過的衣服，在一根自制鋼管上一一晾曬好。
在門前插著的后視鏡前梳理了下發(fā)型，羅余就騎著那輛少個車剎的自行車出門討生活了。
一路他都樂呵樂呵的……
黑夢，幻徒，似乎給他開了扇天窗，能爬出去脫離泥沼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