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x戰隊基地。
莫淮風坐在一樓唯一一臺亮著的電腦前,看著好友申請被拒絕的消息,唇角扯起一個不太美妙的弧度。
手里酸奶瓶已經微微變形,他隨手一丟,瓶子正中垃圾桶紅心。
“喲,心情不好?”頂著雞窩頭的年輕男人從衛生間出來,瞇眼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幕。他隨口問了一句,然后晃著大褲衩走進廚房,從冰箱里拎出兩瓶冰水,放了一瓶到莫淮風桌上。
莫淮風一擰瓶蓋,喉結滾動幾下。兩口冰水下肚,內心的煩躁才沒那么強烈。
年輕男人,也就是Mix戰隊打野阿肖打了個哈欠,余光順便瞥了眼他家隊長的電腦,困意一下子全嚇沒了。
“我去,這誰啊?簡直6的飛起。”
阿肖對著屏幕吹了個口哨,轉眼就看到莫淮風面無表情的睨他,頓時明白了自家隊長此時大概瀕臨發怒的邊緣,而自己有一半的概率會變成出氣筒。
于是他的坐姿變得老老實實,像是幼兒園排排坐等老師夸獎的大班生。眼珠來回轉動,訕訕的轉移話題:“隊長今天起的好早。”
莫淮風嗤地飄出一聲嘲諷:“也就你覺得這個時間早。”
“……”
這天沒法聊了。
阿肖低眉順眼,像個受欺負的小媳婦。
或許是良心發現,莫淮風看見阿肖有點紅腫的左手腕,蹙了蹙眉,“又犯了?”
警報解除。
阿肖松了口氣,點頭說:“昨天訓練的時間有點長,晚上噴了藥也沒消腫,一直到剛才疼醒。”
說完這句話,他又皺眉,看上去有點沮喪:“隊長,說實話,我的手……可能堅持不了太長時間了。”
“別太悲觀。”莫淮風淡淡道:“下午理療師會來基地,先看看是不是肌肉勞損。”
“就算是肌肉勞損,也跟我手腕有一定關系。記得剛來Mix的時候,我能堅持連著打十幾個小時的五三局,現在,自己排位練習,不到十小時都堅持不住了。”
阿肖沉默的看著手腕,苦笑,“雖然職業選手有低落期很正常,但我狀態下降的太快了。幾乎是剛一年,我就到了這個程度。”
“之前一直不肯去醫院拍片子,就是感覺一旦確認了手傷,就得有很長時間不能打職業,更差一點,我以后連賽場都上不了。但現在,我覺得,我的狀態已經拖累到大家了。”
阿肖眼睛晶亮,“兩年前,Mix重組,就是為了這一屆世界聯賽做準備。但以我的情況,會拖全隊后腿。”
阿肖說的這些,莫淮風不是不知道。
但包括中單替補,Mix現有六人已經磨合了兩年多,配合程度已臻成熟,更別說還有感情在。于公于私,莫淮風都希望兩年后的聯賽是和兄弟一起并肩戰斗。
但現在看來……
莫淮風揉了揉眉心,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像是糟透了的心情。
“我知道了。抽個時間,你先去醫院檢查。”
阿肖聽出莫淮風松了口風,心中重擔卸掉一半,“嗯”了聲,算是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