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唰的一下紅了。
“對……對不起!”她這算是投懷送抱嗎?
云胡子也被眼前的小娘子弄蒙了,他第一次以這樣的姿勢抱著女人的身體……
他不由得神思晃蕩。
直到懷里的身體胡亂掙扎,他緊緊的貼住了她,幾乎是本能。
“放開,放開我,粥要撲了!”沈華灼嚇得語無倫次。
云胡子靜下心來瞅她一眼,被她臉紅的模樣看得心頭微動,故作嚴肅的“唔”了一聲,隨她放開,然后又指指沈華灼的臉頰,那里縱橫著幾條黑色的鍋灰。
“呃,我看看。”沈華灼臉頰滾湯順勢離開,撲到水缸前,只見清澈的水中出現(xiàn)了一個形容邋遢,頭發(fā)枯黃的少女。
再看五官,沒有長開,勉強清秀,只是仔細看:皮膚暗黃、皴裂,死皮雜陳,整個像蛻皮期的蛇。
這樣的“容顏”對比著,臉上的黑色鍋灰,也不算什么了,就連剛剛兩人間的曖昧也瞬間被她忘得一干二凈。
“媽呀,這人是怎么長的……”真是丑出新高度了,沈華灼指著暗黃蛻皮的臉,她自已都嫌棄。沈華灼嫌棄完自已,抬眼偷偷看云胡子,她這副尊容,昨天晚上,他到底是怎么下得去手的,還有他的傷怎么樣了?
云胡子假裝看不見她的注視,把拿出來的那塊豬肉,默默扔到了案板上,自已舀了碗粥,蹲在地上,大口的喝起來。
沈華灼伸手要擋:“這粥還燙……”最后一個字未落音,云胡子已經(jīng)喝完了一碗,正接著舀第二碗。
沈華灼聞著米粥的香氣,連忙扒了鍋蓋去搶,一共才一把米,她煮得稠,這鍋里頭統(tǒng)共也才三碗粥,他這一聲不吭的喝了一碗,還想再舀,她吃什么?
“我還沒吃了。”沈華灼顧不上熱,護食護得緊。
云胡子沒跟她搶,將就鍋里的粥分了她一半,草草吃過了,搓著手上門口擺豬肉攤?cè)チ恕?/p>
沒人搶,沈華灼吃著反倒不香了,不過,原主以前餓習慣了,吃一點胃就撐得難受,最后勉強喝了,洗碗,熄火,收拾好廚房,然后溜到了院子外面。
兩級石頭階梯,一溜的木頭桌案,用的是最結(jié)實的柏木,頂上搭著茅草棚子。
云胡子正坐在桃木凳子上守著攤子剔骨頭。
“沒人買,怎么就剔了?”沈華灼歪著頭去看。
云胡子的手藝可真好,那把小巧的獸皮匕首在他手上像是有靈魂一樣,剔下來的肉全都是細長條的,切口平整,回頭都不用切,可以直接下鍋了。
“骨頭帶肉,賣不出去,把肉剔了,單賣給鎮(zhèn)上的傅員外。”云胡子頭也不抬。
看她今天早上倒還算本分,身體又軟,他的態(tài)度好了幾分。
神馬……
沈華灼腦袋里閃著一群烏鴉,這塊最好的骨頭居然賣不出去。
“那這骨頭怎么辦?”
“肉都沒了,扔了喂狗。”云胡子抬頭,一邊看了一眼沈華灼,說她傻,她還真傻?一邊抬手就要扔掉手中剛剔好的骨頭。
“這個不能扔。”沈華灼撲上去,餓狼撲食一般護住了那塊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