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悠巨慌,咬了咬牙,賣了個萌裝可憐道:“我沒有攝像頭,我真的是清潔工來的,不信你去問我們經理,嗚嗚……”
“好啊,叫經理過來!”
沈云悠賊憋屈,沒想到這招不管用啊!
“你要我怎么說你才相信,我真的沒有攝像頭,嗚嗚……”
歐向陽半瞇著眸子,咬牙切齒地從牙縫擠出一句話,“你怎么說我都不信。”
“既然你不交,那我就親自搜!”
這么一聽,眾人大聲起哄,紛紛叫嚷著,其中有人問道:“歐老大,要不我替你搜?”
“不,我要親自搜!”歐向陽眼中露出一抹狡黠的光,在沈云悠毫無反抗之力下,伸手摸了過去。
一陣戳電感至腰間渾然而生,沈云悠渾身一顫,瞬間如同個八爪魚似的活蹦亂跳,“放開我!不要動我,歐向陽你個臭流氓!”
混亂的音樂,混亂的人群,幸災樂禍的起哄,反反復復壓向她,逼得她透不過氣來。
最后,她掙扎開了所有人的,一個怒蹭下,一只閃閃發光的東西沖手中滑落,“哐當”一聲清脆的響聲,撞擊著玻璃滾落在地,人群中,有人一腳踩住了它。
“啊,我的鐲子!”沈云悠狼狽地連滾帶爬過去,從那只黑色的鞋子下拼了命地挖出來,“放開我的鐲子,放開……”
心中猛然劇痛,那腳踩著的不是鐲子,是她整顆心。
歐向陽一下子有些摸不著頭腦,搖搖頭示意那男人松開腳。
接著閃爍的燈光,依稀能看清那纖細的鐲子在男人的腳下斷成兩截。
沈云悠愣住了,顫抖的雙手艱難地伸過去撿起兩截銀鐲,本來假哭的眼睛中立刻滾落水珠。
“千千,我的鐲子,千千對不起……”沈云悠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嘶喊著,雙手捧著斷鐲哭得泛濫成災。
歐向陽悄然走近,大概也意識到自己仿佛有點過了,雖然說自己不是真流氓,但是這么嚇壞一個女生也確實過了點,連忙身上推了推她的肩膀,“哎哎哎,你沒事吧!”
“滾!”沈云悠怒吼一聲,嚇退身后正內疚得要死的歐向陽。
“歐向陽你個混蛋,你不知道這鐲子對我來說很重要嗎?”
歐向陽倒吸一口氣,“我還真不知道。”
“還我鐲子,你們還我鐲子……”沈云悠一邊痛罵還不解恨,連忙端起拳頭,一拳頭砸向方才踩斷自己鐲子的腳上。
那人吃痛,條件反射一腳把沈云悠給踹翻了,沈云悠吃痛,朝身后再次撲倒過去。
歐向陽倒吸一口氣,不由得對這一腳肅然起敬,“這一腳倒是挺狠的……算了算了,你走吧,什么合同,什么攝像頭我也不要了,這事你別爆出去,咱們兩清了。”
沈云悠本來沉迷在悲傷之中的情緒瞬間被理智所替代,這是個好機會啊,連忙屁顛屁顛地站起來,怒罵一聲,“兩清?我告訴你,你踩斷我鐲子,這事我跟你沒完!酒吧這事,我就爆出去我告訴你。”
沈云悠怒懟,眼角泛著淚花,借著燈光閃爍好不可憐,歐向陽嘖嘖倒吸一口氣,憐花惜玉地狠心擺擺手,“哎呀,算了算了,你要曝光就曝光吧,趕緊走吧。咱們兩清了!”
歐向陽什么都不怕,最怕女生哭了,尤其是像沈云悠這種清麗脫俗的大美女,眼淚一灑,他分分鐘要捶胸口啊!簡直太特么堵心了!
沈云悠冷哼一聲,一拐一拐地走出去。
昏暗的長廊下,沈云悠面無目的地往前走,剛剛那一幕,確實把她嚇懵了,作為曾經從底層爬起的狗仔隊,這樣的事情她經歷過無數次,但是哪一次都沒這次來得慌亂。
究竟是因為自己初吻被奪,還是因為鐲子被毀?
念此,她看了看手心斷成兩截兒的銀鐲,隱隱作痛的腳突然一崴,身體不受控制朝一邊摔了下去。
她想要努力站起來,腳卻仿佛不受力般不聽使喚。
“小悠?”就在她無助之時,身后傳來一陣溫柔的聲音。
哭著轉過頭去,只見卓天威那帥氣的臉蛋夾雜著一絲心疼,怔怔地看著一身狼狽的她,“你怎么在這兒?”
“天威,銀鐲沒了……”沈云悠撕心裂肺地喊出一句話,卻仿佛用盡了她畢生的力氣。
卓天威連忙上前,心疼地抱起她朝外走去,“別哭,我帶你回家!”
卓天威對她的了解,仿佛早已熟悉到不需要問,不需要質疑便知道她的苦了。
大半夜不睡覺去酒吧,她大概是因為有重要的人要親自跟蹤偷拍吧,這份工作,其實對她一個女生很不公平,也很不合適,只是她執意要做,卓天威也沒辦法。
“天威,我不回家,你帶我去修鐲子吧!”就在卓天威把她放在副駕駛座時,沈云悠突然回過神來,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臂,苦苦哀求道。
“可是這大晚上的,去哪里修啊?店鋪都關門了。”
“不,我不管,求求你帶我去好不好,這是千千留給我唯一的東西!”
卓天威皺了皺眉頭,看了看她緊緊護在手心里的鐲子,明知這鐲子已經修不了了,卻也不忍心戳穿她,“小悠你不要這樣,我知道千千是你心里唯一的傷,可是看到你這樣我真的很難過!你也扭到了,先讓我帶你去醫院吧!”
“不,我沒關系,你帶我去修吧,求求你了!要是千千見到我這么不愛護她的東西,她鐵定又要怪我。”
卓天威眉心深凝,半響才勉強同意地點點頭。
走遍繁華的鬧市,才依稀找到一家坐落在偏僻位置的銀飾店,沈云悠捧著斷鐲小心翼翼地放在桌面上,“老板,麻煩你幫我看看這鐲子還能修嗎?”
那老板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帶著黑框眼鏡,小心翼翼地拿起她的鐲子看了一眼,然后嘆了嘆口氣放下道:“小姐,你這鐲子斷了,修不了了。”
“老板你要不想想辦法,多少錢都可以,只要能夠修好!”
老板一聽,面露尷尬之色,“小姐,這不是錢的問題,這鐲子不是彎了的,已經斷了,就算重新融合也修不回原來的花紋了,我看這鐲子花紋倒也挺有特色的,如果這鐲子這么珍貴的話,倒也不建議重新融合。”
老板也是看慣了人情世故,這么一只普通的銀鐲子也不值幾個錢,況且眼前這一對男女穿著打扮非凡,也不是可惜鐲子,或許這鐲子還有別的意義。
“必須要重新融合才能修復嗎?”沈云悠失望地喃喃道。
“小姐,我們都是專門煉銀的,這個東西,一看就知道,就算你去別家也是說的。”
聽著老板一句句證實自己心中所想的真相,沈云悠只感覺一陣蒼涼。
這是千千留給她唯一的東西了,最后她都沒有保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