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是晚上的場次,雖然是她不感興趣的科幻片,但她仍舊很激動。
白天一個人在家里,幾乎把家里的衣柜都翻了個遍,才覺得自己的衣服怎么這么少,覺得自己的衣服怎么這么丑,一點都不適合約會。
想到這兒,她摸摸口袋里的卡。
要不,去買衣服?
說做就做,她現(xiàn)在是范太太!出去是要顧忌范大師的顏面的!
她給了自己一個充足的理由,接著隨便穿了一件,收拾了包包就出門。
才換了鞋,包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邊走邊打開,是梁楷鋮發(fā)來的一條消息,問她晚上有沒有空,他說發(fā)現(xiàn)了一家新開的餐廳,想找她一起吃。
歸零露發(fā)了個笑臉過去,想到了桃子昨晚說的話,咬咬牙,不要臉地又發(fā)了一段。
歸零露:你不會是在追我吧?
發(fā)完之后她又后悔了,萬一人家只是單純地想維系一下彼此之間的友誼呢?萬一他只是覺得生活太無聊,同城認識的人少,簡單地約她吃飯呢?
等到包里的聲音再響起來,她卻有點不好意思看了。
公車來了,她做了上去,才緩緩地又將手機拿了出來。
梁楷鋮在那頭大方地承認:你終于看出來了。
什么叫她終于看出來了。
她壓根就沒看出來好嗎!
不過他既然這么說了,那事情就好辦了很多。
歸零露:那真的不好意思,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那頭的梁楷鋮正在開會,手機調(diào)的震動,老總正在臺上發(fā)言,他不知道為什么,因為剛才歸零露的問題,心里小歡喜了一番。
但是她說她結(jié)婚了。
怎么可能,他昨天才去確認了,她才剛畢業(yè),畢業(yè)前沒男朋友,怎么可能會這么快。
梁楷鋮回復(fù):真的?
很快,歸零露回了:不騙你。
她還擔(dān)心他不信,又說:我老公是范于淵。
雖然不知道這樣發(fā)妥不妥,范于淵結(jié)婚的事不知道能不能公開,但為了不再有瓜葛,她還是這么發(fā)了。
可她沒想到,梁楷鋮收到這句,竟然笑了。
梁楷鋮:歸零露,你太可愛了。
哎?可愛?什么鬼?
歸零露看了眼站牌,突然想到發(fā)傳單的那個妹子的話,明白了一點,立馬又說:不是不是,他真是我老公。
梁楷鋮:好了,不說這個了,有時間晚上陪我去好不好?
歸零露囧,打了兩個字,突然電話響了。
是小肯。
她想都沒想接了起來。自從上次小肯說了范于淵的行程之后,幾乎每天都給她電話報一報,她也習(xí)慣了。
“在哪?”
歸零露愣了愣,拿下手機一看,確認上面寫的是小肯的名字,又放在了耳邊。
“出門了,準備去。”商場兩個字她咽了下去,要是讓范于淵知道,她可以去買新衣服看電影,怎么都有點難以啟齒。
“去買點吃的。”她補充。
范于淵:“為什么在公車上?”
背景這時候非常配合地響起,叉叉路到了。
歸零露:……
對啊,小區(qū)里有超市的,她為什么會在公車上呢?是因為,是因為。
“我喜歡的一種零食,小區(qū)的超市沒有了,所以出去看看。”為了逃避這個話題,她立馬說:“怎么用小肯的手機給我打電話?”
“沒電了,想告訴你,晚上我們外面吃飯。”
歸零露哦了一聲,他就把電話掐斷了。
自己一個人逛商場明顯特別無聊,沒有桃子的陪伴,看東西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歸零露拿著杯飲料,走了幾步,隨便找了家女裝店開始挑衣服。
店員很快地迎了上來,看著她一身的年輕樸素的打扮,微微一笑,指著面前的衣服說:“這是我們店的新款,您可以看看。”
看衣服的時候,她最討厭的就是有人跟在身后嘰嘰喳喳了。
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歸零露禮貌笑了笑,走到了另一邊去,眼神示意她不要跟著。
店員臉上微笑,聽話地回去坐著,心想著大概也是來看看的。
因為今天上班,來閑逛的人特別少,她就開始有點散漫了,邊咬著吸管邊看著,覺得順眼了就掛在手上,不一會兒,就有點承受不住衣服的體積和重量了。
她自顧自地走到了試衣間,將牌子遞給店員,走進了小間里。
全部衣服都試了一遍,也將穿著的照片發(fā)給了桃子,兩個人在線商量了一會兒,終于敲定了今晚的著裝,她沒換下,直接就走了出來。
抱著衣服徑直走到了臺前,她拿出包里的卡遞了上去,指著說:“加上身上這些,一共多少錢。”
站著的店員終于有點目瞪口呆的樣子,從上到下地掃了她一遍吞了吞口水,立馬開始打價格,還好心地將她身上的牌子減掉。
歸零露出來之后,又去女鞋店里配了雙高跟鞋,但她明顯發(fā)現(xiàn),店員的態(tài)度有點不一樣了,熱心了很多。
敲定這些,她看了眼時間干脆就不回家了,給小肯發(fā)了條短信,問今晚的餐廳在哪里,她待會兒自己過去。
找了個咖啡店,她打算在里頭坐著消磨時間,才剛坐下來,范于淵的電話打了過來。
“6點,中山路彩云飯店。”
歸零露哦了一聲。
不知道他和別人打電話是不是也是這樣,什么都不說,開門見山講明一切。
“知道了。”歸零露回答他。
范于淵還是他熟悉的聲音,突然說:“以后有問題來問我。”
然后又掛了電話。
歸零露:……
好吧,看在他工作不順心的份上原諒他了!
服務(wù)員的飲料很快上桌,她拿著手機刷著新聞,新聞上正寫著娛樂圈里的某某事。
她突然想到什么,打開了搜索,在上面輸入了范于淵。
頁面很快地出來,開始是百科,她點過,可還是想點進去看看。里面簡單地介紹了他,然后說了他的成就,哪哪的建筑是他設(shè)計的云云。
接下來的頁面就是他的新聞了。
他的新聞很少,很多天才有一條和誰誰的會面。
因為不是公眾人物,也不是明星,關(guān)注的人很少,他還有個貼吧,歸零露進去看過,里面有些東西有點不忍直視,很多妹子在里面yy……
不過都沒有消息指出,這位范大師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不想讓人知道?
歸零露想,可能是吧。
憂桑,為什么不想讓人知道呢?
“哇,嚇我一跳。”
面前突然的出現(xiàn),將她的思緒打回了地球。
她愣了愣,疑惑地看著面前的一大束紅玫瑰。接著就看到紅玫瑰后面出現(xiàn)了一個人頭,正是梁楷鋮。
他心情十分好地笑了,對著歸零露說:“無心插柳柳成蔭,竟然能這么巧看到你在這兒。”說完他將玫瑰花挪過來一點,“喜歡嗎?”
不是用簡單的吃驚二字能形容此刻的心情,歸零露的表情足夠出賣她。
梁楷鋮顯然對這個結(jié)果非常滿意,他向來是個浪漫的人,更喜歡制造驚喜。
歸零露看后吞吞口水,身邊已經(jīng)有一兩個顧客回頭看他們這邊,甚至有些話傳了過來。
“不會是求婚吧,今天運氣真好,能碰的上求婚。”
歸零露:……
明顯不是求婚好嗎。
她尷尬一笑,將畫推到了一邊,說:“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昨天說我結(jié)婚了不是騙你的,我……”
梁楷鋮挑眉:“你想說你的丈夫是范于淵?”他搖頭:“你是覺得我孤陋寡聞連他都不認識,還是覺得我比較好騙?”
歸零露黑線:“不是的。”
她說的是真話啊真話!
不過話說回來,愣是誰都沒辦法把她和范于淵聯(lián)系在一起吧。
“你不信的話,我可以給你看看我們的結(jié)婚證。”
梁楷鋮問:“我沒理解錯的話,你說的范于淵是那個建筑師范于淵,而不是其他同名的范于淵?”
歸零露點頭。
梁楷鋮又笑了,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說:“有點過頭了歸零露,說得像是真的似的。”他盯著她的手,一會兒說:“那么婚戒呢?”
婚戒?
啊,她幾乎要忘了,結(jié)婚是要有這玩意兒的。
歸零露解釋:“太匆忙,我們還沒來得及買,婚禮也都沒辦。”
梁楷鋮看起來很耐心,又問:“什么時候結(jié)婚的?”
歸零露想了想:“快要半年了,畢業(yè)之后沒多久就結(jié)婚了。”
梁楷鋮搖頭:“說的我都快相信了。”
歸零露囧:“我說的是真的啊!”
可她現(xiàn)在,確實是真的拿不出半點證據(jù),證明她是個已婚人士,也是貨真價實的范于淵的妻子。
有什么比這個更窘迫的事情呢。
梁楷鋮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繞了個彎說:“好了,我們聊天別的事。不過我還是要說,拒絕這種事,還是要拿出靠譜點的理由。”說到這兒,他不給歸零露任何辯解的機會,立馬問:“記得陳欣嗎?”
陳欣,名字好熟。
梁楷鋮看著她回想的樣子,提醒:“我們一起辦過節(jié)目,后來是我女朋友那個。”
哦!歸零露終于想起來了,當(dāng)時她想要表白,才發(fā)現(xiàn)梁楷鋮和陳欣在一起了。
“所以呢?你想說什么?”
梁楷鋮偏頭,服務(wù)員這是正好端上一杯咖啡,他淡淡地喝了一口。
“我和陳欣是大四的時候分手的,分手原因我就不說了,但她在分手的時候,告訴了我一件事,讓我至今難以釋懷,要不是再次遇見你,我都會覺得我的人生沒辦法圓滿。”
歸零露突然很感興趣。
對于別人的八卦她總是特別感興趣,特別是這種無聊的下午。
她做了個洗耳恭聽的樣子,順手還和服務(wù)員加了兩塊雞翅。
梁楷鋮問:“你還記得陳欣的樣子嗎?她的個性很強。”
歸零露點頭:“記得,她還挺受歡迎的,辦節(jié)目那會兒,很多男生都很照顧她。”
梁楷鋮點頭,沒有否認,卻補充:“她和你很像,其實你要是稍稍注意,也有很多男生照顧你。”
這樣嗎?那她還真沒注意,只是記得,那段時間她就是做好自己本職的工作,還有就是了解他,默默地暗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