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聞言,三當(dāng)家抬起頭看向二當(dāng)家。
他現(xiàn)在的心情特別的想要罵娘!
“別瞪我,”手上的動作未停,二當(dāng)家抬頭掃了三當(dāng)家一眼“人總是要為自己犯的錯誤付出代價的,有的人付出了生命,有的人付出了青春,而你不過是付出去五十兩銀子而已知足吧。”
“我…”
二當(dāng)家的話就像是一根針?biāo)查g扎進了三當(dāng)家的心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到自己都能嗅到那淡淡的帶著銅銹味的血腥味。
房間里瞬間陷入了一陣無言的沉默,只有那算盤敲擊時傳出來的清脆的響聲。
“二哥。”
半響后,三當(dāng)家抬起頭看向二當(dāng)家不輕不重的喚了一嗓子。
“行了,多大了的人了,紅個眼圈丟不丟人。”
微微蹙了一下眉頭,二當(dāng)家盯著賬本上的那一串?dāng)?shù)字說道。
“難道你心里不難受嗎?”
三當(dāng)家反問道。
話音剛落,二當(dāng)家的正欲撥弄算珠的手微微一顫,算盤上的珠子瞬間亂成了一團。
嘖。
輕輕的嘖了一聲,二當(dāng)家動作緩慢的將算珠一顆一顆重新?lián)芘獨w零,就在最后一顆算盤撥回去后,他不輕不重的吐了一口氣。
“討厭,又得重新開始。”
他這樣說了一句,然后將賬本重新翻回到上一頁,然后再一次撥弄起了手中算珠。
*
“老五,干嘛呢?”
四當(dāng)家手中牽著旺財,一跨進五當(dāng)家的院子他便扯著嗓子喊了一嗓子。
汪汪…汪,嗷嗚!
話音剛落,旺財也扯著脖子嗷了一嗓子。
“滾出去。”
一個搗藥的錘子從窗戶里飛了出來,不偏不倚的貼著旺財?shù)谋羌鈨郝湓诹说厣稀?/p>
汪汪~
旺財嗷了一嗓子蹦跶著自己的爪子朝著后面退了兩步,一雙銅鈴大的眼睛有些驚嚇的盯著原地的藥錘子看了半天,隨后扭過頭看向四當(dāng)家。
非常的委屈。
“出息。”四當(dāng)家伸出腳在對方的屁股上踢了一腳“一個棒槌都能把你嚇成這樣?狗膽呢?”
汪…
剛剛受了驚嚇,現(xiàn)在這廂有被人踢了一腳,旺財瞬間覺得自己的狗心受到了莫大的傷害。
他現(xiàn)在迫切的需要找個人安慰一下自己。
他抬起頭看了四當(dāng)家一眼,哼唧著扭過頭朝著不遠處開著的門口走了過去,奈何沒走兩步捆在它脖子上的那根繩子便阻止了它的動作。
汪汪汪…
他不甘心的趴在地上淚眼汪汪的看著沒有幾步路的大門口,兩只耳朵蔫搭搭的搭在兩側(cè)。
心塞塞…
“蠢狗,走了。”
四當(dāng)家拽了拽自己手中的繩子,絲毫沒有猶豫的邁著步子朝著五當(dāng)家緊關(guān)著的房子走了過去。
汪汪…
旺財中掙扎著用前爪在地上拋了幾爪子,奈何對方的力氣太大,它硬生生的被拽著往前挪了過去。
“我說了滾,你聾了嗎?”
四當(dāng)家剛將門給推開,五當(dāng)家便不悅的抬起頭看向門口,當(dāng)視線落在門檻外面的旺財身上時它的臉越發(fā)的陰沉了起來,握著藥勺的手上的青筋有些猙獰的凸了起來。
“你什么意思?”
這句話她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聽說你抽了,過來看看你啊。”
聳了聳肩,四當(dāng)家大刺刺的盯著滿屋子的藥材掃視了一圈,一邊嘖嘖著搖了搖頭。
“看完了嗎?看完了就滾。”
瞪著眼睛看向門口那一人一狗,五當(dāng)家伸手抓住放在一側(cè)的匕首面容肅穆,仿佛只要對方敢跨進門檻里他就敢把匕首給扔出去。
“我是想走,”四當(dāng)家道“可是旺財有些點兒想你了,哭著喊著,嚎著嗓子就是想要過來讓你摸摸他,給它順順身上這身黃毛兒。”
說罷,他扭過頭瞪了一眼一直縮在自己身后的旺財。
作為一只狗能不能不要慫成這樣?
伸手拽了拽自己手中的繩子,他抬腳在某只不成器的屁股上踹了一腳。
嗷嗚~
旺財被對方一腳給踹的瞬間撒丫子蹦進了五當(dāng)家的房間里,緊接著銀光一閃冰涼的刀刃兒貼著他的鼻尖兒扎在了他爪子前端兒的地板上。
“我就知道你下不了手的。”
見狀,四當(dāng)家雙手?jǐn)埖叫厍肮创降馈?/p>
聞言,五當(dāng)家的臉頓時黑如鍋底,一雙眼睛跟刀子似的恨不得在對方身上切上兩塊肉方才解氣。
“你帶他來什么意思?”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五當(dāng)家再一次出聲問道。
“都說了,旺財想你了。”四當(dāng)家伸手捻起一塊離自己最近的一株藥材微微仰頭看了看,隨后眉毛微微一挑他斜著眼睛看向五當(dāng)家“研究什么害人玩意兒呢?”
“蝕骨丸。”
盯著在離自己兩步遠在那兒對著自己一個勁兒哈氣的旺財,四當(dāng)家咬著后牙槽道。
毒死你個王八羔子!
五當(dāng)家咬牙切齒的看向四當(dāng)家,從鼻孔里呼出來的氣兒都帶著隱忍的怒火。
“哦,”
將手中的那株藥材仍回桌子上,四當(dāng)家不甚在意的拍了拍手,然后彎下腰在旺財?shù)哪X袋上摸了摸。
“看年前面那個白白嫩嫩的小白臉沒,”他一邊摸著一邊道“皮膚嫩的娘們兒還更勝一籌,去挨挨蹭蹭讓他給你順順毛兒,保證特別的舒服。”
不知旺財有沒有聽懂,反正那貨順著四當(dāng)家的視線扭過頭盯下五當(dāng)家,四只爪子有意識的朝著前面邁了小半步。
“安心過去吧,”四當(dāng)家伸手的腦袋上拍了拍“他不會動你的。”
“老四,你什么意思。”
看著再一次往自己這邊邁了小半步的旺財,五當(dāng)家當(dāng)即朝著后面退了一步咬牙切齒道。
“咱們山莊最近非常的太平,用不上蝕骨丸這么毒的玩意兒。”
四當(dāng)家道。
聞言,五當(dāng)家蹙了蹙眉頭,終于明白了對方此次過來的目的。
“看管藥房的那人去告狀了?”
他問。
“去啊,光在這兒流哈拉子幾個意思。”
四當(dāng)家用腳尖踮了旺財?shù)钠ü梢幌隆?/p>
“那些藥材我不要了,你把旺財給我?guī)С鋈ァ!?/p>
看著越來越近的旺財,五當(dāng)家雙手握拳著吼了一嗓子。
*
什么叫無師自通?
無師自通的那他媽的都是天才級別的大神,點著腳尖在地上拼盡全力的蹦跶都勾不上人家的一截兒褲腿兒!
盯著頭頂上的大日頭,斐玖有些煩操的用袖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子,隨后將手中的針線扔到了桌子上。
她一個體校學(xué)霸,讓她在這兒干這種使不上勁兒的活,這簡直就是好鋼用在了刨土上,赤裸裸的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