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林梅節(jié)鬧劇散去后,顧容君和秦樹姮后離去。
兩人行至一街口,有一戴面人攔住。
顧容君一眼就認出它是李君儒,秦樹姮還以為遇到賊人,欲叫喊人群。
顧容君見狀,遂攔下,道:“這是我一個朋友,你去街口等我。”
秦樹姮遲疑一會兒,回道:“那好,還望姑娘快些。三姑娘應(yīng)該快到府了,我們也別讓她等太久。”
戴面人見她走去,才緩緩開口,說:“我都這樣你還認出我了?”
顧容君瞧他雖然戴上面紗,額角處畫上傷痕,可不用猜,就知道他是‘李君儒’。
他可真是不聽話,都說了不要他出來亂晃,以為戴一個面紗別人就認不出來嗎?
這簡直是癡人說夢,王家人怎么可能沒有收到他回越安城的消息。只怕他們早已下達命令,找尋李君儒。
顧容君:“不是讓你躲一下嗎?等李丞相回來,你就可以出現(xiàn)。現(xiàn)在你不宜出現(xiàn),為了自己安全,也為了李丞相,就算你不喜,也得躲幾天。”
“我……”其實李君儒是打算去避幾天,可突然想起一件事,想告知顧容君,這也許對她有用。
“錫林主人,真實姓名不姓‘姜’。而是復(fù)姓‘東宮’,這是家?guī)熢谝淮魏茸砭仆侣冻鰜淼摹!?/p>
東宮?顧容君眉頭一皺,這是前朝王室復(fù)姓,這在當(dāng)時只有王室所姓,可王室已經(jīng)當(dāng)著百姓面,全都處死在‘南玄門’,怎么還會有漏網(wǎng)之魚?
顧容君現(xiàn)在心亂如麻,這前朝還有人在,那就等于他在暗,而‘南魏’在明。這對南魏來說,可是一場持久危機。
“李小公子,你師父是何許人也?”
既然是他師父喝醉酒說,那就表明他師父也有可能是前朝人。
“他姓盛名庭均,是雙邑人士。”
盛庭均?這名字好像在哪里聽過?
顧容君又問:“他今年貴庚?”
“這我從未尋起,七有八約應(yīng)有‘四十多歲’,兩邊鬢角均已發(fā)白。他還有一個稱為‘雙劍士’,聽家父說,前十年他在江湖上有很名氣,連不聞江湖事的貴族都知道他。只是后來不知何事,他退隱江湖。他之所以收我為徒,也是因為我九歲時,請他喝了一壇酒。”
聽李君儒滔滔不絕的說完這些,顧容君也想起為什么會覺得有印象了。
前幾日顧家先生說起過,現(xiàn)如今江湖不成江湖,‘義字當(dāng)頭,成了利字’。遙想十幾年前,那正在武林匯聚巔峰,卻都因為一場‘比武’,都各自隱退。
顧玉英就說到這位‘雙劍士’,他和他妻子并稱為‘流涯俠侶’,后因他妻子病逝,就悄然隱退。
這不說起還好,一說起大家都為他惋惜。
“好了,李小公子,多謝你告知。只是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躲起來,別被找到。如果你沒有地方,我樂意給你安排。”
李君儒拒絕,“我有地方可去,多謝你的好意。你也要小心,萬一被他們發(fā)現(xiàn),他們肯定對針對顧家。”
顧容君淡然一笑,道:“他們現(xiàn)在無暇顧及,都在忙著撈東西,又有誰會想到呢!”
李君儒還是有點擔(dān)心,顧容君索性對他一番說教。他聽了之后,羞愧難當(dāng),自覺自己有點執(zhí)拗,心里不得好意,便聽了她話,躲了起來。
安撫了李君儒,顧容君放心的舒緩了一口氣。
心里想到,‘如今這形式,遠不是以前所看到的,現(xiàn)在還有前朝‘東宮’復(fù)姓。不知他們有什么目的?想要復(fù)興前朝,這是屬于南柯一夢,終成碎沫。他們應(yīng)該明白這個道理。’
行至街口處,見秦樹姮左顧右盼焦急模樣,顧容君搖了搖頭。
這為秦姑娘,畢竟年幼,對于把握在自己手里的事,有著勢在必行之氣。可如果稍微多處一點,她就方寸大亂。如此這般,可是成不了。
顧容君告訴她李君儒給她說的事,沒有說出是誰說的。
秦樹姮原本是在整理自己衣袖,聽到‘東宮’二字,遲疑了一下,隨即做出一副不解之意。
問道:“為何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復(fù)姓?”
顧容君:“不知,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還以為你博覽群書,應(yīng)該知道些。”
秦樹姮干笑道:“書中也并不是所有,你看,這個復(fù)姓,我就不知道。”
顧容君不想繼續(xù)說下去,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譜。“我們走吧!三表妹還在等著我們。”
……
臨近翻墻處,見顧玉英和孫遠野在嬉笑打鬧。秦樹姮對此不滿,小聲嘟囔:“青天白日,這般無禮。”
顧容君聽了,回到:“禮在她那里,是無禮的意思。”不知為何,顧容君總覺得她只要見到這二人,就泛起一股不知何氣的意。
回到柳院里后,清兒拿了一件信物,氣鼓鼓的交到秦樹姮的手里。
也不是她故意這樣對秦樹姮,只怪今日叫她去接的那個人,有些囂張。竟然讓自己背她,她才肯跟自己走。明明她就認得信物,還要這樣做,簡直無語。
讓‘順子’去背她,她還打翻東西,非要讓自己去背。
秦樹姮有點不明白,清兒為什么會這樣臉色給自己看?
見了拿來信物,秦樹姮頓時高興起來,忙對顧容君說:“林青青愿意這么做,但有一個條件,她要入張府。”
清兒聽不懂她們倆說什么,就去房里伺候顧壬。
顧容君:“看來這個林青青也不是軟柿子,她應(yīng)該早就瞧上張義的權(quán)利,所以才甘愿冒這么大風(fēng)險,為他生育。”
“心比天高,她入張府,那位張府女主人能答應(yīng)嗎?”
顧容君不急不慢的道來:“她自然不同意,可這事,越安名門望族都知道了。就算她不答應(yīng),她哥也會逼她答應(yīng)。風(fēng)口浪尖入府,是最明智的選擇,如果這時候傳出她有什么不適,必然都與王自研有關(guān)。因此王自研也動不了她,等風(fēng)聲過去,她也應(yīng)該有了和王自研抗?fàn)幍牧狻!?/p>
秦樹姮本以為林青青此舉糊涂,但聽顧容君這解意,也覺得又有正確一二分。
……
另一邊王府
王自研在自家大哥面前苦惱,述她在府里是何等委屈,還質(zhì)問王自孝為什么還要大肆張揚,自己要回張府。
王自孝聽了厭煩,但想她是自己親妹妹,又把心里怒意忍了下去。
好言好語相勸:“男人三妻四妾也是正常,你何苦為了這點小事,鬧的雞犬不寧。”
王自研就是不喜歡自己丈夫三妻四妾,何況他當(dāng)年娶自己可是發(fā)了誓。而且也對他說過,如果自己無所出,可以給他娶一房,可他當(dāng)時說自己無意,就算無后,也心甘情愿。
現(xiàn)在出了這檔子事,他反來責(zé)怪自己。
“我不管,我不回去,你們男人都喜歡騙人。”
王自孝沒了耐心,把手里書一扔,努道:“當(dāng)年我們不讓你嫁,你非要嫁。還以死相逼,如今遂了你愿。你卻一點也沒有賢惠大氣,這越安城有多少背地說你。若不是你還有個哥哥,只怕你連門都不用出,就知道別人議論聲。”
王自研被他說得沒了理,只得暗自垂淚。
王自孝見她哭泣,心里又氣又惱。氣自己對她要求太多,本她從小如此,又都是自己寵壞。出嫁前,是自己給她說,不要讓張義娶小妾,現(xiàn)又怪她不識大體。
說到底還是自己當(dāng)年心軟,答應(yīng)她下嫁給張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