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一個快步閃過,把刀架在秦樹姮脖子上。
怒道:“趕緊給我備一輛馬車,不然你家姑娘就死定了。”
看來他剛才眼睛是掙著的,不然也看不到自己把秦樹姮護在身后,錯把她當成府里姑娘。
顧容君:“你架錯人了,我才是,她不是。”
那黑影說:“怎么可能,你休要胡說,趕緊準備馬車。”
秦樹姮:“我覺得你應該先療傷,不然給了你馬車,你也出不去。”
顧容君不慌不忙的把玩著手里匕首,“霜秋,不用提醒他,他不要命就算了。我可以給你準備馬車,但是我要你現在就把她放了,站在女人后面,算什么東西。”
黑影把刀更逼近秦樹姮,說:“現在是我跟你談條件,你必須照我說的做。”
顧容君連看都沒有看一眼,輕蔑的說:“哼,無知。看你樣子,你是想活,可你如今全身是傷,走了幾步?就算讓你坐上馬車,你也走不出越安。這是皇城,天子腳下,豈容你等賊人撒野,你還沒出這條街,你就會死在里面。”
黑影被顧容君氣勢壓倒,吞了吞口水,語氣也沒了剛才狠勁。
“你別說這么多,趕緊給我準備馬車,不然,我讓你們好……”
噗~
那黑影頃刻之間倒下,露出他身后的人‘聽雪’。
她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眼中沒有恐慌,直直盯著黑影看了一會兒。
冷冷的說出:“他是天心閣的殺手,傷這么重,看來是沒有完成任務。”
秦樹姮驚魂未定,顧容君一邊安慰著她,一邊詢問:“你怎么知道?你是誰?”雙眼微瞇,殺氣四起。那個黑影,她當然不怕,只是一個涉世未深的江湖殺手而已,而她……
聽雪單膝下跪,身體筆直,回應到:“我也是一個殺手,只是屬于個人散手,不屬任何門派。我只是幫一個小姑娘而已,她救了我一命,可她家里很窮,她爹為了她娘的病,不得已把她賣給人販子,我只是為了報答她恩情,所以代替了她。”
“謊繆,你武功了得,為何不逃走?”
聽雪不卑不亢的說:“若是逃走,那人販子必然要回去找她們家。本想殺了他,可其余人,還希望自己能靠他找個人家。所以才會如此,還望姑娘見諒。”
秦樹姮平撫心來,說:“現在別說這些,這人怎么辦?”
顧容君:“那你走吧!我會說你不聽話,被我連夜趕出去了。”
聽雪遲疑不定,道:“姑娘,我漂泊無定,從七歲起就亂闖蕩,現已十年,我想安定下來,還望姑娘給個機會。”
她想留下來?這下顧容君可犯難了,這人武功高強,留下來萬一是個禍害怎么辦?可萬一她對自己忠心耿耿,那自己不是錯失人杰?這樣也太犯難,留還是不留?
秦樹姮:“那姑娘就讓她留下來吧,這姑娘長的清秀,本是應該安身居家,讓她出去漂泊,也是心疼。”
“那好吧!那就留下,不過我的告訴你,你現在身份是丫鬟,就要收起你的戾氣,別讓他人發現。這顧府里最忌明刀,你要時刻記得。”
“是。”
正欲走開,忽想起她說自己出來十年,可是年齡說謊。“你多少歲?叫什么名字?”
聽雪:“三娘,今年十七歲。姑娘還是叫我聽雪好了,三娘這個名字是我娘稱為。”
“那好吧!”顧容君想把尸體拖走,誰知他太重,自己太小,根本拖不動他。
聽雪:“姑娘,我來處理這尸體,你回屋睡覺吧!”
“那辛苦了,別處理在顧府,明白嗎?”
秦樹姮想看看那人是誰,為什么跑到顧府來?
“姑娘,你不看看,他長什么模樣?”
聽雪揭開他的黑紗,利落從身上搜出一張令牌,上面刻有‘天心’二字。
自顧說出:“這天心閣和含沙派在江湖上都是屬于殺手大幫,有頭有臉的人都歸于他們二派門下。可他們兩排歷來不合,遇到時都要互打一番。”
秦樹姮瞠目結舌,“這不是天心茶坊的小二嗎?”
聽雪繼續回答:“對,他們有很多這樣的茶坊,這是為了給上面交差。也是為了更好的接待生意,這跟含沙派是不一樣的。”
秦樹姮現在想起來,還挺后怕的,自己可是常常去那里喝茶吃點心,想不到那里都是殺手。
顧容君從聽雪手里接過令牌,令牌是由沉木削成,上面紋理清晰,刻了一條金蛟在側。
這江湖事,自己了解不多,但也聽過一二,想不到竟然找到家里來。
他的任務沒有完成,自己也不好回茶坊,所以就想跑。只是不知他為什么會來顧府劫人拿車?
想起剛才霜秋說話,她應該常去天心茶坊吃,所以這人就把她錯認為是顧家姑娘。
這一切跟這位三娘是否有關?這是不是她故意找來,做場戲給自己看?又或者她接近自己,是有目的?
顧容君沉思良久,說了一句:“刀工不錯。”
“……”
回到屋里,顧容君更加睡不著,秦樹姮也是一樣。
翌日,顧容君梳洗打扮后,一出門就看到清兒帶著聽雪做活。
聽雪這人做事勤快,清兒吩咐的事,她不一會兒就辦完了。
清兒見自家姑娘出來,走到面前,小聲說:“她可厲害了,我感覺我往她身邊一站,自己就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姑娘,你從那里找的人才?”
顧容君敲打了清兒額頭,道:“吃飯去,亂說什么。”
“哦~”
顧容君:“吃飯去吧,別做了,你都把一天的事都快做完了,她們就沒事做,只會到處野。”
聽雪:“是。”
她還算不錯,就是太冷了,不像一個活人。
顧容君一副苦口婆心的口吻說:“既然決定留下來,就不要這副臉面,多笑笑,和她們多玩。要融入這里,你才能是新的重生。”
聽雪:“好,多謝姑娘。”
“去吃飯吧!”
秦樹姮熬夜把衣服做好,拿給溫良卿穿,剛好合身。
在吃飯時,清兒突然高聲:“樹姮姐姐,你脖子怎么有傷口?”
秦樹姮這才發現自己受傷了,心里慌張,忙說:“昨晚通宵做衣裳,不小心撞桌上,上面正好有做好的樣子,針還沒有取,所以就劃傷了。”
清兒放下碗筷,“你等著,我昨日無聊,剛做好一些利器傷藥,我去給你拿來,保管你一天就恢復如初。”
溫良卿聽她是為了給自己做衣裳,才會受傷,心里慚愧難受,飯也吃不下。
吃過早飯,丫頭婆子們就去忙自己的事,聽雪的事已經做完,而清兒是扶恃顧壬,顧壬基本都在柳院待著,她一天也得空玩。可容君希望她能好好學習醫術,治病救人。
聽雪一個人坐在屋檐下,看著她們忙進忙出,自己無所事事。一人孤坐在這里,秦樹姮見狀,來前說到:“聽雪,你會些什么?”
“啊?”聽雪不明是何意
秦樹姮耐心解釋道:“這院里丫頭都有一技之長,清兒有醫學基礎,蕊棠畫技有樣,花棠廚藝有功,溪棠擅于算賬。”
“我……”聽雪本她弄的說不出話來,自己除了殺人,好像真沒有什么了。
秦樹姮瞧她樣子,又年幼離家,自然是沒人教她這些。心里不免一陣心疼,徐徐說到:“如果不會,我可以教你,先從丫鬟基本瑣事做起。”
“謝謝,秦姑…妹妹。”
“不必,就是不知你這個拿刀劍的手,能拿繡花針嗎?”
聽雪尬尷的笑了出來,好像還真是這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