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月大的趙政,如今已經(jīng)會慢慢的爬行了。
他除了喜歡往自己的懷里鉆,還喜歡拽著她的頭發(fā)不松手。
即使他不過一娃娃,凰還是能感覺鳳真的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因為在他們還是鳳凰之時,就最是喜愛拽他的頭發(fā)。
這是屬于他們之間的親密舉動。
這樣簡單與趙政相處是她所渴望的。
她多么希望鳳是一個平凡人家的孩子,平淡的由她陪伴著過完一生呀!
到的傍晚時分,畢方飛了回來,語氣輕快的道
“凰,我已經(jīng)想到方法如何讓你們出去了?”
“什么?現(xiàn)在就能嗎?”
“對,虞卿如今會與魏齊逃出趙國,我們可以借著他們的馬車出去。虞卿為趙國相邦,不會有任何人阻攔的。”
凰聞言,沉思了下,道“平原君走的時候沒有做任何阻攔嗎?”
“他有,讓人在城墻門口設(shè)置了傭兵,而且也貼了公子異的畫像。”
“但這些只要能跟虞卿一起出去就不是問題了。”
“可虞卿他未必會答應(yīng)帶他們?nèi)サ摹!?/p>
畢方從手中掏出手掌大小的一個竹板,道“有這個就可以了。在虞卿他們出府時我們跟上即可,不會有任何人懷疑。”
這個是符節(jié),是進出城門的通行證。有了他,所代表的就是相邦虞卿,怕是不會有侍衛(wèi)懷疑。
凰見此高興的點點頭,晚飯時間他就將此事書寫在桌子上,告知了公子異。
公子異瞧此,并沒有任何懷疑,如今呂不韋還在秦國交涉,沒有回來,他能有機會離開趙國,怎能不讓他興奮呢。
連夜就讓連東收拾行李,跟趙姬說他們要離開此處,去往秦國。
趙姬明白,即使他們好不容易在此尋得了一個安身之所,也不是長久之計,他們最終的家還是在秦國。
只不過,她還是有些不舍,不舍平陽侯府的那些親人,不知這一離去,何年才能相見。
公子異知曉她心有不舍,但是為了他們的安危,他們必須離開。
將她攬入懷中安慰著說道“姬兒,我知你有不舍。日后,待得秦趙和睦,我必允諾,讓你與親人相聚相見。如今離去,不過是萬全之策罷了。”
“異,我明白的,我也信你。不過,是有些不舍。你不必擔憂。”
公子異瞧她這般,知曉因為這場戰(zhàn)役讓她吃了許多苦,而她卻從未有任何怨言。
感念于他與自己同甘共苦的心,想著這一世,他必不負她。
晚間,龔氏進了趙姬的屋中,見得收拾的行李,突然有些明白了。
“夫人,明日,可能我們就要離開了,你可有打算與我們一起?”趙姬知曉她一孤寡老人在此,怕是太過寂寥了。
龔氏上前拉起她的手,與她一起坐在床榻之上,道“我這一老人,怕會成為你們的累贅,如今在這卻是安逸,還能陪著他們。此生已無遺憾了。”
趙姬知道她的心思,也不勉強。只不過,幾日的相處,讓她終有些不舍。
龔氏對她的關(guān)愛,讓她重新體驗到了親情,也讓她時時想到祖母。
“無需不舍,待得一切平息,你可帶政兒過來再相見的。我還想著政兒能叫我一聲奶奶呢。”龔氏明白她的苦楚,安慰著說道。
趙姬將頭靠在她的身上,道“那是當然的,我必帶著趙政與你一見。”
兩人一時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