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至少還要消化個好幾天,才能覺悟呢。”白翊寒彎嘴一笑,“悟性挺高,就是沒本事,還膽小。”
喂喂喂,這就過分了好吧?人家好不容易才把消化那點打擊和驚嚇,就不能說點好的?
夏寧有些氣憤的瞪著白翊寒,“活這么大第一次見到真槍實彈,會膽小很正常好不好?”
“呵,你弱還有理了?小丫頭,在弱肉強食的世界,你弱,就注定要被吃掉。”說著,白翊寒突然邪肆的瞇起雙眼,逼近夏寧,“反正總歸要被別人吃掉,不如,乖一點兒,被我吃?”
夏寧氣不打一處來,一手將男人湊過來的臉推開,嫌棄的拿起紙巾擦了擦自己的手,“靠邊兒去,煮面給你吃都堵不住你的嘴,餓了自己找吃的去。”
“哈哈哈……”白翊寒心情大好,大笑著,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我看你這丫頭片子,就是窩里橫,在我跟前囂張的跟什么似得,出去外頭還不是被嚇得動也不敢動?”
夏寧被戳到痛處,惱怒的雙手叉腰,“別看不起人,我一定會強大起來的。”
她知道,她確實太弱了,這些年,一直以為身邊至少還有陸矽塵這么一個依靠,他總是告訴她,女孩子,不用太要強,因為有他,她可以弱小。
而她,也就理所當然靠在陸矽塵的身邊,修復了媽媽的離開留下的傷痛,然后像是沒事人一樣,過著簡單而又快樂的生活。
她沒想過,陸矽塵會背叛她,會離開她。所以,在陽臺看到陸矽塵跟夏歡搞在一起的時候,她整個人就像是從樓頂摔下去了一般,一顆心,早已經粉碎。
別看她這幾天好像沒事一般,沉迷工作不能自拔,事實上,只是在借工作來麻痹自己的痛罷了。尤其今天在夏家別墅里的一切,她深刻的感覺到,自己在夏家,就是個外人,連陸矽塵都不如。
這一跤,夏寧摔得極慘,極狼狽。
可是,也讓她徹底明白了一個道理,誰都靠不住,唯有自己變得堅強變得強大,才能真正站穩,堅不可摧。
躺在床上,夏寧久久都睡不著,腦子里,全然是今天在那房間里經歷的畫面,以及白翊寒那一番話。
突然想起了什么,夏寧猛地的從床上起來,一溜煙的就跑進了自己那已經屬于白翊寒的房間,對著床上渾身警惕的男人問,“白翊寒,今天我突然闖進去,沒壞你的事兒吧?”
床上的白翊寒臉色陰沉,看著這個突然闖進來擾人清夢的女人,“你大半夜跑進我房間,就為了問這個?”
夏寧這才發現,白翊寒光著上身,雖然傷口還是包扎著,卻掩飾不住他完美碩壯的身材。
她紅著臉轉身,嘀咕了一句,“流氓,干嘛不穿衣服睡覺?”然后砰的一聲,摔上房門跑了出去。
白翊寒一臉無辜,他不穿衣服睡覺也流氓了?大男人誰喜歡穿衣服睡覺啊?
……
轉眼就到了風晟集團年會這一天。
年會在晚上舉行,但是提前幾天,酒店的會場就開始準備和部署了。
當天早上,夏寧剛要出門上班,就有人敲響了自己的房門。
她出門,看到一個二十來歲的速送小哥站在門口,對夏寧笑道,“你好,是夏寧小姐嗎?這是譚先生讓我給你送來的禮服,這上面有我們店里的電話,要是禮服不合適或者有什么,問題,隨時可以聯系我們。”
夏寧愣了好一會兒,才想到這速送小哥嘴里的譚先生,可能是譚清然,畢竟,今晚的年會,她是要作為譚清然的女伴出席的。
她笑了笑,接過禮服,輕聲道,“謝謝,如果有問題,我會跟你們說的。”
那人笑著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夏寧拿著禮服回到屋子,打開盒子一看,是一條十分精致的水藍色長裙。
她拿出裙子,上好的鍛料,宛如湖水傾瀉而下,在早上的陽光下,閃著一抹漂亮的光澤,那一瞬間,夏寧驚艷了。
甚至情不自禁的低呼了一句,“真漂亮……”
夏家也算是豪門,雖然不比風晟。但夏寧從小到大,也是被富養的大小姐,什么好東西沒見過?雖然母親走后,她自己一個人自力更生,生活過的有些拘束,但絕不是那種沒見過世面的。何況,這些年陸矽塵對她也很大方……
可眼前這裙子,還是漂亮得讓她驚艷了。
恰好這時候白翊寒從房間出來,看到夏寧盯著裙子那驚艷的眼神,不屑的扯了扯嘴角,“喲,這是新歡送的?還是前任?笑得跟個傻子似得。”
夏寧白了白翊寒一眼,將裙子收好,得意的揚起了下巴,“你管不著。”
上班的路上,夏寧趁機給譚清然發了個短信,告訴他,禮服收到了,謝謝。
還有一句我很喜歡,夏寧沒打出來,怕譚清然會誤會什么。
譚清然很快就回復了她,說希望她喜歡。夏寧沒有再說什么,徑自開車去了公司。
一來到辦公室,夏寧就去找陳玉珊。她可沒忘記,昨晚陳玉珊前腳剛走,自己就被打暈了,還莫名其妙出現在那陌生酒店房間,遇到陌生色狼。要說這件事跟陳玉珊沒關系,她才不信。
可陳玉珊身邊的同事卻告訴夏寧,陳玉珊今天生病請假了,還說晚上的年會都不一定會來。
夏寧蹙眉,沉默了一會兒沒多想。
殊不知,此時某個偏僻的地下室里,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帶著一張詭異的面具,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四個縮成一團的男女,語氣冰冷,“弄醒!”
于是,三個男人,一個女人,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渾身打了個激靈,睜開眼,卻看到一個詭異的面具男,更是嚇得瑟瑟發抖,大氣不敢喘一聲。
戴面具的男人一腳踩在了中間那男人的肩頭,沉聲問,“說,那天,是誰指使你們去那個房間的,目的何在。”
這一腳,如有千斤重,踩在那男人的肩頭,他瞬間就不堪重負癱倒在地上,顫抖著回答,“我,我,我只是去追那個賤人,才會闖進那個房間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