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惡毒女配很悲催,但穿越成喜歡曾給自己捅過刀的兄弟的惡毒女配,則有一種蛋疼的悲催感覺了。即A捅B,C喜歡A,而姬淺茶就是那個可憐而悲催的C(B)了。
醒來,臉上火辣辣的疼,“看!老大,我就說是這個死女人假裝暈倒的吧!她就是怕你知道,不是二哥把她托付給你的,是她自己倒貼過來的…balabala…”
耳朵,嗡嗡作響,一陣尖銳而聒噪的女聲在耳邊響個不停,姬淺茶蜜汁微笑,你說,把她捏死捏死還是捏死呢。但作為一個不打女人的好男人(?),這口氣她忍了。
就在她沉思的幾秒中,姬淺茶的腦中已經把那狗血的劇情過了一遍了。故事講的是黑幫老大背后的女人,好,講完……姬淺茶暗暗磨了磨牙,總而言之,就是一個單純可愛漂亮(此處省略一萬字的贊美)的女生,在偶然幫助了一個受傷的陌生人,結果,那個男人雖是一個黑幫老大,但他的英俊冷酷(渣、畜生、大豬蹄子,此處省略一萬字的臟話)吸引了她,最終happyending的腦殘故事。
但姬淺茶討厭這個故事。
與其說討厭這個故事……還不如說討厭他,因為,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叛徒!
……濃密的墨睫顫抖,模糊的視線漸漸變得清晰,那身著皮衣的男人出現在她面前。姬淺茶面上不動聲色,卻暗暗握緊了拳頭,果然是他。只見男人身形高大,貼身的襯衫勾勒出強壯的胸肌以及隱隱的人魚線,而那筆直健碩的大長腿就這么交纏在一起,似透著一股不羈。
墨色的碎發下,一雙鷹隼一般的眼眸閃爍著銳利的光芒,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緊抿,似透著一股陰郁冷漠的氣質。
要不要臉……要不要臉……姬淺茶怨念ing。
而在宋君昊眼中,那慘白著臉的少女卻陡然和一個人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他纖長的雙腿微微交疊在一起,抬起一雙灰綠色的眼眸,如同幽郁的森林,慵懶而誘人深陷,而那薄唇微勾,聲音似帶著一把小勾子,“喂!君昊,開工了……”……
“啪!”隨著巴掌聲,他的臉如同落在地上的玻璃杯,剎那間摔成了一塊塊碎片。
而眼前的那人如同一個破敗的洋娃娃一般,重重摔倒在地。
“夠了!”宋君昊陡然抓住了蔣艷那雙揚在半空中的手,低聲喝道,“你想把她打死嗎?”
那股森冷的寒意從他那雙暗眸中猛然閃現,蔣艷先是被震懾得渾身發顫,而后,化為深深的不解。
他從來沒插手過她們的事。
現在,他竟然這么做。
是不是證明:姬淺茶已經勾引到他了……
宋君昊是我的……蔣艷眼中頓時閃過深深的嫉妒之色。
宋君昊甩開蔣艷的手,漠不關心地轉過頭,默默地點起了一根煙。那隱于暗處的側臉弧度展現出刀劈斧刻般的冷峻。他夾在指尖的煙頭,那一點泛紅的亮,忽明忽暗。而后,那漂亮的菱形薄唇輕輕張開,吞吐煙霧,那張俊容在那陣黯淡的白色煙霧,越發看不通透。
宋君昊垂著頭,眼神縹緲,而那不經意落下的視線卻狠狠地鎖著那倒在地上的少女。少女掙扎著,緩緩撐起了自己的身子,那瘦弱不堪,宛若風一吹就倒的小身板搖晃了一下,卻還是很倔強地站了起來。回眸,她抬起一張蒼白如紙而過于瘦削的臉,默默地看著墻角里的他。那右半邊的臉被打得青紫不堪,但那漂亮的輕薄嘴唇卻還是微微揚起,那雙灰綠色的眼珠直勾勾地望著宋君昊,“我哥就是這么讓你好好照顧我的嗎?”
她的笑,似帶著一股譏嘲。卻似射進幽林的一股光亮,驅散了霉濕腐朽的翳氣。
心頭,似被猛得一撞。
宋君昊陡然眼底一深,煙灰落在略有些粗糲的手背上,帶起一陣陣鐫刻入骨的燙意。他卻恍然未知。
“柒……”那個被封印在心底的名字,終是被他沉沉地吐出。就如同心底的膿血被挑開,而涌現出累累血肉翻滾的疼痛。
而姬淺茶笑容漸深,干凈而動人,那灰綠色的眼眸卻幽冷得如同鬼火一般。印象中的姬淺茶卻不似這般擁有著矛盾的氣息,她孱弱瘦削,她總是躲在墻角里,而后怯怯地伸出手,攥住安君昊的衣角,眼神帶著眷戀和不安。
“你還裝!”蔣艷發瘋似的大叫,她憤恨地推搡著姬淺茶,“你怎么不去死?!你只不過是二哥撿來的垃圾!二哥早就去世了,那些所謂的遺言都是你編的,你個不要臉倒貼的女人!”
姬淺茶只覺得蔣艷的話過于刺耳,她望著面前濃妝艷抹、衣著暴露的蔣艷,只覺得世事無常,當初那個雖然有些潑辣但單純可愛的小姑娘去哪兒了。
姬淺茶輕聲開口,表情淡漠,但卻暗暗地握緊了拳頭,“如果哥哥看到你這樣,他會心寒的。”
蔣艷都是一愣,眸中似閃過什么復雜的情緒,而后,化為深深的嫉妒和怨憤,“你還說!你個以怨報德的死乞丐!如果,如果不是你,二哥就不會死!”
“夠了!”宋君昊沉冷地開口,而后,復雜地望著姬淺茶,“你去休息吧,是小艷太任性了。”
姬淺茶淡淡地點了點頭,轉身,向樓梯口走去。一句輕描淡寫,一筆劃過所有恩怨。有那么簡單嗎?!宋君昊,既然老子重生,我這次非要剝了你的皮。垂眸,姬淺茶的灰綠色眼眸劃過一絲陰狠……
是夜,姬淺茶從一陣窒息中傳來。那暗色的房間里,那人就這么透著一股醉人的酒意,明目張膽地親吻著自己。烏黑的眼眸在黑暗中被酒氣熏染的亮得出奇,姬淺茶陡然氣得要吐血,安君昊,老子把妹妹給你照顧,你活生生地把他們弄成大小老婆!居然還想睡我!我打死你!
姬淺茶怒從心來,狠狠地抬手,向那張俊容扇了過去,“啪!”這聲巴掌聲真脆,就跟咀嚼樂事薯片一般的脆。(此處絕不是廣告植入)脆得都讓姬淺茶呆滯了半瞬,這也打得太順利了吧。而這一巴掌也陡然打得那獵豹似的安君昊一懵。
安君昊那雙黑亮的眼眸睨著她,幽幽冷色伴著殺意在里面盤旋。俗話說,打人不打臉。而姬淺茶的舉動無異于讓一個黑幫老大連捅死她的心都有了。而那安君昊卻陡然側了側頭,將自己的臉擱在了她肩頭,那棱角分明的下頜壓著自己的鎖骨,鉆心的疼。那溫熱的鼻息從他身上傳來,噴在自己的耳側,姬淺茶頓時抖了抖,這股觸覺怎么那么讓人毛骨悚然。
Excuseme?發生了什么?!姬淺茶頓時身體一僵,他不會以為自己是個鴨絨枕頭吧?!姬淺茶壓抑著怒火地說道,“安君昊,滾開。”
耳畔,卻傳來一股悶悶的聲音,“對不起……”
姬淺茶陡然身形一僵,自己沒聽錯吧,這孫子居然在給自己道歉。脖頸處陡然有些濕漉漉的感覺,姬淺茶頓時惡狠狠地瞪著他,這家伙不會是在自己脖子上流口水了吧?!如果是的話,自己,自己一定會殺了他的!
“‘叮’觸發基本任務,請宿主選擇接受或拒絕。”大半夜的,這聲系統提示音來得真巧妙。姬淺茶毫無誠意地勾了勾唇,那灰綠色的眼眸卻似有些冷漠,“接受。”
“白帝城托孤——請宿主以宋君昊恩人義妹的身份,待在宋君昊身邊。”系統菌在心里默默地流出了眼淚,宿主節哀。作為一名陪伴宿主征戰沙場多年的系統菌,它自是知道他們之間的愛恨情仇,如今,它只能默默地給姬淺茶點根白蠟燭,希望她能不要太陷于之前的情感之中。
姬淺茶顯然知道系統坑爹的尿性,所以,此時的她顯得極為淡定。現在穿越來的身份,是他之前遇到的一個可憐流浪女,因為和他有著同色的瞳仁,所以,他才把她收留了起來。但很肯定的是,當初,他并沒有讓宋君昊照顧姬淺茶。畢竟,作為一枚冰山面癱臉,不解風情的他能把自己照顧好就已經夠了,怎么可能再照顧一個柔弱女生呢。
呵呵,自己沒想到的是,宋君昊真是真人不露相。原來不抽煙不喝酒的他,轉頭煙酒均沾。自己一死,他一照顧,就把自己兩個視之如妹的姬淺茶和蔣艷,照顧成了大小老婆,這個真的很6哦!虧自己以為當初的宋君昊不接觸女色,是個彎的呢!
當然,那時的他更沒有什么臨終托孤的意圖,他只是護著自己身后的姬淺茶逃跑,結果,一槍gameover,哪兒有時間托孤認義妹了。事實就是,原主說謊了。說謊?但一想到初見時,在寒風中瑟瑟發抖而骨瘦如柴的原主,她只覺得情有可原。當初失去自己這個信賴的哥哥,原主一個孤苦無依的女生,好不容易有個家,當然要千辛萬苦地來保住這個家了。
姬淺茶試圖將身旁的宋君昊推開,結果當然是自己那小鳥一般的胳膊怎么能推動一頭大象?姬淺茶陡然氣得肝疼,她緩緩抬起手,輕輕摸向宋君昊……的口袋,(小火車,污污污)那冷硬的弧度,讓姬淺茶的瞳色暗了暗。果然,還是放在這里了。
姬淺茶緩緩取出了那把瑞士軍刀,看著睡得昏昏沉沉的宋君昊,那灰綠色的眼眸陡然變得忽明忽暗。而那銳利的刀鋒泛著銀亮的刀芒,直勾勾地對著宋君昊的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