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寅唯唯,心想你修為高過他們,自然受到尊重,若是修為低一些試試?竟會說些風涼話!
陸師兄卻不理會周、裘二人,兀自向那風師兄解釋道:“風師兄,周師弟說得不錯,那日我們確曾和裘師兄商議,是否向師傅稟告此事,還是裘師兄拿的主意,先行搶奪蛇丹,以免為他人捷足先登……”
話還沒說完,那風師兄早不耐煩道:“行了,行了!你們什么心思,我才懶得理會!我只問一件,蛇丹究竟有沒有被這小子吞掉?”
陸師兄聞言大喜,忙點頭道:“確實吞了!我們親眼看見他將蛇丹吞了下去!”
風師兄冷冷道:“陸英,此刻還不跟我說實話么?這小子頂多是玄通大成之境,若是吞食了涵神境蛇精的內丹,還能有命在?”
陸英急道:“風師兄,我沒有撒謊,蛇丹真被這小子吞了!”見風師兄猶然不信,明白他心思,當即道:“風師兄,你且想想,要是蛇丹真在我們手中,我們還會回到這里么?嗯?”
他這么一說,風師兄倒不禁意動,點頭道:“這也說的是……”隨即沉吟道:“這可奇了,涵神境蛇精的內丹,精氣何等充沛,這小子吞食之后,竟能夠安然無恙?”
陸英恨恨道:“這個我們也思索不透……誰知道這小子走了什么狗屎運?”想了一想,忽然神色一動,問道:“風師兄,你說這小子之所以沒死,會不會是因為蛇丹精氣并沒猝然迸發,而是緩緩釋放?”
風師兄搖頭道:“不可能。你當蛇丹是食物么?能夠慢慢消化?蛇丹乃系蛇精一身精氣之所在,若為外人服食,立生敵對之心,必定是猝然迸發,以圖將對手擊斃,怎會緩緩釋放?更何況蛇丹內還蘊有一絲殘靈,若非通樞大成之境,決計無法懾服,即便你扛住了精氣貫體,也躲不開殘靈反噬……”
其實這些事情陸英又何嘗不知?只是安幼輿畢竟好端端站在跟前,不由他不胡思亂想。此時聽了風師兄言語,不禁道:“那以風師兄看來,究竟是怎么回事?”
風師兄哪里又有什么想法?聽陸英這么問,也只好冷冷道:“這又有什么好猜測得?待會擒了這小子,審一審不就成了?”
陸英不以為然道:“風師兄,我們跟這小子打過交道,可著實有些不易對付,即便將他擒了,恐怕也未必愿意說……”
風師兄寒聲道:“不愿說?那就把他刳腹抽腸,親眼瞧一瞧有沒有蛇丹殘留!”嘴中說著,眼睛卻一直盯著場中,見飛劍在雙龍攻擊之下,節節敗退,不由道:“看來云師弟還真不是這小子對手!陸師弟,你們三個去把那兩個丫頭捉了,我去助云師弟一臂之力!”
陸英答應一聲,和裘寅、周俊兩人走到另一邊,靜等風云二人牽住安幼輿,再捉秋容小謝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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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幼輿本見雙龍拍碎劍芒,一龍大開大合,正面相抗,一龍夭矯翻騰,尋隙而進,極富智計,心中正自喜慰,忽見風師兄也祭出飛劍,向二龍斬去,氣勢只強不弱,心中不禁一沉,忙命二龍避開,回到自己頭頂。
那云師弟在雙龍爪底遇挫,早憋了一肚子怒氣,見雙龍退走,想也不想,便又命飛劍追了上去。
那風師兄見安幼輿撤回雙龍,本想說什么,但見云師弟又即攻上,只好將言語咽住,并力攻向安幼輿。
兩柄飛劍一前一后,宛如離弦之箭,向安幼輿直逼而來。
安幼輿避無可避,役使雙龍,分別攻向兩柄飛劍。
二龍一旦靠近飛劍,兩柄飛劍立時散出萬道劍芒。二龍并不畏懼,一揮龍爪,金光迸泄,早將劍芒拍散,只是相較而下,對付風師兄的那條金龍要略顯吃力一些。
安幼輿見了,心中略定,這風師兄修為雖然比云師弟略強,可也沒強多少,二龍分對二人,一時倒不至于落敗,只是這么拖延眼下,終究不是辦法,該當想個計策才好。
眨眼之間,雙龍已和兩柄飛劍碰撞了十余次,和云師弟對敵的那條金龍猶然能和飛劍斗個旗鼓相當,但和風師兄對敵的那條金龍卻越打越處下風,不住翻騰閃躲,漸漸露出不支的景象來。
安幼輿大為著急,忽然想到前翻雷大人、小謝、秋容初見金龍之時,都是又驚又怕,且被金龍抓住之后,立時冒出滾滾濃煙,仿佛金龍天生克制鬼物,一時福至心靈,當即命令金龍不再與飛劍糾纏,而是向風、云二人魂影上直撲過去。
風、云二人見金龍撇開飛劍,徑自向自己撲來,果然都臉色一變,只覺一股奇特之極的氣息撲面而來,既是渾厚,又是凌厲,還沒靠近自己身體,便覺身如火炙,顫了幾顫,一時不及細想,連忙往后急退數步,又催動飛劍,擋在自己身前。
安幼輿見狀大喜,對飛劍并不招架,只命金龍在空中來回閃躲,尋到間隙,便對二人魂影一頓猛撲。
風師兄怒喝連連,待金龍撲來之際,猛地打出一道黑霧,然而這黑霧還沒沾到金龍身子,便被金龍身上金光蒸騰一盡。
他心中大駭,忙一轉身子,向左邊退了幾步,好在此時飛劍也已到來,金龍并不追擊,又已飛了出去。
安幼輿見風師兄往左退了數步,臉上更是一喜,忙命另一條金龍加力催逼,云師弟不能抵擋,立時往右退了數步。
而隨著兩人這么一往左一往右退了數步,那白光繚繞的通道立時再無阻擋,顯露在安幼輿眼前!
安幼輿見機極快,正要呼喊秋容小謝二人沖入通道,忽聽二人驚呼紛紛驚呼:“狗賊,你干什么?”
他忙回頭看時,只見陸英、周俊二人扼住秋容小謝脖子,正往一邊急退過去,一時心中大急,舉步跟上。
陸英見安幼輿追來,立時臉色大變,忙放脫了秋容,急往左邊逃走。
周俊脾性卻是烈得多,雖知此刻沒有一分修為,不是安幼輿對手,仍是不肯撒手,反而一腳向安幼輿踢了過去,口中大罵:“我滾你媽的吧!”
原本以周俊想來,自己這一腳無論如何也不能踢中安幼輿,甚至一個不好,自己多半還會因此而死,然而他心中殊為憤恨,實在不能克制,況且早已死了一次,也沒什么好吝惜,因此仍是踢了上去,可是令他大跌眼鏡的是,這一腳不但踢中了安幼輿,甚至力道猛了,還將他踢了個趔趄,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