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離去,易深才舒了口氣。
轉身看向孟憶情的時候,眼里有著不同于剛才的溫柔。
“吃飯吧。林予汐她出去了,讓我先照顧你。”
孟憶情點點頭,接過他手里的飯,低頭開始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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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過后,實在不想在醫院里待著的孟憶情強行要求出院,林予汐實在拗不過她,辦理出院手續后就帶她回了學校。
陳之楹來的時候連個人影都見不到,所以最后只能憤憤離開了。
孟憶情回去之后,趕去了樂隊練習室,這幾天正臨藝術節舉辦的日子,所以他們樂隊也在加緊趕進度,尤其是這幾天孟憶情住院,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
看見她來,她們都很震驚,須臾,叮囑幾句不能練習太久,就開始了排練。
不得不說,孟憶情的鋼琴是真的好,明明幾天都沒能來練習,卻還是輕易地追趕上了他們的步伐。
林予汐怕她出什么事,所以不敢休息,就陪著她來了這里。
如今看她也沒有什么不適的地方,就有點累了。趴在一邊的桌子上睡了過去。
顧亦宏起初是有認真聽她們兩個彈鋼琴的,但是不知不覺的看向了林予汐的方向,發覺她困得趴在一邊睡覺,輕手輕腳的走過去,脫下了外衣放在她身上,然后折返回來,繼續練習。
他是樂隊的貝斯手,在樂隊里也很重要。
幾個人其樂融融的練了好一會才停下來,然后又一起出去吃了飯,繼而再返回來。
夜。
林予汐這幾天照顧她很累,所以回來過后又繼續睡了。
可孟憶情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許是之前的日子太過安逸,在伯利克里,很多人維護著她,寢室的三個朋友也總把她當小孩子來照顧,什么事情都不讓她來
所以現如今遇到這樣的事情,她有點煩惱,一向不會處理人際關系的她,也不知道現在該怎么辦。
索性便下了床,向著樂隊練習室走去。
本想去彈彈琴靜靜心的,卻發現里面早有人在,而且,還不止一個。
“易深,為什么?我哪里做的不好,我們認識兩年了,從你大一創建樂隊我就跟著你,現在你說換人就換人,憑什么?”
是陳之楹。
可這么晚了,他們在干什么?
孟憶情很好奇,便悄悄的站在琴房門口,打算聽聽他們在說些什么。
只聽里面傳來易深略顯薄情的聲音響起,“你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永遠都是遵循優勝劣汰的規則的,你琴藝比不上孟憶情,不怪我們讓她取代你。何況,這件事情不是我一個人的決定。”
陳之楹苦笑道:“是嗎?難道不是因為她孟憶情的出現嗎?”
看著陳之楹這個樣子,易深也還是于心不忍,良久才說到,“之楹,不是我在針對你,而是我真的想要心無旁騖的去練習鋼琴,我之前也說過,假如加入,那就不可以談任何感情,是因為有感情的地方永遠都有硝煙,你能聽懂我的意思嗎?”
陳之楹的眼里已經有了淚水,她不是愛哭的人,可是一遇到易深,哪怕只是一句聽起來正常的話,也足以傷她萬分。
她聽見自己帶著些許哭腔的聲音說到,“好。”
她憤憤的拽開門,卻一眼看到了門邊笑得尷尬的孟憶情。
她死死的恨了她一眼,然后從她身邊繞過,離開。
孟憶情抿抿唇,有些緊張的走進琴房,看見坐在鋼琴邊低著頭的易深,說了一句。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來彈彈琴,沒想到……”
易深聽到她的聲音,抬起了頭。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冷淡?”
孟憶情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搖了搖頭。
其實他這么做,她也是理解的。
如他這般單純而真摯的少年,不理解女生之間那些明爭暗斗,但是又怎么不知道呢,他之所以杜絕在樂隊里發生任何感情,不過是想避免這種事情發生罷了。
可,又如何能避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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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節在三天后正式開始舉行,所以這幾天樂隊在加緊訓練。
學校里,也已經開始做各種準備,看起來很熱鬧。
令人意料不到的是,陳之楹不僅沒有遠離她們,反而是一一道歉之后,又開始跟在她們身邊。
這天早上,陽光明媚,藝術節正式拉開了序幕,同學們都陸陸續續的走進了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