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顧錦程,一副早已知曉的樣子,看來,這三孩子私底下也已認識了。
顧琛拉了拉孟勁松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然后自己轉身露出了一個自認為完美的微笑的說道,“你們都認識我就不用介紹了哈。都坐下吧啊。”
孟憶情坦然坐下,沒看見兩兄弟那一臉的惡寒。
咦惹,面對他兩永遠都是不茍言笑的人,居然也會有笑容。
不過不得不吐槽一下,這笑啊,還不如不笑呢真的是,怪滲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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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家父親聊著聊著去了書房,把空間都留給了那兩個人,至于顧亦宏,早被顧琛連哄帶騙的弄上去了。
樓下,兩個人相對而坐,沉默不語。
對視良久,顧錦程才有些緊張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孟憶情聞言倒是很快反應過來了,他說對不起,騙了她嗎?
他還有什么瞞著她的?
百思不得其解,孟憶情搖搖頭,表示自己不計較。
然后空氣里很長一陣時間都是沉默的。
幸好顧琛早已把閑雜人等屏退到一旁,要不然真是要尷尬死了。
“那個,顧錦程,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誰啊?”
算是吧,顧錦程點點頭。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顧叔叔和我爸爸是好朋友呢?”
為什么?我怕說出來嚇到你……顧錦程答道,但嘴上卻說到只是不想靠父輩交朋友罷了。
兩個人一來二去的,倒是聊了不少。
孟憶情突然一陣猛咳,須臾,便吐出少許紅色的鮮血,嘴角還流了不少。
顧錦程神情一凜,迅速上前接住了孟憶情軟軟的身子,垂眸一看,女孩的臉色血色盡褪,竟還有些微微顫抖。
頓了頓,作勢便要把她送往醫院。
可衣服領子卻被人緊緊扯著,孟憶情蒼白的小臉上寫滿了堅定,“不,不要去醫院,不要,讓他們知道。”
首先她爸爸是絕對不可以知道的,要是他知道自己唯一的女兒重病,豈不是要擔心死。
顧亦宏是易深的兄弟,要是她的病情被他知道了,那么也就間接的等于易深知道了。
所以絕對不能讓人知道。
孟憶情說得堅決,顧錦程大概心里也懂得原因。
將她攔腰抱起,上了二樓,進了房間之后,反手將門鎖住了,這一系列動作太過行云流水,絲毫不給孟憶情反抗的機會。
孟憶情被輕柔的放到床上,迷迷糊糊間,她好像聽見了玻璃被打碎的聲音,過了不久,再次被吵醒,就聽見了兩個人的對話。
貌似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孟憶情聽不真切,只聽到“危及生命”“命不久矣”“盡量而為”等一些瑣碎的詞。
孟憶情累得厲害,閉上了眼睛,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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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已是第二日清晨。
孟憶情掀開被子,不做任何停頓的下床,剛剛拉門,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露出了一張略顯疲倦的面容,見此,孟憶情便知道,昨晚估計是顧錦程照顧的她吧。
“你……”
顧錦程手里還端著一碟子的吃食,放在床頭柜上,拉過孟憶情的手,示意她躺下,然后自己才在床邊坐下。
拿過早餐遞給孟憶情,她也乖乖吃了,但是不知道為何,她的心里總覺得忐忑不安。
“孟叔和我爸已經出去了,阿宏也是。你沒什么要和我說的嗎?”
須臾,顧錦程問到。
果然……他還是問了啊……
她就知道瞞不住的。
孟憶情似乎是在斟酌該如何說,神情猶豫不決。
顧錦程似乎也是知道的,什么都沒說,默默的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如你所見,我得了病,很嚴重,無藥可醫。”
“不會的,小情,我相信你不會的。”
孟憶情虛弱的笑笑,沒有搭話,強行參加什么雜志,頒獎典禮,她已是十分疲倦了,如今就連笑,都顯得十分勉強。
顧錦程問到,“他知道嗎?”
那個他,不用明說,孟憶情也知道是誰,她搖搖頭,“你千萬不要告訴他啊!”
她的語氣有點著急,一時激動又是一口鮮血。
顧錦程趕緊給她順口氣,連忙應道,“你放心,他不知道,他不會知道的。”
“謝謝你。”孟憶情咳好了,對顧錦程到。
“應該的。”顧錦程沒再問她的病情,關上房門退了出去。
孟憶情躺在床上,安安靜靜的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她真的越來越愛睡了。
可是沒辦法,她控制不住自己啊。
顧錦程為了防止有人發現那些藥材是治什么的,提前趕走了所有傭人,讓他們第二天再來上班。
他們當然求之不得,歡天喜地的便回了家。
顧錦程一個人坐在天臺上,低頭沉思著什么,這件事情非同小可,然而孟憶情卻選擇了隱瞞,他倒是大概明白原因,可是這么做真的好嗎?
沉思間天已昏暗下來了,顧琛獨自回來了,跟他說孟叔叔希望他好好照顧孟憶情,就先走了。
至于顧亦宏那個不著家的臭小子,此時又不知道哪兒野去了。
顧錦程欣然接受,表示會好好照顧孟憶情的。
其實他知道,孟叔叔此舉不過是想借由照顧之意來讓他們兩個培養感情,畢竟,在名義上,他們倆是未婚夫妻,只是這件事情,既然都不愿意告訴孟憶情,那么也就表明,可能孟家對這樁婚事有什么意見,更或者孟憶情本人十分排斥這件事情。
見顧錦程一直埋著頭,顧琛很是不爽的拍了他一巴掌,“你還不趕快滾去照顧小情!”
于是就這樣,顧錦程被自家老爸趕上了樓。
對此,顧錦程表示,自己真的很無辜啊,這到底誰才是他親生啊?
樓上,孟憶情已經醒過來了,正在糾結要不要起床下樓。
像孟家,一向沒有什么命令規定起床時間,就算有,孟憶情向來懶怠,也從不在意這些雜七雜八的作息時間,但在別人家就不同了。
她必須嚴格要求自己。
就像當初大學時在自己的學校里可以肆意妄為,但一旦去了別的學校,一切都得規規矩矩的,讓人挑不出來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