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臉商人最終還是答應了楚莫的要求,一部修真秘法,但是卻對自己所屬的勢力閉口不談。
當然楚莫也沒有多問。
疤臉商人不懂楚莫究竟對他了解多少,但這已經透露的信息透露就透露了,他絕對不能夠再透露出更多。
而對于楚莫而言,疤臉商人所屬那個組織并不重要,他現在在意的只是那部修真秘法能不能拿到手上而已。
臨走前,楚莫對還對那名疤臉商人說道:“對于你背后的勢力,我興趣不大,我有興趣的就一部修真秘法而已,交易就此一次,希望你不要透露,也不要意圖毀約走遠,我能找到你,就代表你也能夠找到你的同僚,順藤摸瓜,我相信你上級會好好聽你解釋的……好自為之。”
半解釋半威脅的一句話,使得那名疤臉商人很是受用,表示那樣最好,并約定好一個月之后匯合,把修真秘法交到楚莫的手上。
楚莫欣然答應,也自此,他便在沽濁鎮上定居了下來。
閑時聽雨打風吹,看人來人往,偶爾觀摩一場由沖突而起的血斗,一如他當時以命相搏。
朝起晚伏。
除了練功之外,楚莫過上了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日子,并且將喝酒形成了一種習慣。
近來楚莫越發覺得自己心中似乎有戾氣難平,思慮著一旦穿越群山要回到大倀村路途遙遠,如果遇上幾個強勁一點的進化者或難纏的荒獸,一旦血戰恐怕難以控制情緒,危險很大,所以他也開始著重于修身養性。
至少,要把自己的心情給控制好,做到時時刻刻心平氣和是不可能了,那么只有在平時釋放一下。
酒是一個好東西。
只要不是喝的爛醉,那就是小酌怡情。
每每想到小酌怡情,楚莫就拿著酒壇子猛灌……
此外,他還以一張三階花豹的獸皮制作了一件新衣,更將彎刀藏于木鞘,斂盡鋒芒。
人多眼雜,難免會有人眼光獨到為此心生貪婪之意。這樣子,可以避免去很多麻煩。
時間晃晃悠悠,很快就到了一個月的約定之期。
楚莫從疤臉商人的手中拿過修真秘法,一本薄薄的紙冊,看樣子是剛剛拓印下的拓本。
疤臉商人將修真秘法的拓本交由到楚莫等我手上,就離開了。
翻開拓本一看,楚莫有些頭痛,就是這種文字,于是他的日常作息除了練功、喝酒之外,就多了一件事做,那就是看書。
晚上的時候對著一本書苦思冥想,意圖引起腦海里記憶碎片的共鳴,響起更多的、相應的文字。然后就斟字酌句,要讀懂其中蘊含的真意。
時間一天一天的流逝。
在這過去的時間里,楚莫下的苦工并沒有白費,主要是牽扯到某些人體穴位的時候,他會分開詢問不同的人。
或許是他悟性不錯,也或許是他身懷《玄煞逆血奪魂種魔法》的緣故,楚莫覺得自己大概已經看懂了個大概。
算了算時間,已經在沽濁鎮待了五十多天了。
楚莫也覺得大概到了離開的時候。
五十多天來,因為天天光顧小酒館的緣故,楚莫已經與那個酒館老板混的有些相熟,至少酒館老板和他交流的語氣都溫和了些。
“老板!三壇秋冬釀,一只二階烤全羊肉!”楚莫豪氣的喊著。
那酒館老板哈哈一笑:“好嘞!”
沒多久,楚莫身前的桌案上就多了一只色澤金黃,看起來起碼有上百斤重的烤全羊。
肉香撲鼻,楚莫食指大動,也不顧形象,喝了一口烈酒,就扯斷一根烤羊腿大口噬咬起來。
也不擔心吃不完。
隨著黑虎血脈的徹底融合,肉身穩步增強,一頓上百斤肉也就是打了楚莫食量的底而已。
旁邊的人都已經對楚莫的食量見怪不怪了。
從一開始的震驚,到麻木習慣,也不過用了十幾天的時間而已,現在五十幾天過去,他們早就可以視而不見。
只不過偶爾在酒足飯飽后,他們依然會偶爾談起,也會驚嘆:就算是古武者,哪怕是先天,飯量也沒那么大的……
這時,門口正要進來幾人,眼角余光青衣晃動,傳來略微有些熟悉的嗓音。
清脆嘹亮,如幼鳥啼鳴,悅耳動聽,卻不失溫婉,讓聽慣了姐姐楚嬈溫柔嗓音的楚莫也不禁心頭一動。
楚莫抬頭一看,卻不禁愕然。
人,他認識,然而楚莫卻覺得不妙至極,趕緊低著頭,不往那邊再看一眼。
門口,站著一名青衣颯爽,青秀貌美的少女,身材婀娜,腰肢纖細,一頭秀發披肩而下,如同黑瀑,幽香怡人。
她正與旁邊兩名青年有說有笑。
“姬師妹,我們就在這里踐行吧。”其中,一名青年朗聲笑道,他面目俊朗,聲音溫和,正是丁臺。
他的駐守之期其實還沒到期,只不過家中來信讓他回去,也就向門中報備,正好眼前這位師妹修為突破,也有意來歷練。
都剛剛好。
一旁的胡尚笑道:“這里味道還不錯的。”
被喚作姬師妹的少女莞約一笑,“都可以。”
楚莫就正看到這一幕,然后就迅速低下了頭,埋頭苦“干”了起來。
這少女,自然就是姬虹。
好歹也是一起吃過烤肉,因為她和她的同伴三人幾經生死的人,楚莫不可能會忘。
這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吧?
楚莫不敢確定,他已經不是兩個月前的那個熱血心腸的男孩了。
希望她不會看到我吧……
楚莫心里這樣想著,自己身上秘密太多,而且觸犯了禁忌,即便之前還有交情,也不適宜再有往來了。
只是楚莫卻忘了考慮自己一個人對付一只上百斤的烤全羊的架勢在這個小酒館里是多么的獨一無二。
以至于,進來的姬虹一眼就看到了他,雖然楚莫低著頭使得她看不真切,但是卻隱隱有些眼熟,她微微沉吟著,若有所思。
丁臺自然也注意到了在桌上大口吃肉的楚莫。雖然看不清楚莫的臉,但這并不妨礙他認出楚莫就是五十多天前在鎮外刀斬王五的那名男孩。
丁臺正要說話,一旁的胡尚看到楚莫,也爽朗的開口說道:“姬師妹你看,那個小孩,就是路上我跟你說的那個小孩……”
楚莫:“……”
依舊低著頭,不過進食的速度卻慢了下來,并且身體都緊繃了起來。
如同一頭猛虎驚蟄,隨時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姬虹有意觀察,自然將這些細微的小動作全都看在眼里,她的眼神一凝:果然。
她這是已經認出楚莫了。
事實上姬虹來到這里,并非機緣巧合,而是在聽到了有關于沽濁鎮一個小孩刀斬十幾惡霸以命搏命,眼神逼退八九人的傳言之后,才起了來這里的消息。
那些消息的來源就是丁臺寫來匯報情況的一封書信。
甚至,姬虹還得到了師父林禹的授命。雖然林禹沒說,但她知道林禹就在附近。
這一切,都是楚莫沒有料到的。
說到底,即便是心態、心性都在短時間內得到了成長,但楚莫的本質依舊是一個孩子而已。
做不到老謀深算,事無巨細無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