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向羽如行尸走肉般離開了音樂廳,大門關(guān)閉的一剎那,門后的熱鬧再與他無關(guān),包括臺上那個女孩。他魂不守舍地找了家便利店,賣光了所有的酒,看的店員直害怕。
付款的時候他幾次按錯了密碼,好在最后一次輸入正確,伴隨著滴滴滴的結(jié)款聲,司向羽拎著兩個巨大的袋子又回到了音樂廳前的草坪上。
他機械地打開了一聽啤酒,像喝水一樣灌了下去,咕咚咕咚一口氣干完。不一會兒司向羽身邊多了許多空瓶子,有的被他使勁捏成一團,有的被他狠狠踩爛。可他此刻的心情,比那些破爛的啤酒瓶還要糟糕,即便這樣喝酒發(fā)泄也無濟于事。
他猛地摸向口袋,想翻出煙來平復(fù)身體里的憤怒和痛苦,可偏偏摸到兜里的鉆戒盒。司向羽緊緊攥住盒子拿了出來,使勁全身力氣扔向了遠方。夜已黑,他根本看不清那盒子滾去了哪里。
“去他。媽的!”司向羽說了句臟話,可堵在心口的情緒并沒有得到宣泄。
他簽完單子拿了錢,不遠萬里連休息都沒休息,第一時間趕到美國想給她一個驚喜。卻操。蛋的當(dāng)著美國佬們的面,被她扣了頂綠帽子。
當(dāng)著自己面被自己女朋友劈腿,司向羽你可真夠廢物的,連上去打一頓的勇氣都沒有。你特么真是愛的可悲,愛的可笑!
正當(dāng)司向羽用罵自己來抒發(fā)心中怒火時,從音樂廳門口直直朝著他這邊走過來一個人。他抬頭瞥了眼,因天色黑也看不大清樣子,加之他根本無心打理旁的,便一副愛誰誰的樣子,拿著一瓶黑方給自己灌了口酒。
江冬背著書包,從音樂廳里走了出來。因為是學(xué)校的音樂廳,又有喬凌這位大老板提前打點,里面的熱鬧仍舊在繼續(xù)。她跟巫雅不親不疏,關(guān)系很是一般,除了每次巫雅欽點她做鋼伴,其他再無瓜葛。所以這個熱鬧,江冬湊了一湊,便借口離開了。
她傷心,替司向羽傷心。
正這樣想著,江冬踩到了地上的一個盒子。她撿起來打開一看竟然是一枚鉆戒,這讓她心里一緊,想必這戒指的主人是要求婚用的,弄丟了肯定著急萬分。
她掃了眼周圍,沒看到人,只有前面不遠處草坪邊坐著個人,似乎在喝酒。江冬想,不如去問問他吧,如果沒有線索,自己回去之后在社交網(wǎng)站上發(fā)條消息再試試。
江冬小跑著朝草坪趕去,微胖的身材讓肚子上的肉也微微顫動,這讓她有些沮喪,她這身肥肉真是連跑步時候都不放過傷害她的自尊。
草坪上的司向羽已經(jīng)平躺下來,對著夜空發(fā)呆,忽然頭頂上方的視線擠進來一張漂亮卻有些圓潤的臉。他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閉上眼睛不打算理對方,可女孩說的下一句話卻叫他不得不睜開眼睛。
“司向羽!你怎么在這兒?還喝了這么多酒?”江冬顧不上許多直接開口問道,連寒暄都沒有。
草坪上的男子驀地睜開眼,目光如尖刀一般刺了過來,看的江冬心里一哆嗦。她猛地想起剛才在音樂廳發(fā)生的一切,又看到滿地的酒瓶子,一種不好的預(yù)感爬上心頭。司向羽的樣子根本就是在借酒消愁,多半是看見了音樂廳里求婚的一幕。思及此,江冬的心也跟著鈍痛了一下,這是很多年都沒有過的感覺了。
司向羽冷著臉坐了起來,認出眼前的女孩就是給巫雅伴奏的人。他的臉旋即又冷了幾分,整個人都帶著怒氣,說出口的話語氣也不善,活像是在審訊犯人。
“你是誰?管我干嘛!”
江冬害怕的吞了口吐沫,可實在看不得司向羽這樣糟蹋自己,便大著膽子說道,“師兄你好,我叫江冬,也是X中的,比你小兩屆。”
“哦。”
司向羽可有可無的應(yīng)了一聲,就不再搭理江冬,自顧自地喝起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