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籃球事件后,江冬再也沒近距離見過司向羽。一方面是巫雅“看”的真的很緊,江冬總能在司向羽身邊看見她的身影;另一方面,江冬暗中打聽了很多關于司向羽的事,便自覺地將這段感情埋在了心底。
不過,很多時候并不用江冬刻意打聽,關于司向羽的種種就能鉆進她的耳中。
比如……
女生A:“唉,你們聽說了沒!昨天高一三班有個胖妹妹鼓起勇氣跟司向羽告白了!”
女生B:“知道!她可真有勇氣,放學路上直接攔!只可惜啊……”
女生拉長了音,也讓坐在座位上發呆的江冬豎起了耳朵聽。
“只可惜啊…司向羽這輩子最討厭胖子,連看都沒看那個女生一眼,直接無視掉了。”女生B覺得自己爆出了一個猛料,說的神秘兮兮。
“為什么討厭胖子?”女生們團團圍住女生B搬出了拷問靈魂的本事。
女生B一副我是八卦本卦的模樣,清了清嗓子一擺手道:“我這個版本的傳言十分靠譜,據司向羽死黨說,他小時候身體弱,總跟自家親戚小孩一起玩,可有幾個孩子身體強壯,就老欺負他。加上大人也不怎么在乎小孩子之間的爭斗,所以啊,有些陰影。也談不上歧視胖子吧,就是看見胖子心理上有個過不去的坎。”
一群女生恍然大悟,可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那些個瘦的像麻桿一樣的瞬間有了幾分傲骨,而那些身材并不完美的則臊眉耷眼地低下了頭。
江冬則把看向窗外的目光挪到了自己的肚子上,她戳了戳那圈小肉肉,感慨萬千!看來想跟司向羽在一起,第一步就是減肥,可是……那些個雞腿、蛋糕、巧克力、奧利奧神馬的真的很好吃很誘人啊……
江冬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可還沒等她做出要跟那些美食說再見的決定,女生B的聲音再次響起。
“其實這都是公開的秘密了,我這還有沒公開的你們想不想知道?”
一眾女生猶如打了雞血一般亢奮,全都圍著女生B嘰嘰喳喳叫喚起來。而江冬也豎起耳朵,聽的格外仔細。
女生B神秘一笑,壓著聲音說道:“據可靠消息巫雅要考美國柯蒂茲音樂學院,而司向羽則確定要留在帝都考對外經貿大學!所以說…”
她話還沒說完,眾女生立馬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全都異常興奮起來。
“這就說明司向羽跟巫雅沒有將來!”
“哇塞!那豈不是我們還有機會嘛!”
“就是就是!這么看來只要我努力減肥,也報考外經貿…甚至比巫雅機會還大?!”
“啊!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減肥,以后我都不吃晚飯了!誰再給我零食誰就是我的仇人!”
女生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江冬的心也隨之跳躍歡脫起來。
既然巫雅跟司向羽注定畢業就要分離,是不是意味著她也還有希望?
這樣的想法就像在暗夜生長的植物,雖深埋在江冬的內心,卻不斷生根發芽,努力生長壯大。
它一點點侵蝕著江冬的心,讓她對司向羽的喜歡從一點點的苗頭變為蒼天大樹,深深扎根在江冬心里令她無法自拔。
甚至,這種喜歡還改變了江冬,讓她喜歡這所中學、喜歡跑操時不自覺地尋找他的身影、更喜歡放學后的操場。只不過礙于巫雅的關系,江冬只敢在每天放學后趴在教室窗戶上,遠遠望著操場上那抹帥氣又高大的身影,出神傻笑。
江冬再一次近距離見到司向羽,是X中學與美國一所高中展開交換生活動的時候。
此時已經接近年底,帝都的冬季格外干冷,北風呼嘯。校領導考慮到要給交換生留下好印象,便將歡迎儀式挪到室內體育館舉行。
冗長而又煩悶的儀式令江冬倍感無聊,但礙于一會兒還要跟樂團一起表演便忍了下來。
國歌、校歌,以及樂團獲獎的拿手曲目,一整套演奏下來耗費了不少時間。江冬并不需要全程出現,所以在最后一首曲子演奏時候便提前退了下來。
可她并沒有走遠,仍舊站在離臺很近的地方。
正當她放空大腦,盯著臺上樂團演奏的時候,恰好看到司向羽同另外一名男生朝這邊走了過來。
江冬的心沒來由的跳快了幾拍,這是自打她被球砸之后離司向羽最近的一次。
她能清晰地看見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不再像遠遠觀望時那么不真切。他面容冷峻,沒什么太大情緒,手里還拿著稿子。雖然他時不時地瞟幾眼稿紙,可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哪里還需要看稿子。
江冬被他的樣子蠱惑了,竟不自覺地跟著他們走了幾步。
司向羽和另一個男生在不遠之處站定,兩人只沉默了一會兒便開始交談起來。
說是聊天,但大多數是那個男生在說,司向羽只是偶爾附和兩聲。
可他那疏淡又絕塵的模樣,看的江冬心里癢癢的。
真是好看到能毒害人全家啊!好像體會一下牡丹花下死的趕腳!
江冬正沉浸在自己粉紅色的YY里,卻冷不丁被另一個男生的話驚到了。
“羽哥,”男生試探性地問道,“嗯…你覺得江冬怎么樣啊?”
轟!
五雷轟頂還是丘比特之箭,反正江冬傻傻分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所有感官的雷達全部開啟,在這諾大又擁擠的室內體育館里全力捕捉司向羽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以及他那句最重要的回答。
“江…冬…”司向羽放下稿紙,蹙眉望向了另一個男生。
男生似乎是怕司向羽不認識江冬,立馬解釋道:“就是剛才在臺上彈鋼琴的那個,大家都說她能跟巫雅有一拼,雖然人是豐滿了些,可長的不賴還有才氣。我是覺得,她要瘦下來肯定是下一個校花!”
“哦…”司向羽略微點了點頭。
這可把江冬給激動壞了,看司向羽的意思是贊同那個男生的話了?
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很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