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冬在意識朦朧間，隱約感覺有人推自己肩膀。她正困的睜不開眼，便不情愿地嘟起了嘴皺著眉頭換了個方向。

“別煩我，正困呢。”

江冬小聲的呢喃并沒有換來對方的善待，反而得到了臉上的兩巴掌。不過雖說是巴掌，也只是比推她的力道稍微大了一些。

可這一打卻把江冬給打醒了，她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了陌生的房間和環境，把自己給嚇了一跳。

不待她做出反映，便有一張面無表情的臉應入她眼臉。

“司…司向羽？”江冬脫口而出，“你怎么在這兒？”

司向羽面無表情的臉這會兒也掛上了幾分怒氣，“這話應該我問你吧，小學妹。”

江冬坐直了身子，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多半是因為沉浸在昨夜那個高中時期的夢中，她這才意識到昨晚發生了什么。

“師兄你…你…你別生氣！”江冬也不揉脖子了，趕緊站直了，緊繃著身體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說著江冬微微欠身，“你放心，你絕對是清白的，我沒撲倒你！”

情急之下的口不擇言，鬧得江冬紅透了臉。她尷尬地直皺眉頭，繼續解釋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哎呀，就是…昨天你喝醉了，我找到你酒店的房卡把你送回來了。我怕你夜里不舒服，這里也沒什么熟人，就留下來了。你…你別誤會！”

話說完江冬就后悔了，那句“這里沒什么熟人”于司向羽而言怕是眼下最刺痛他的事。她小心地瞄著司向羽，想從他冷漠的面容里窺探他的情緒。

可觀察了半天，江冬卻毫無收獲，反而鬧得司向羽一直盯著她看，像是在探究她話中的真假。

江冬后知后覺地指了指司向羽床邊的垃圾桶，和床頭柜上的白水，司向羽神色這才有了緩和。

但室內卻突然安靜了，司向羽略微低下頭，像是出神，又像是在想什么。

過了許久，他忽然開口說道：“謝謝你。”

這句話雖然聽起來沒什么情緒也毫無波瀾，可于江冬而言卻是天籟之音，就像是清晨山谷回蕩著的鳥叫清新而又動人。

她紅著臉磕巴著道：“不…不…不客氣。”

接下來司向羽又陷入自己的情緒中，頹然坐在沙發上怔怔出神。他面上沒有什么情緒，可江冬卻能感覺到他的痛苦。

這種親眼見證自己喜歡的人跟另一個人相擁在一起的經歷，就仿佛是在泥沼中掙扎，無論如何也抓不到救命稻草的痛苦。

她曾經經歷的種種，如今竟神奇地換了一種方式在他身上重演了一遍。可此刻江冬心中沒有絲毫高興，她想這就是為他歡喜為他悲傷的共情吧。

江冬轉身走到酒店客房的電話前，撥通了內線，叫了早餐服務。

不一會兒便有侍者推著餐車來了，江冬接過早餐幫司向羽在桌上擺好，才開口說話。

“師兄，我幫你叫了早餐，你先吃吧。”江冬沒等來司向羽的反映，尷尬地站在原地。

她知道此時此刻自己再也沒有理由能留下來了，她不是他的誰，嚴格來講兩人連朋友都算不上。

“那……你慢慢吃，我先走了。”江冬說完不再看司向羽，免得自己舍不得。

她特意將步子加快，生怕自己要是慢一點就會為自己找理由留下來。

“等等。”

就在江冬的手摸上門把手的剎那，司向羽竟然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