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冬頂著紅透了的臉走進電梯,透過電梯內的反光墻壁,她看見自己猶如紅透葡萄般晶瑩剔透的臉,才知道自己剛剛在司向羽員工面前有多不合適。
洛施揚躲在附近便利店里帶著墨鏡吹空調,一眼望見滿臉嬌羞的江冬從辦公大樓內走出,挑眉走了出來。
他壞笑著跑到她身旁,夸張地摘下墨鏡哇塞哇塞地叫著,“江肉肉,你不乖哦!肯定跟司向羽么么噠了是不是?”
江冬瞥了眼眼光獨到的某人,心里嘀咕著果然是情場老手,嘴上卻不承認,“什么啊,別亂說!我這是天熱,熱紅了臉!”
“有空調你還熱?”洛施揚撇撇嘴嘀咕著,然后順手將胳膊搭在江冬肩膀上,“我這是替你高興,你都喜歡他那么多年了,能有這種進展不是很好嘛?”
可此話一出,江冬原本紅潤嬌羞的臉,瞬間灰敗不堪,整個人也蔫了。
她常常地哀嘆一聲,“哎…有的人忘得了是結束,而他我忘不了卻是劫數…”
她扭頭對上洛施揚的眼,“他跟巫雅在一起,而且很可能已經結婚了,我不能做出破壞人家家庭的事。再說了,我有江小過就夠了…不需要男人…”
洛施揚聽著心里不是滋味,五年來江冬作為一個單親媽媽所承受的苦難和艱辛,他是知道的。為了江小過她們倆假結婚瞞過了江家人,直到今天江冬的親人依舊以為他們倆是一夜風流有了孩子,而他一個不折不扣的GAY,也為了肩負起責任同江冬“形婚”。
縱然江家爸媽和她哥哥江夏接受了這件事,但在江家親戚眼中江冬怎么都抬不起頭。他們極盡所能地嘲諷她,事事跟她做對。
而江冬不愿他們倆的事被更多人知道,也不愿意把自己變成一個大麻煩拖累他,所有事全都自己扛。
她畢業后自己掙錢,不管是做兼職還是去教課,都是她一個人扛,又當媽媽又當爸爸。而社會對一個單身女人其實是不公平的,很多單位并不能體諒這樣的母親,他們要求業績要求你加班,希望你付出全部心血在工作上,而不是把孩子放在第一位。
洛施揚在這幾年盡自己最大能力幫忙照看江小過,饒是這樣江冬也像一夜之間長大一般,從一個嬌滴滴的女孩,成長為一個能扛起家庭重擔的母親。
她生病不能好好休息,因為要照看江小過。請假不敢請太久,因為怕丟了工作。就連上幼兒園這樣的事都不敢拜托家里幫忙,因為那樣小過的秘密以及他們假結婚的事將被翻出。
……
洛施揚心疼地揉了揉江冬的頭發,“會好的一切都不好的,等叔叔從監獄出來,一切都好了。”
江冬知道他這是安慰自己,笑著道:“是啊…五年前爸爸被他們害進去,還有一年就出來了,那時候媽媽也不會那么辛苦地跟哥哥一起支撐,步履維艱,而我也能交出份像樣的市場報告,讓爸爸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洛施揚見女孩再度振作,便開始打起了嬌,“哎喲,江肉肉,我等你半天快餓死了,咱們趕緊去吃飯吧。你說吃王府中環的花樓好不好,我昨天那么折騰,該用鮮花美美容了!”
“行行行…都聽你的。”江冬說著攔了輛出租車,兩人揚塵而去。
向陽科技頂層總裁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司向羽陰著臉低頭看著下面的一切。
他的眉頭早已擰成了川字,嘴唇緊抿成一條線,拳頭攥的死死的。
那個男人…就是她真愛?昨天一直不停打電話的那個?看著似乎有些眼熟啊…
他忽地想起李清東給自己看的那條微博以及自己點開的視頻直播,然后急忙拿出手機進入微博搜索。
果然…剛剛那人的發色和衣著…就是這個舞神洛凱文!
司向羽嘴角升起了一抹冷笑,江冬啊江冬,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這毛病你可真是沒改。
當年身邊有了男人還對他半推半就,如今跟洛凱文不清不楚,還在他面前裝出那副嬌羞的模樣,真是比巫雅還可惡!
想著他伸出手狠狠砸向了辦公桌面,將手機砸了出去。
司向羽的手機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砸在了門上,砰的響了一聲,躺在了辦公室的地毯上。
緊接著門被敲了兩聲,李秘書尷尬地走了進來,小聲道:“司總…巫雅小姐…”
司向羽原本就陰沉的臉此刻更是陰翳,他剛想開口叫秘書送走那尊大佛,卻不想秘書被人從身后擠開,巫雅踩著細長的高跟鞋,扭著玲瓏的身段,畫著精致的妝容大方的走了進來,盡顯女主人姿態。
她進到辦公室后,神情冷淡地朝李秘書揮了揮手,示意她走。緊接著砰的一聲關上了門,轉身面向司向羽的瞬間,臉上的表情變為一派柔和。
她掐著柔媚地嗓音,來到司向羽身邊,“阿羽…你怎么生這么大氣?”
關心的話從她嘴里說出來,甜膩又嬌嗔的嗓音,配上如此美艷的容顏,怕是大多數男人都把持不住了。
司向羽揉了揉眉心,忍下脾氣,“我沒叫你來,你來干嘛?”
巫雅嘟起了小嘴,“你別對我這么冷淡好不好,我可是專程來看你的,人家剛結束了維也納的演出飛回來,回家休息都沒休息,就跑來了,你怎么都不關心關心我?”
司向羽冷哼一聲,“呵…你不是來關心我的,是來關心上午來的那個人吧。”
巫雅面色一頓,心里慌了,可轉瞬又恢復了樣子,“哪里的話,你是我未婚夫,我當然要關心啊!而且很多女人看上的不過是你的錢,哪里能像我這樣真的幫到你?對你好?”
她說著拉住司向羽的胳膊,輕柔地靠在他肩膀,整個身子掛在他身上。
司向羽卻猛地推開了她,“滾!誰是我未婚妻?我承認過嗎?訂婚那天我去過嗎?別以為你養父握著圣華的股權,又跟我爸媽交好,我就要聽你擺布。
巫雅,當年你不知道我是司銘華的兒子,跟喬凌不清不楚,腳踩兩條船,好,無所謂!分手就分手!算我有眼無珠!
可后來呢?你通過你養父知道了我的身份,然后就舔著臉來找我。我這里行不通又去在我爸媽那里下功夫,哄騙他們跟巫家訂婚。可是你呢,如今還跟喬凌牽扯不清?你當我傻嗎?”
巫雅聽著這些,原本精致的小臉,早已滿是怒氣,她咬牙強迫自己忍下怒火,“阿羽!今天來的人是不是長的像江冬那個小賤人?五年了,你身邊但凡能靠近的女人,多少都跟她相似!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咱們這個圈子有幾個人是清清白白的?不都是相互利用?你有什么資格說我?
再說了,我要是真想跟喬凌如何,早在五年前就跟了,何必等到現在?”
司向羽像是被她的話逗樂了一樣,呵呵笑了起來。他反手掐住巫雅的下巴,陰冷地道:“自己的事自己想明白,別給我惹一身騷!你拋棄我的那一天就應該想到有今天!還有…我再說一遍,不許你說江冬一個不字!還不快滾!”
說罷他猛地撒手,往后推了巫雅一把,自己摔門走出了辦公室。
巫雅大口地喘著粗氣,臉已憤怒到扭曲,根本毫無美感可言。
“賤人!”她雙拳緊握,“一定是今天來的那個賤人!”
這樣想著她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喂,小王嗎?今天這事你辦的不錯,簽單子的事交給我。另外,幫我調出今天那女人來時候的監控,我倒要看看是誰覬覦總裁夫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