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過在江冬火急火燎的催促下趕往終點,幾名等在終點的老師還聚在一起聊天,看見有人來了略微驚訝。
“怎么這么快?剛一個多小時吧?”
江冬一把搶過江小過手機集印章的紙,塞進了終點老師手里,“老師,我們已經集齊了,是不是可以拿獎品了?”
老師對著印章紙,重重的蓋了個終點用的“真棒”,然后拿過那份特等獎交給了江小過。
江冬如釋重負,拿到獎品意味著親子活動圓滿結束,她們母子跟司向羽也可以各回各家,互不相干了。
她笑瞇瞇地哄著江小過,“寶貝,咱們已經拿了大獎,現在可以回家了,媽媽給你做你最愛吃的小肉丸好不好?”
“好!”江小過抱著大獎歡呼雀躍,哪里能想到自己媽媽心中的盤算。
母子二人正想離開,卻被老師叫住了,“這位家長,您等下。”
老師舉起了單反相機,微笑著說道:“特等獎只有一個,所以請您配合照一張全家福吧,照片會上幼兒園畫報,也會洗出來一份給您的。”
江冬一聽,頓覺尷尬,擺手拒絕,“老師…我們…”
“媽媽!”江小過及時喊住了她,“我也想上幼兒園的畫報,好多小朋友都上過。”
江冬頗是為難,得個獎照什么像!照相也就算了還要上畫報給全幼兒園看!
恰在此時司向羽走了過來,他笑著抱起了江小過,又單手拉過江冬,擺出一家三口的溫馨畫面。
而后和藹地對老師道:“麻煩老師給拍的好看一些,孩子媽媽喜歡漂亮的。”
江冬還在掙扎,手卻被司向羽抓的緊緊的。男子忽然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你要再亂動,那…我…可就摟著你腰照了。”
無賴!流氓!欺負人!
江冬氣鼓鼓地瞪了眼罪魁禍首司向羽,委屈吧啦地看向了鏡頭露出了微笑。
老師看三個人都擺好了姿勢,便道:“好了,三…二…一…完美!”
相機快門咔嚓咔嚓響了幾聲,三人的合影便這樣定格在相機中。
“謝謝您的配合,現在可以拿著獎品回家啦。”
司向羽柔和地笑道:“應該是我們麻煩您才對,嗯…照片可以洗兩張嗎?我想放辦公室一張。”
老師被他如春風拂面般的溫柔擊中了心房,整個人竟然不好意思起來,說話都開始結巴了,“好…好呀…洗完了我給孩子送到班里。”
江冬在拍完照的瞬間便掙脫了司向羽的禁錮,抱起江小過悄聲往后撤。
可男子跟老師的對話她聽的一清二楚,心中不解,他要這照片干嘛?難道真放辦公室嗎?
這怎么可能!他要放也是放巫雅和他們小孩的才對……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讓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腦海中清除。當務之急是盡快離開,然后跟他劃清界限。
司向羽跟老師聊完便和江冬母子往公園大門走去,一路上相顧無言。他能清晰感覺到江冬的避閃,可這究竟是為何?
臨近門口,司向羽并沒有對江冬開口,而是跟江小過說,“小過,你想吃意大利面嗎?”
這句話正中小肉團子下懷,“想!叔叔要帶我們去嗎?”
他眨巴著如繁星般璀璨的大眼睛,用期待的小眼神望著司向羽。
司向羽暗自挑眉,這個肉團子果然是神助攻…
他根本沒理會江冬的意思,張口道:“那我去開車,你跟媽媽在門口等我一下。”
說罷他便提步朝停車場走去。
江冬被這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如此忽視,自然是不爽的,加之她早就在心中下定決心不再與他有任何瓜葛,便抱著江小過往馬路邊走去。
江小過一看,慌了神。
“媽媽?”他摟著江冬脖子的小手戳了戳她的肩膀,“叔叔說讓咱們在門口等他,你別走了。”
江冬瞥了眼懷里起急的小肉團子,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學著他們的樣子對江小過的話置之不理。
“媽媽!”江小過著急大叫,可江冬依舊沒有反應,只把手緊緊摟著他,不讓他亂扭。
她看到一輛空車朝這邊駛來,立馬招手攔車,火速拉開車門鉆了進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離開了公園。
江小過一上車就大發脾氣,撅著小嘴賭氣地坐在另一邊,看也不看江冬一眼。
江冬自然知道這樣做很過分,可若不是如此,只怕自己陷的更深,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她不能這樣。
“寶貝,媽媽跟你道歉,可…你瞞著我叫叔叔過來也騙了我,是不是?”
江小過的小身子一晃,筆直的腰桿此刻有些崩塌,但他堂堂小男子漢,必須忍住!
小肉團子悄悄回頭瞄了眼江冬,又迅速轉頭,維持好形象。
江冬知道他的防線已經開始瓦解,便繼續添油加醋,“媽媽會跟叔叔道歉的,但跟你咱們倆就當扯平了。而且…你這樣貿然叫叔叔來是很沒有禮貌的行為。”
江小過心中的小火苗被點燃,忍不住回頭理論,“可叔叔已經答應了!”
江冬嘆了口氣,一把將小肉團子摟在懷里,“叔叔是心疼你才答應的,但你不能得寸進尺。他幫了咱們很多忙,可咱們不能恩將仇報。”
“我沒有!”江小過被說“恩將仇報”十分不服氣。
江冬耐心解釋道:“叔叔也有自己喜歡的人,那個人已經有了叔叔的寶寶。可你卻讓叔叔不能陪自己的寶寶,來陪你,你說這樣對小寶寶公平嗎?好嗎?”
江小過一聽“叔叔的寶寶”這幾個字,如遭雷劈!他的英雄叔叔也有自己的寶寶!媽媽不能跟他結婚,他也成不了自己的爸爸…
一切的一切…他心中的小計劃,全都泡湯了!
思及此,小肉團子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江冬只以為他是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而放聲大哭,哪里知道小肉團子的鬼心思,便只是拍著他哄了哄。
兜里的手機傳來了鈴聲,江冬知道是司向羽。她思考了許久本不打算接,但自己剛剛不辭而別,太不禮貌,總要說一聲才好,便劃開手機接聽了。
“喂,江冬?”司向羽那凜冽又滿富磁性的嗓音自聽筒里傳來,擾的江冬心中一亂。
但旋即她便收斂心神,嚴肅地說道:“司向羽,剛剛不辭而別十分抱歉,但有些話還是要說明白的,為了你好,咱們以后不要聯系了…另外謝謝你今天能來。”
說罷她急忙掛斷電話,生怕一個閃神給司向羽開口的機會,自己就再也拒絕不了他了。
須臾,她的手機鈴聲再度響起,依舊是司向羽。
這一次江冬選擇漠視,任由鈴聲響到掛斷。如此往復了一路,直到母子二人回到家準備下車。
“您是現金還是手機?”司機問道。
手機正在被司向羽打著,唯一的選擇便是現金,可江冬剛想掏錢包,卻忽地停住了。
錢包在書包里,而書包…在司向羽那里!
江冬哀嚎一聲,任命地接聽了司向羽的電話。
男子的嗓音沒有任何波瀾,依舊凜冽而富有磁性,就好像從未聽到過江冬剛剛在電話里的連珠炮。
“你的書包還在我這,我給你送過去吧,還有十分鐘就到。”
“哦…好…謝謝…”
此時此刻,江冬深刻體會到了“打臉”一詞的含義,而她則堪比“真·打臉”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