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銘華皺著眉頭點了點頭,“八成是了。”
“難怪一直沒來找小羽,怕是那孩子自己都自身難保。”梅子淑忽然有種心疼江冬的感覺。
不多時病房的門開了,李清東帶著一臉焦急的江冬走了出來。
江冬比起前些日子更瘦了,顯然最近過的并不好。
梅子淑上前一步,安慰道:“跟我們來吧,小過沒有太大事,身上有擦傷,倒是小羽……”
“阿羽他怎么了?”江冬只聽李清東說江小過受傷了,卻不知道司向羽也受傷了。
“他護著小過,被裝得嚴重些,正在病房躺著。”梅子淑解釋道。
“伯父伯母,麻煩您們快帶我過去好嗎?”江冬臉色焦急,聲音都有些顫了。
“跟我們來吧。”梅子淑道,憑女人的直覺她看的出來,江冬是真在意自己家那小子。
……
……
一周后,司向羽和江小過出院了,司向羽包里多了一份親自鑒定書,這是一份貨真價實的鑒定書,上面寫著他與江小過是父子關系的認定。
江冬開車帶著江小過和司向羽出院回家,司向羽卻執意要先去江冬家,而江小過猶如著魔一般非要賴著司家老兩口不肯離開。
江冬無奈,只好先跟司向羽二人回家。
司向羽與江冬兩人坐在客廳里,司向羽嘆了口氣,從包里掏出一份文件。
“江冬,我想問你件事,你先看看這個然后回答我。”男人冷著臉,有些可怕。
江冬吞了下口水,顫顫巍巍拿起文件翻閱,翻到最后心涼了半截。
“小過……是你的孩子。”她聲如蚊子,眼睛瞄了瞄司向羽,有些不敢直視他。
“為什么瞞了我這么多年?”司向羽聽到她親口承認,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如果當初她來找他,他們現在早就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我……”江冬支支吾吾,“我當初怎么跟你道歉都沒用,你根本不理我。”
司向羽清了清嗓子,他急著這段,“那會兒我給你打電話,有個男人接的,說是你真愛。”
“那是洛凱文,他媽媽那會兒病重住院,我媽媽正好也在醫院,我忙的焦頭爛額,碰上了他。電話是他接的,他以為是我一直很煩的一個追求者,所以才那么說的。”江冬小聲解釋道。
對于這件烏龍事,她特別無奈,說起來底氣也不足,畢竟在這件事上是她的錯。
“但是!”江冬昂起小腦袋,準備找回主場,“后來我給你打電話解釋這事,你接通了,哦,不對,接電話的是巫雅。她說讓我別再來煩你,你們已經訂婚了。你當年那么愛她,我跟你……咱們倆只是…”
露水姻緣這種詞,江冬是羞于說出口的。
“所以,不能怪我不去找你。”說到這江冬覺得異常委屈,“我從高中就喜歡你,一直到現在還愛著你,我不敢期盼你喜歡我。哪怕是咱們倆有過什么,還有個孩子,我不想讓你因為孩子娶我。
我也不想拿這個孩子威脅你,我是真的愛你,不想給你負擔。所以小過我就當成是你給我的最珍貴的禮物,哪怕是我一個人受苦,我都不會讓他受一點委屈。”江冬說著說著紅了眼睛,這些年單親媽媽的委屈一點點擴大,吞噬了她整個人。
司向羽沉默了片刻,一把摟住她,用力地將她摟在懷里,感受著江冬細小的呼吸和輕微的顫抖。
“怪我,是我孤傲自負,負了你這么多年了,讓你辛苦帶孩子。”他將下巴抵在江冬腦袋上,“巫雅的仇我來報,從此以后,你不僅是江冬,更是司太太,還是我司向羽兒子的母親。”
他頓了頓,又道:“一直欠你一句話沒有說,今天一起告訴你吧。”
司向羽將江冬扶正,從兜里掏啊掏,掏出一個盒子,緩緩打開,碩大的鉆戒出現,看傻了江冬。
“江冬,我愛你,從那年在美國就愛上了你。我跟你在一起不是療傷、不是找寄托,是真真正正愛上了你。這么多年,我從沒有忘記你,哪怕是恨你莫名離我而去,我都不曾忘記愛你的感覺。你愿意嫁給我嗎?讓我當你的依靠,把你肩上的擔子卸下,由我來承擔。”
司向羽說著單膝跪地,伸手去拉江冬的手,不由分說地給她戴上戒指。
“哪有你這么霸道的!”江冬反抗道,“我還沒說同意不同意呢。”
司向羽猛然打橫抱起她,“兒子都生一個了,不允許你不同意。當然,我不介意咱們奉子成婚,所以,夫人……”
“啊~”江冬羞得捂住了臉,天隨未暗,卻一屋旖旎。
……
……
兩個月后,當跟司向羽領了證的江冬出現在醫院婦產科時,她內心既崩潰又歡喜。奉子成婚什么的,對司向羽來說不是夢!
司向羽眨著眼睛無辜地看著自己妻子,他可是一個說到做到的男人,必須要努力完成自己的諾言不是嗎?
至于樓上住院部,江母秦慕蘭的病房內,前些天忽然住進了一個病號。病號來的時候聲勢浩大,被一群警察守著進來的,只撂下一句“此人保外就醫,住在這里。”便再也沒看著警察的身影。
秦慕蘭嚇了一跳,而更讓她嚇一跳的是,那位保外就醫的“犯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丈夫。
看來自己那個準女婿還真是有些手腕啊,秦慕蘭拉著丈夫的手,淚眼婆娑,那是多年未見的喜悅,也是人生最后階段心愿已了的滿足。
而此時急診室里忽然推進來一個全身沾滿鮮血的女人,她捂著肚子大呼小叫,顫抖著手撥通了電話,“喬凌,你在哪?我出車禍了…孩子…孩子…嗚嗚嗚…”
可等待她的不是那位好好先生關懷備至的話語,而是一個女人的嬌喘,“啊~喬總~哦~”,以及男人迷離間曖昧的話語。
滿身是血的女子,身下忽然血崩,大量鮮血從衣裙里滲出。她臉色慘白,暈了過去,生死未卜。
坐在急診室椅子上的病患家屬望見女人,搖了搖頭,低頭看自己手里的報紙。眼下這個八卦他很感興趣,似乎有人直捅五年前盛聯集團一檔經濟迷案,當初被關進監獄的老江總,似乎另有隱情,而現在他的一位弟弟和一個妹妹好像運氣不太好,被司法檢查部分翻了舊賬,正在調查。
不過,有錢人家的事可不是他個小人物能評論的,自己過好眼下就好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