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下輩子可以逃離這人間煉獄……給錢另論。”
“娘親,娘親你醒醒呀......”誰在晃她?不對,什么娘親?她,蕭知初,活了三百多年連個敢給她介紹姻緣的人都沒有,好不容易看上一個順眼的,她倒好,在大婚前一天就被高階魔獸獸潮踩踏翹辮子了,就算是穿到了21世紀(jì),她也還是個母胎單身的寡王。所以,這是哪來的熊孩子?!
“青,青天白日,咳,咳咳咳,污人清白......”蕭知初一開口反駁,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喑啞,嗓子也疼的厲害,咳了兩聲竟吐出黑色的血塊!喉間濃濃的血腥味參雜著一些令人不太舒服的味道讓她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
蕭知初迷迷糊糊地開始思考:四肢表面完好卻毫無氣力,雙手呈現(xiàn)不正常的青紫色,方才用神識探了探丹田,果然里面靈力全無,更別提修為如何了。當(dāng)然,也不能排除原主是一個普通人的可能,但是旁邊那小孩一身靈力,且喚她一聲娘,思來想去,原主也應(yīng)該有靈力才是。
那么,原主是中毒死的啊,嗯......沒準(zhǔn)還用上了軟筋散什么的,經(jīng)脈好像也被廢了大半呢,下手真狠啊,到底什么仇什么怨,非得要這么折磨致死?現(xiàn)在可真是難受死她了,不過沒毀尸滅跡可真是……這樣下去可不行啊,絕對,絕對會再死一次的,怎么辦才好呢。
“娘親,娘親是不要翎兒了嗎?娘親……”一邊的冉翎聽見娘親對著自己惡狠狠地說話,馬上就擠出眼淚哭訴。這小家伙不說話還真把他給忘了,蕭知初看著眼前淚眼婆娑的小娃娃,不禁有些郁悶,她也不知道該用什么語氣回他:她哪有什么孩子,估摸著是原主的娃,也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誰,孩子他娘死了都不來管管的嗎?
罷了,當(dāng)務(wù)之急是盡快解決身上的余毒,經(jīng)脈問題以后再說,這荒郊野外的,周圍一片全是樹,估摸著是在哪片森林里。果然,還是找到孩子他爹幫自己保住小命比較要緊。
“翎,翎兒,咳咳咳,娘親,怎么,咳咳,怎么會不要你呢?翎兒乖啊,咳咳咳咳,翎兒知不知道自己的爹爹是誰啊?”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叫她的娃的,蕭知初有點不知所措,一個母親問自己的孩子他爹是哪位,擱以前真是想都不敢想。
哪知那孩子眼神閃爍,愣是將頭扭到了一邊,閉上了嘴。蕭知初:這就很尷尬了。“咳咳咳,翎兒,咳,那你,你告訴娘親,娘親,身邊有沒有,什么熟人或者藥,藥物,咳咳,怕是要死在這了……”最后一句連蕭知初自己都沒聽清,頗有些凄涼的意味。
小孩有些奇怪地轉(zhuǎn)頭看向蕭知初,輕輕地回答她:“娘親從不帶翎兒出去見人,翎兒也不知道,不過娘親經(jīng)常懷揣著著一個小白瓷罐,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藥。”
感情還是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子?蕭知初更加頭疼了,她從懷里摸索出小孩口中的小白瓷罐,上面端端正正刻著一個胭字,不會吧……蕭知初哆嗦著手打開罐子,這倒不是害怕,只是筋脈斷了,拿東西手抖,果不其然,里面是一堆眼熟的摻著少量墨綠色顆粒的白色粉末,不過為什么少了那么多?
好嘞,完蛋。這玩意兒,絕對是冉胭那個女人的,打死她蕭知初也不會忘記:冉胭可是拿這粉末坑了她不知道多少回,歸一散,只要沾上一點點,半個時辰內(nèi)就會完全喪失靈力,就和,她現(xiàn)在差不多,不過沒有現(xiàn)在那么糟,那玩意的解藥在幻森里面幾乎遍地都是……幻森?好像和這里差不多。
那還有點救啊!“翎兒,咳咳咳咳,娘親現(xiàn)在要你去找一種,咳咳,藍色的肉肉小草,最好是開著米黃色小花的那種……”幻櫟草,海棠第一次去幻森回來和她講在幻森里面看到一大片幻櫟草的時候,眼里滿滿的都是對力量的渴望和對再次進入幻森的期盼。
也不知道這破地方有沒有,沒有就有點糟了啊,真是苦了這孩子了,蕭知初看著乖乖去找幻櫟草的小孩心里有些愧疚。罷了罷了,之后代替冉胭好好照顧他就是了,也算是對冉胭的交代,這孩子多半是叫冉翎了。
前世她死的早,雖然游魂尚在,但也不知道冉胭是怎么得罪了人,又為什么而死,不過和俟冷一定脫不了干系,那個女人……罷了罷了,總不能沉溺于過去的,要看開,看開……看開個鬼啊,此仇不報誓不為人啊。當(dāng)然天道不會讓她這么干,但是小小的報復(fù)她還是做得到的。
總之先把這疑似中了歸一散的狀況解決掉,再清理一下身體里的毒素,小命就能保住了……可,還是好難啊啊啊。
蕭知初心態(tài)有點崩,剛想抓狂就瞄見了那個自稱“翎兒”的孩子捧著草回來了,罷了罷了,笑就完事了,蕭知初強撐著上一世作為社畜練出來的標(biāo)準(zhǔn)假笑,溫溫柔柔地抬起手揉了揉冉翎的小腦袋,完全沒有注意到那孩子眼里暗藏的復(fù)雜情緒。
“娘親,娘親,你要的是不是這種小草呀?”冉翎捧出手里的草,一邊悄悄觀察著自己面前這個疑似死而復(fù)生的冉胭的神色,卻未發(fā)現(xiàn)端倪:難道,這家伙剛才只是詐死?雖然一點也不信,但是好像是真的呢,很好,非常好……
這孩子好乖啊,蕭知初暗嘆,比他娘親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冉胭哪次見到我不是想害我就是想偷偷借人的手害我,真是操碎了心哪,這樣想著,蕭知初倒是很不要臉地伸出手摸了摸冉翎的頭,卻看見那孩子一臉驚恐的想躲卻又不敢躲的樣子,頓時尷尬地不知道把手往那里放了,只能悻悻地收回了手,然后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接過冉翎手里的小草。
好吧好吧,還是得拿的,蕭知初厚著臉皮把縮回的手又伸向了冉翎,像做賊一樣拿過幻櫟草,默默轉(zhuǎn)了個身:怎么能讓這么可愛的孩子看見自己像個原始人一樣生吞野草呢,雖然這個算不得野草,那也不妥當(dāng)。
蕭知初上輩子可是個徹頭徹尾的名門子弟,從出生仙門蕭氏族到后來拜入四大名門之首的庚辰門,即便是后來嫁到蘇家,說是下嫁也不為過,但那蘇家也是人間的名門望族了,再說了,這不是沒嫁成功呢嗎。
雖說這個大佬最后死于非命,但是掩蓋不了人家確實有囂張的實力,只是從不聲張罷了,沒想到最后反倒是被小人利用了去,命運多舛吶。
蕭知初吞服下藥草等著藥效過去的時候不禁胡思亂想,自己要是沒死,那俟冷豈不是沒機會與自己的大師兄兼未婚夫蘇祁更進一步,然后就走不上人生巔峰了?好像這樣也挺有趣?不過她死的早,已經(jīng)來不及阻止了,現(xiàn)在她是冉姻,不是蕭知初,阻止不了俟冷了。
不得不說,蕭知初著實是看的太開了,她現(xiàn)在可是筋脈盡斷的廢人,就算是把歸一散解了,身上還有其他的不知名的毒,如今的自我感覺良好,只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