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很快從盛澤公寓返回了醫院,李明飛把姚佳送回了病房,準備離開卻不想剛剛的那個女孩已經在他的車旁等著她。
“有時間嗎,能跟您聊兩句嗎?”女孩客氣的問道。
“您有什么事情嗎?”
“能上車說嘛?”
“你是我姐姐的男朋友?”女孩好奇的問道。
“不是,您誤會了。”李明飛看不透這個女人是什么目的,多年的職場讓他對所有的事物都時刻保持了警惕。
“你能告訴我,為什么我姐姐在醫院嗎,是誰生病了嗎?”“這個是姚小姐的私事,我不太方便透露。”
“你放心,我沒有惡意,也不是壞人,我和姚佳是同父異母的姐妹,是我母親年輕的時候,做了錯事,以前小時候不懂事,總是找她和阿姨的麻煩,現在長大了,我只是想替我母親,對他們做點補償,這個是我的電話,您能幫我轉交給我姐姐嗎,讓她有什么需要可以來找我,我一定會盡全力幫忙的,謝謝你了。”
看著女孩誠懇的眼神,李明飛沒有拒絕,收下了那個紙條。
清秀的字跡:姚珍珍和一串11位的電話號碼。
女孩連連道謝,下了車。
姚佳剛剛回到病房,護士遞過來一個袋子。
“這個是病人手術之前身上的衣服,褲子已經被剪了,口袋里還有手機之類的東西,你整理一下吧。”
“好,謝謝!”姚佳看著被剪碎的衣服,上面的血液已經凝結了。
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錢包,一個手機。
手機的屏幕已經碎了,應該是沒電了,已經打不開。
姚佳打開錢包的一瞬間,讓她濕了眼眶。
她沒想到,他的錢包里,放著他們的照片,姚佳抽出照片,看了下反面,上面還有她寫的字“我愛你”,那張照片,是她送他的,兜兜轉轉那么多年,想要在一起,怎么就那么難。
姚佳把照片塞了回去,整理了下心情。
打了一盆溫水,認真地給封逸凌擦洗著身體。
生怕一不小心,碰疼了他。
“你知道嗎,我剛剛碰見我爸外面那個孩子了,她一眼就認出了我,她真的和我長得好像,還叫我姐姐,我心很亂,不知道該怎么辦?爸爸和他媽媽做的錯事,不應該怪在她的頭上,她是無辜的。”
姚佳端著水走去了衛生間。
封逸凌好像聽到了有人在給他說話,困難的睜開了眼睛。
好像剛剛睡下,就被人叫了起來,很困很困。
看到白色的墻壁,手上還掛著吊針,滿屋的消毒藥水味道,只感覺上半身有著撕裂般的疼痛。
封逸凌自己回憶了下,只記得一輛白色面包車沖過來,后面就記不清了。。。
“你醒了!”姚佳剛剛走出衛生間,就看到封逸凌睜著兩只烏黑的眼眸,激動地說道。
“這里是醫院?”封逸凌不確定的問道。
“嗯,你已經昏迷4天了,我去叫醫生。”姚佳說著,按下了床頭的按鈕。
“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是在A城拍戲嗎?”
“我辭掉了,那個戲我不演了,離陽城那么遠,見一面都難。”
封逸凌沒有在說話,只感覺頭很暈,只說了幾句話,就有點上氣不接下氣。
值班醫生很快的來做了簡單的檢查便出去了。
姚佳在沙發上收拾著睡覺的東西。
“你在干什么?”封逸凌側頭看著姚佳,想起身,卻感覺渾身使不上力氣。
“鋪床啊,現在都快12點了。”姚佳現在興奮的心情,一時半會應該是睡不著了。
“你在那干嘛,睡床上不就好了。”
“我睡覺不老實,我怕碰疼了你。”姚佳委屈的說道。
說到這里,封逸凌才發現自己,頭是暈的,上半身也是撕裂的疼,可是下半身,好像沒有什么太大的感覺。
“沒關系,過來吧。”封逸凌用手拍了拍身邊的床。
姚佳拿著枕頭走到了床邊,躺在了封逸凌的旁邊,一下漲紅了臉。
封逸凌拉住了姚佳靠在他一側的手。
第二天一早,得知了封逸凌清醒的消息,木柯瑩,封楠,封晴晴,尤浩然,冷森,木易澤,宮貝兒都趕了過來。
木柯瑩看著是在微笑,可是眼淚還是不受控制的往外流,拉著封逸凌的手:“你把媽媽差點嚇死了,你這孩子,什么時候能讓我省點心。”
“媽,哥這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等他好了,讓他和姚佳姐給你生一群小孫子,陪您玩,你就不無聊了。”封楠俏皮的說道。
聽到這話,封晴晴的臉上還是呈現出了一抹黯然,冷森用手臂緊緊摟住了封晴晴的肩膀。
姚佳聽到封楠的話,一下紅了臉,低下頭,并沒有察覺到旁邊人的異樣。
封逸凌伸手拉住她的手,沖他笑了笑。
“哥,我們先說好了哈,我現在還沒畢業呢,只是在實習,就要替你打理公司,等你出院了,我要買光所有今年新款的包包!”封楠撒嬌道。
“封館可不可以!”封逸凌對這個妹妹,話語里永遠都帶著寵溺。
“有人證的,你要敢耍賴,我就讓我嫂子買。”封楠得意的挎住了姚佳的胳膊。
因為封逸凌的病情好轉,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整個病房充滿了歡樂的氣氛,只是短暫的相聚,大家都敢去公司上班。
醫生說可以進一些流食,木柯瑩也讓司機送回了家,要親子準備。
病房一下靜了下來,只剩下了姚佳和封逸凌。
“你去叫一下醫生吧?”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別緊張,我只想了解下我的傷情。”
“好!”
姚佳走了出去,封逸凌一下變了臉色。
醫生很快來了病房:“封少!”
“你好,我想問下,我的腿現在是什么情況,大概還要多久能康復。”
“封少,這個。。。。。”
“沒關系的,你直接說吧,我做好心理準備了。”封逸凌嘴角帶著笑容,淡淡的說道。
“從目前的CT看來,只要是盆骨有些粉碎性骨折,腿部關節錯位,腰椎的神經受損有些嚴重,國內這方面并不權威,我想封少恢復一段時間,可以去澳洲,那邊對腰椎神經的治療都是國際上最先進的。”醫生對這種事情早已司空見慣,仿佛在訴說一個學術報告。
“以后是不是不能站起來了?”封逸凌雖然對自己做了最壞的打算,但是聽到醫生的結果,心里的防線還是有些崩潰。
“這個還沒有絕對,只是從現在的狀況看起來,不是很樂觀。”
“謝謝您。”封逸凌沒有在說話。
姚佳站在一旁,這個結果她早已知曉,只是想到逸凌,曾經那么驕傲的一個人,如果后半生可能都要靠輪椅生活,她很難想想,封逸凌是否能承受這樣的打擊。
封逸凌深吸了一口氣:“過來!”
“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封逸凌莫這姚佳的頭:“如果我以后都站不起來了,你還會要我嗎?”
“當然,只要你不出軌,別管是斷胳膊斷腿,就算成了植物人,我都不會離開你的。”姚佳堅定的說。
“這話怎么聽著一點也不煽情,能別這么咒我嗎?”封逸凌一臉的嫌棄。
“重新說,重新說,你要你不愛上別人,我就不離不棄。好了吧。”姚佳撒嬌道。
封逸凌點了點頭,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心里的沉重,他之所以強顏歡笑,只是不想再多一個人,為現在的他擔憂。
這個夜晚,封逸凌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