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算來了,我已經等了很久了。”青衣道。
“是嗎?”陸蕭驍道。
“是,不過這不算什么,我現在只想聽實話,你能說嗎?”青衣道。
“什么實話!?我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啊!”陸蕭驍道。
“哼......你確定?”青衣皺眉道。
“當然確定,你為什么不能信我呢?”陸蕭驍道。
“我自然是想信你的啊......可是......你一會兒一個樣......我感覺我完全看不透你啊!”青衣道。
“我發誓我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的!”陸蕭驍道。
“回答我幾個問題!”青衣道。
“好。”陸蕭驍道。
“第一個問題,是不是你挑逗七大門派圍攻鐘梁,然后故意救他?”青衣問道。
“不是。”鐘梁道。
“第二個問題,我能見見你的愛人嗎?”青衣道。
“你已見過......”陸蕭驍道。
“我什么時候見過?”青衣道。
“下午比武的時候......”陸蕭驍道。
“啊......”青衣思索了一下恍然道,“是風公子?”
“是。”陸蕭驍道。
“我早該想到的,風公子若是個女人一定是個很隨性灑脫的女人,我想我們會成為好朋友也說不定。”青衣道。
“我們一定會成為好朋友的!”風公子忽然自西面的圍墻上跳了下來說道。
但是她此時已是一個女人裝扮,看起來非常漂亮,右邊的劉海兒飄逸而靈動,眼睛看起來很大,鼻子也高高的,人長得也很白,這時的她一對修長的白玉耳環,還有,紅寶石的項鏈,把他點綴的和角斗場上的風公子簡直是判若兩人。
“你一向喜歡這樣高來高去嗎?”青衣盯著風公子道。
“看心情。”風公子道。
“我現在也該知道你的真實姓名了吧,你要是連這都不說,我就很難......幫你了。”青衣道。
“是,我叫‘米玉風’人送外號‘瘋姑娘’。”米玉風道。
“你是怎么中毒啊......其實可以讓醫仙前輩先看看,要是醫仙前輩實在看不好,我可以考慮幫忙......”青衣道。
“你肯救我!?”米玉風道。
“為什么不肯呢,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而且我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我們應該是朋友。”青衣道。
“真的?”米玉風道。
“真的。”青衣道。
“將來要是有用的著我的地方赴湯蹈火我也會幫你的。”米玉風道。
“我救你可不是要你為我赴湯蹈火的,你想多了,我救你只是因為我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你不是個壞人,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感覺總是很難解釋的,但是我對你的感覺就是很不錯啊。”青衣道。
米玉風突然笑了出來,看起來開心極了。
浩瀚夜空下,三人對視良久,忽然一起笑了。
“時辰不早了,我得回去休息了,明日這個時候我在來找兩位喝酒。”青衣說完,也是高來高去的走了,一個起步躍上了西面的圍墻道,“這里風景果然不錯。”
“好啊,明日我就在這圍墻之上等你。”米玉風說。
“好啊,明天我們定要暢飲三百斤。”青衣道。
“好,明天見。”米玉風說完,就直接和陸蕭驍一起躺倒了地上,看起來應該是準備席地而睡。
“你們今晚就睡這了?”青衣道。
“我們經常睡在這里,這里可以聞到花香還可以看到星星,不好嗎?”米玉風道。
青衣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道,“好,太好了,祝你們愉快。”
次日清晨天色已經大亮,這是就看見了青衣早早的起來了,跑到了花園處,拉著米玉風就直奔醫仙夫妻的房間。
“兩位老前輩你們起了嗎?沒起趕緊起來吧,青衣我有事相求,就在門口候著啦。”青衣道。
“你個小丫頭,擾人清夢,罪當該誅啊。”李老頭道。
“那你就起來誅我吧。”青衣道。
“我們服了,這就起來準備起來了,你稍等一下。”鳳十娘道。
“好。”青衣道。
這時青衣吩咐小二打來的洗臉水什么的也已經全部準備好了,現在只要醫仙夫妻起床,青衣就可以知道這漫天流星日到底是個什么毒。
兩個年紀不大姑娘站在一起等著別人起床的時候,很少會不說話的,所以兩個人等了一會兒,青衣就無聊的想要聊會天了。
“你是什么時候中的毒啊?”青衣問道。
“五年前。”米玉風道。
“哦,那毒發時是不是很痛苦啊?”青衣問道。
這是就看見米玉風的眼睛里全是恐懼與絕望,看起來真的很嚇人,過了很久他才默默道,“若不是有陸蕭驍在我每次毒發的時候看著我,我怕早就受不了這苦楚自盡而亡了。”
“沒事,有醫仙夫妻一切都會好的。”青衣道。
這是門‘呀’的一聲開了,青衣趕緊滿臉堆笑道,“前輩早。”
這時米玉風也跟著說了句“前輩早。”
“這位是?”鳳十娘道。
“這位叫米玉風,是這里的老板陸蕭驍的愛妻。”青衣道。
“哦,那有什么事嗎?”鳳十娘道。
“當然有事,不過二位前輩還是先洗洗臉什么的吧,然后再慢慢幫這位姑娘診病。”青衣道。
“她有病......好的,那稍等一下吧,我們收拾完就為她診治。”鳳十娘道。
“我說青衣姑娘,你這樣不好吧,一天天的給我們攬活,是不是想累死我們啊。”李老頭道。
“我......哪有啊......這不是第一次給你們攬活嗎!”青衣道。
“沒事我們肯定會幫的.....老頭子就是嘴硬心軟。”鳳十娘道。
“那就拜托兩位前輩了。”青衣道。
過了一會而兩位前輩終于是收拾完了。
走到了米玉風跟前左瞧瞧又看看。
終于過了一會兒鳳十娘道,“這姑娘看著沒病啊。”
“沒病!”青衣聞聽此言狠狠瞪了米玉風一眼。
“我是中了滿天流星之毒,兩位老前輩還是把把脈在下定論吧。”米玉風連忙解釋道。
“滿天流星之毒!?”鳳十娘問道。
“是。”米玉風道。
“快,快坐下讓我好好把把脈。”李老頭道。
“嗯。”米玉風恩了一聲,立刻移了幾步坐到了傍邊的茶幾旁。
“想不到啊想不到,事隔十年了,又碰到了滿天流星這毒。”鳳十娘道。
“哦,難道兩位以前治好滿天流星之毒嗎?”青衣驚喜的問道。
“沒有治好,是治死了……而且那人是我們唯一的兒子……”鳳十娘道。
“怎么會這樣啊……”青衣瞪大了眼睛不敢信自己所聽到的。
“滿天流星是天下第一奇毒,金蓮都救不了,天下唯有一人有解藥,那就是五毒教的教主。”鳳十娘道。
“怎么會這樣!?”青衣道。
“此毒用的是三百味毒草加三百味毒蟲然后用內力調和煉成的,這種毒也只有五毒教教主那種人能想的出來。”鳳十娘道。
青衣輕輕嘆了口氣,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一下醫仙夫妻倆。
李老頭把脈把了快半個時辰了,還是沒發一語,急得青衣在旁邊直跺腳。
“到底是什么情況啊?”青衣道。
“情況不太妙啊。”李老頭道。
“不妙那你也得講講是怎么個不妙啊!?”青衣道。
“那還有什么可講的啊,就是我們治不了唄。”李老頭道。
“我知道了。”青衣道。
青衣現在腦子里一片空白,她不知自己是不是應該即可啟程趕回都城,趕緊帶著寶劍回來救人,還是想什么別的辦法。
無論是怎么做青衣都很想救人,但是現在有覺得很無助,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或許她什么都不該做,她應該先找個人商量一下才對,她現在的確很想跟莫千血好好聊聊這件事,這幾天她都沒有好好和莫千血一起說過話。
青衣默然半響最后走出了屋子,一句話也沒有說,她想找莫千血可是莫千血沒在房里,青衣去了大廳,看見了剛剛一個人用完早膳的莫千血,她不知道她自己現在是怎么了,她只是很想抱抱他。
青衣飛奔過去,一把抱住了莫千血道,“我感覺自己好累啊,真的很累的那種,我想給身邊所有人帶來幸福可是為什么,這么難呢,有時候就一定要做一些自己都覺得不應該做的事情,才能解決眼前的問題,才能救眼前的人。”
“青衣,你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莫千血問道。
“沒事,就是陸蕭驍的愛妻病了……不是……應該說是中毒了。”青衣道。
“我看你這圣人病得治啊,人家中毒你就又要非救不可了是嗎!?救不了你就自我感覺不開心是吧?”莫千血道。
“是……很不開心。”青衣道。
“他中的什么毒啊?連醫仙前輩們都治不了嗎?”莫千血問道。
“是啊……醫仙前輩親口承認的,說他們治不了呢!”青衣不開心的撅著嘴說到。
“看來還真挺麻煩的啊,又為難了我們青衣這顆救世主的心。”莫千血道。
“師傅……你就不要在取笑我了,好嗎!”青衣道。
“好……走,我陪你去醫仙哪里問問看到底怎么回事,居然還有他們解不了的毒!?”莫千血道。
“我勸師傅最好莫要去問……剛剛醫仙前輩親口告訴我說十年前他們的兒子就是死在了這種毒之上……”青衣道。
“居然還有這種事!?那當年他們的兒子為什么會中這種毒呢?陸蕭驍的愛妻有怎么會中這種毒呢?又是誰下的毒呢?”莫千血一下問了青衣幾個問題,青衣倒是都不太清楚。
“你為什么問我?你該去問他們才對……你去問他們吧,我也正好想知道答案呢。”青衣道。
“哈哈哈……我倒是刨了個坑給自己啊……好我去問,問完告訴你……圣人。”莫千血最后兩個字說的又輕又慢的,好像是在調侃青衣,又好像是在贊賞青衣。
“哼……那圣人就在這里等著了,你快去快回吧,我還沒吃早飯呢,我邊吃邊走在這大廳等你。”青衣道。
“好。”莫千血說完話后就朝著醫仙前輩他們的房間走去。
“小二兒,上好菜,我要西湖牛肉羹,還要牛肉包子,還要烤牛肉,還有涼拌牛肉,記住我要的是出生一年的小牛腰肉,別的地方不好吃。”青衣道。
小二一天愣了半晌道,“沒有。”
“你們這大的客棧怎么什么都沒有啊!無妨隨便吧。”青衣道。
然后就聽小二道,“來一碗白粥兩個燒餅。”
“不吃這個,家你們老板來見我。”青衣道。
“這一大早的,青衣姑娘怎么這么大氣啊!?”陸蕭驍不知何時出現在大廳里了。
“說說你怎么打算的吧?我的逐虎劍肯定不能是有去無回啦,可以借你一用,但是你還要還回來……”青衣問道。
“這……我并沒有十足把握啊!”陸蕭驍道。
這是菜已上來,青衣看著菜就知道陸蕭驍一定是費了一番心思,因為這菜就是剛剛青衣點的,沒有辦法不同。
“不如你先吃飯,吃完再說。”陸蕭驍道。
“邊吃邊說吧。”青衣道。
“可以。”陸蕭驍道。
然后兩人居然在沒開口,良久過去后青衣忍不住道,“劍我可以借,但絕不能給,你有什么好辦法嗎?”
“要不這樣,你叫宮里的人把逐虎劍拿來,然后我找人仿照一把一模一樣的,要是能蒙混過關就最好了,要是萬一不能不知你可以放棄逐虎劍……”陸蕭驍試探著問道。
“不只是你傻了,還是我瘋了呢……你覺的我會不會放棄逐虎劍!?沒有萬一……你若沒有兩全之計我想我很難幫你啊。逐虎劍你們沒見過我見過,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畫圖紙,只要你想要。至于真的,還是那句話我只能借,不能給!”青衣道。
“那就青衣姑娘立刻畫給我吧,我先用這個來試一試,若實在不行我在想其他辦法。”陸蕭驍道。
“好,飯后花園見。”青衣道。
花園里還是那么美,這些花永遠是那么嬌艷美麗,這世間的煩惱真的和它們全無關系,花還真是幸福。
人呢?
陸蕭驍已在花園里擺好了書桌,上面筆墨紙硯齊全。
“你已等了很久?”青衣問道。
“等多久都是應該的。”陸蕭驍道。
“那開始吧,免得你等的心焦。”青衣道。
說著青衣已走到了書桌旁,拿起毛筆就開始揮舞起來,卻未曾想青衣畫功也頗有底蘊,雖沒有大家風采,但是只要不是瞎子,一眼便知道她畫的是什么,每一筆都清楚到位,絕沒有半點多余的地方,也沒有半分欠缺的地方。
等到青衣畫完陸蕭驍拿在手里不覺感到驚駭,贊嘆道,“好劍!果然好劍!怪不得天下有那么多人想要得到它,真是太好!”
“他當然是好劍,但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你仿造時也要注意幾點,一,劍重六十六斤六兩六錢,若是不夠重肯定是要穿幫的。二,劍身長三尺三寸,寬三寸三,通體亮的晃眼。三,劍柄雕刻有雙虎戲彩球的圖樣,拿在手里的時候非常不舒服,所以記住不要把圖樣打磨的太光滑了。四,就是這把劍沒有劍鞘。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真的不明白,天下根本到現在都沒有人舞的動這把劍,它到底有什么用!?”青衣說完話,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個有什么用就只有五毒教教主自己知道了……”陸蕭驍道。
“趕快去做你的寶劍吧。”青衣道。
“嗯……我愛妻呢?”陸蕭驍道。
“我怎么知道。”青衣道。
“早上你把她帶走之后我就在沒有看見他了,你不知道他在哪嗎?”陸蕭驍焦急道。
“哦……那他應該還在醫仙夫妻的屋子里,我早上帶她去找醫仙夫妻,后來我就自己出來了,她可能是被醫仙夫妻留下來問話了,不過你不要擔心,因為醫仙夫妻都是好人。”青衣道。
“這我當然知道了,不過我要是一會兒見不到我愛妻,我就想的吃緊,我們現在就去找她們吧……這些圖紙放在這里就好了,我一會兒會叫人來拿走的。”陸蕭驍道。
“哦……”青衣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半圈,心里覺得怪怪的,你說這陸蕭驍這么愛自己妻子,現在有了圖紙不是應該立刻就感激吩咐手下去辦嗎!?為什么還有等一會兒呢,這實在說不通啊!要是解釋為他太想他妻子了,所以要先去看過妻子才安心,但是這吩咐個事情應該也用不了一時半刻的吧,難道……
“你的手下,我不能見嗎?”青衣問道。
“沒有的事,只是我手底下能辦事的高手就一個,正好他現在不在,所以我才說等一會兒叫人來取。”陸蕭驍道。
“哦……”青衣道。
兩個人說著話同時往外走去,很快便來到了醫仙夫妻的房間,這里現在可真是熱鬧的很,因為除了醫仙夫妻外還有莫千血和公孫曉佳都在這里,四個人圍著一個米玉風個個表情都似呆在一樣傻傻的。
“你們這是怎么了?”青衣問道。
“他們的故事太感人了……我都聽哭了。”這個時候背對著青衣的公孫曉佳聽見了青衣的聲音回過了頭說道。
青衣看著公孫曉佳淚眼婆娑的樣子道,“哦……那我豈不是錯過了一場好戲。”
“沒事,我回頭講給你聽……”公孫曉佳摸了摸眼淚道。
“好啊,到時候,你若講的不好,我保證你哭的更厲害!”青衣道。
“你……”公孫曉佳看看青衣又看了看莫千血接著道,“師傅師姐欺負我……”
“你別看我,你師姐我可管不了她。”莫千血道。
“這樣吧,我還欠青衣姑娘一頓酒呢,晚上我們花園里好酒好菜,我在給你講一次。”米玉風道。
“那就最好不過了。”青衣說完這句話后,好像又想起來什么,突然看向莫千血接著道,“師傅我……把逐虎劍的圖紙畫給了陸蕭驍了……”
“哦,可以啊,只不是圖紙而已,你沒必要想太多……”莫千血道。
“可是我總覺得這件事怪怪的,又說不出是哪了怪了,真是越想越頭疼。”青衣道。
“你啊……就不能不想嗎!?沒聽過一句話叫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嗎,不必想太多,你這樣身邊人會心疼的,知道嗎!”莫千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