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事?”張遼看著呂布起身有著疑惑,但是這校場之上人多眼雜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在呂布打算離開的時候他停了一步,對高順和宋憲道:“你們把自家人馬帶回去,一定要隨時準備,以免十八路諸侯偷襲虎牢我們沒有防備。”
“諾!”高順和宋憲抱拳一扣,轉身離開,緊接著張遼也帶著自己手底下的人從校場上回到了營地。
“大哥?”走進軍帳,還沒等張遼來得及休息,呂布卻是先一步坐在了他的軍帳里面。
“嗯!”呂布點了點頭,在外人面前張遼都是稱他溫侯,而在私底下才會叫他大哥,不管是從細節上來說還是從大局觀上來看,張遼無疑都是他最為得力的大將。
“大哥此來,可是為了剛剛校場之事?”張遼道。
“文遠所料不錯。”呂布走到了他營帳內的地圖面前,指了指并州靠左的區域,“此乃黃河以西,此處多為羌人、匈奴所在之地。”
“這個文遠略知一二。”張遼看著點圖點了點頭。
“在羌胡以北。”呂布順著地圖往上走,在蒙古草原的地方停了下來,“先秦時期,匈奴被蒙恬逐出河套以及河西走廊,后又為武帝所敗,退居漠北分裂為五部,如今后漢式微,無暇北顧。”
“在草原上的這些牧民常年以放牧為生,弓馬嫻熟,騎術精湛,他們常常上馬下馬一氣呵成宛如一體。”
“大哥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張遼忽然眼前一亮,立馬回道:“好像剛剛在校場之上,確實有幾個兵卒看上去并非中原人士,他們上馬下馬的姿勢雖然看上去有些奇怪,但是和大哥所說分毫不差。”
“這就對了!”呂布朝他會意一笑,“這幾個人我已經暗自記下了,你這就帶人去把他們悄悄給我帶來,不得伸張。”
“是!”張遼雷厲風行走出大帳。
“還真猜對了!”呂布坐在大帳之內略微搖了搖頭,這蒙古鐵騎踏碎中原,摧枯拉朽打得中原怨聲載道的事情他可記得很清楚。
雖然現在是三國時期,鐵木真的蒙古騎兵距離現在還有上千年的歷史軌跡要走,但是離得近的八王之亂也不就是北方的游牧民族乘中原式微發動了南下的戰爭嗎。
都說知曉歷史的人眼界都很寬,往后能看多少年往前就能看多少年,這種蒙古鐵騎的作戰方式他可沒想著就這么浪費,更何況若是說到戰術的源頭,這種迂回縱深,穿插包圍戰術本來就是冠軍侯霍去病革新的。
當年霍去病,率領驍騎深入敵境數千里,越過離侯山,渡過弓閭河,與匈奴左賢王部接戰,殲敵七萬余人,兵鋒逼至瀚海,經此一戰,匈奴遠遁,漠南無王庭,而蒙古人當年只不過是復制改良了霍去病的戰術而已。
“溫侯!”思緒間,張遼已經把剛剛呂布要的人叫到了他的營帳,并且讓親兵守在營地外面任何人沒有他的軍令不得入內。
“嗯。”呂布朝他點了點頭,看著差不多五個長相粗獷的兵卒在他面前個個有著畏懼,旋即安慰道:“諸位可知五原郡?”
“小人知道。”其中一人小說回了一聲。
“噢?你知五原郡?”呂布走過去站到了兵卒的跟前,兵卒雖然看上去長得牛高馬大比較高大威猛,但是放在呂布的面前就顯得有些不夠看了。
“小人知道五原郡在并州最北方。”兵卒道戰戰兢兢道:“而且小人聽軍中的人說,溫侯的老家也在五原郡。”
“嗯,我是五原郡的人不假。”呂布緩語氣平和,緩和了與幾人之間的氣氛,看幾人不在過度緊張,隨即問道:“我看你們弓馬嫻熟,不像我們并州人士,你們應該是羌胡亦或者鮮卑人吧?”
“溫侯饒命,溫侯饒命!”五人被呂布這句話嚇了一跳,慌忙跪倒在地一個勁的求饒,頭也不敢抬。
“怎么?被我說中了?”呂布勾了勾手,示意他們幾個起來。
“溫侯!”五人跪著沒有人敢站起來,其中一個膽子大一點的兵卒道:“我們幾人雖然不全是中原人,但是我們的母親卻都是中原人,只因當時連年戰亂,我們的母親才會被鮮卑人搶去,在我們母親生下我們之后,鮮卑人對我們體內的漢人血脈十分嫌棄,所以我們無奈之下才會背井離鄉跑到并州從軍,求一條活路。”
“這么說來,你們都認識了?”呂布問道。
“嗯,我們相互之間都認識。”兵卒道:“本來我們此來從軍的人數不止這幾個人,但是死的死,逃的逃,現在就只剩下我們五個了。”
“好,非常好。”呂布讓他們都站了起來,“我讓你們幾個過來并不是要責罰你們,也不是懷疑你們是鮮卑的細作,此番讓你們過來是因為有個事情想向你們仔細問問,你們在鮮卑的時候可見過鮮卑的騎兵?”
“見過!”幾人異口同聲道。
“那他們每個人所配軍馬多少匹?弓馬與你們相比如何?”
“軍馬好像是每人一匹。”兵卒回道:“但是好像我看到過在鮮卑騎兵中也有些一個人馭得有兩匹軍馬,再多就沒有看到了,至于弓馬騎術大部分應該與我們不相上下,當然比我們嫻熟的也有。”
“既然你們一心歸我大漢。”呂布意味深長道:“我有意命你們五人為千騎長,專為我調教騎兵,教授騎術,你們意下如何?”
“千,千騎長....”幾人瞪大眼睛,這千騎長可是位于裨將軍之下百騎長之上的軍職,若論軍中待遇那可比他們現在的十騎長足足高了兩個層次,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他們怎么可能會放過。
“愿為溫侯效犬馬之勞!”五人俯首,對著呂布一拜。
“好,你們暫且下去,今日之事切記不要跟任何人說起。”呂布滿意的點了點頭,“記住了,若走漏了風聲,我砍你們的人頭。”
“是!”五人徐徐退出大帳,興奮之余還有些害怕,因為呂布如果真的要殺他們,他們人頭早就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