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臺,兄臺!”看到呂布聽得認真,坐在呂布對面的男子對他晃了晃手,“這胡將軍是牛輔將軍的親信,這種事聽聽也就罷了,切不可多管閑事。”
“也罷!”呂布皺著眉頭端起的茶杯,本來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畢竟這胡赤兒是牛輔手底下的親信,可是還沒等他把茶杯放到嘴邊,下面的吵鬧立馬涌來。
“你們是不要命了嗎?敢這么跟本將軍說話?”胡赤兒生得牛高馬大,魁梧的身形足足有近八尺,在這高大的身材下那一張胡人特有的面龐看上去兇狠伶俐。
胡赤兒又名攴胡赤兒,其實他不是中原人,而是北方的胡人,因為西涼和并州一樣地處北方,所以免不了經(jīng)常要和胡人打交道。
這有來嘛自然就有往,一些在北方混不下去的胡人也會投靠涼州和并州成為胡將,這胡赤兒就是投在牛輔帳下的胡將之一。
“胡將軍,我家公子句句屬實。“只見丫鬟伶牙俐齒,毫無懼色,”這買茶本來就有個先來后到的順序,我家公子排在您的前面您不講道理就算了,怎可還辱罵我家公子?”
“我罵他怎么了?”胡赤兒右手按在佩劍上,“本將軍連年為太師征戰(zhàn)四方,他一個文縐縐的讀書人,算個什么鳥,豈不聞百無一用是書生嗎?”
“百無一用是書生……”呂布聽罷一陣狂汗,這百無一用是書生不是出自清代黃景仁的詩作么?怎么到了三國也有人那么說,難道是巧合?
“胡將軍,你這么說就不對了。”聽到胡杏兒大放厥詞,附近很多前來喝茶的文人學子紛紛站了起來,“你說我們讀書人百無一用,那當朝的文武大儒比比皆是,難道他們也是百無一用么?”
“你……”忽然被人這么一嗆,胡赤兒頓時臉色就變得難堪起來,當朝文武確實很多都是大儒,換一種說法他說讀書人百無一用,也就是說這些當朝的文武百無一用,這么大的打擊范圍,不是他一個副將能夠承擔得起的。
“難道我們說的不對?”看到有人帶頭起哄,不少人紛紛從位子上站了起來,看來這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習慣并不是現(xiàn)代獨有,遠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經(jīng)基本形成了。
“放肆!”胡赤兒拔出長刀架在了身前丫鬟的脖子上,“你若再敢多言,信不信本將軍將你們統(tǒng)統(tǒng)下獄。”
在這一聲呵斥之下,全場鴉雀無聲,也充分說明了玩筆桿子的到了緊要關頭,還是怕舞槍弄棒的。
“將這二人給我拿下!”胡赤兒厲聲道:“帶回營地本將軍親自審問。”
“這位將軍。”丫鬟旁邊一直沒開口的秀麗男子問道:“不知我有何罪?即便我們有罪不是也應該下廷尉嗎?怎么要帶我們回你營地?”
“你有沒有罪本將軍說了算,帶你去哪也是本將軍說了算。”胡赤兒長刀一挑,“今日你開罪本將軍,定讓你知道本將軍的厲害。”
“你……”丫鬟見狀氣得直跺腳,“我家公子是王…..”本來丫鬟還想多說,但是卻被俊俏的男子阻止。
“父親說過不要給他添麻煩,這人那么多即便你說了父親的名字也起不到什么作用,逼急了還會破壞父親和董卓的關系!”俊俏男子俯身過去在丫鬟的耳邊吩咐了一句。
“胡將軍,我且隨你去營地,這件事不關小沅的事,你放她回去。”
“可以!”胡赤兒收回架在她脖子上的長刀,得意的笑了笑,“只要你乖乖跟我回營,我可以放她回去。”
“好!”俊俏的男子點了點頭,右手攤開手心朝上,“將軍請!”
“慢!”就在胡赤兒右腳剛剛跨出茶坊的門檻,左腳還未抬起之時,穿得文雅的呂布卻是從樓上慢慢走了下來。
“兄臺不可,兄臺切莫沖動……”剛剛坐在呂布對面的男子試圖拉規(guī)勸,可是還沒等他說完話,呂布就已經(jīng)走下了樓。
“你是何人?”看見呂布不忙不忙的朝他走來,胡赤兒瞳孔微微一縮,可以說在西涼的時候他的個子就已經(jīng)算拔尖的了,就算是在胡地之中,也很少能夠有人與他相提并論。
但是呂布從樓上走下來之后,他赫然發(fā)現(xiàn)站在他眼前的這個男人居然足足比他還高了大半個頭,這種九尺虎軀以及他眼中的那份平靜,讓胡赤兒忽然間不由自主的秉住了呼吸。
“我是誰不重要。”呂布撇了一眼女扮男裝的貂蟬微微一笑,“問題是你有沒有搞清楚,你是誰!”
“溫……”貂蟬正欲開口。
“咳咳!”呂布朝她使了個眼色。
“這位公子!”看到呂布的眼色,貂蟬順意道:“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你們認識?”胡赤兒看著兩人眉來眼去一下子惱怒起來,在不自覺的往后退了幾步之后對手底下的兵卒揮手道:“給本將軍拿下。”
“我看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誰敢動半分。”呂布三步向前,左手揪住胡赤兒的衣襟,單手把他高舉在空中,右手則是拔出胡赤兒腰間的佩刀架在了的他的脖子上。
“你….你到底是誰!”胡赤兒被呂布這么一舉立馬驚慌失措,要知道他的體重加上身上的鎧甲差不多有兩百多斤,這么輕松的單手就能把他舉在空中,這種神力絕非常人所能。
“你的話,太多了!”呂布把他往身邊的兵卒身上一仍,好幾個兵卒被飛來的胡赤兒砸了個滿懷,仆倒在地,灰頭土臉。
“將,將軍!”胡赤兒的親兵一個個驚慌失措的護在他的身前,深怕呂布又會有什么其他動作。
“滾!”呂布瞟了地上的胡赤兒一眼,語氣冰冷。
“你,你給本將軍等著。”胡赤兒后背流了一背冷汗,但是如果真的動起手來他知道他打不過他眼前的男人,故而只能虛張聲勢的恐嚇了幾句,然后猛的轉(zhuǎn)身,搬救兵去了。
“沒事吧?”呂布把長刀仍在了地上,走過去問了一句。
“公子說的哪里話,我當然沒事了!”貂蟬抿嘴呵呵一笑,“只不過你得罪了他,就不怕他報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