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候…...溫候……”看著呂布甩手離去,王允的臉色忽然間變成了綠色,他昨日從丫鬟那里知道呂布在茶坊出手幫了貂蟬,他以為這是利用貂蟬的最好時機,可是萬萬沒想到呂布居然拒絕了。
“溫候,溫候……”王允追出正廳,追上了故意放慢腳步的呂布,“既然溫候早已心有所屬,老朽怎敢為難。”
“王司徒休得再提此事。”呂布很嚴肅的回了一句,然后在轉身的過程中卻又意味深長的偷偷瞟了貂蟬一眼,然后還……吐了吐舌頭。
“噗嗤……”貂蟬看到呂布不僅偷瞄她,還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情緒一下子就變得好了起來,剛剛那種很不情愿也隨之消失不見,隱隱可見的是一種偷樂的狀態。
“即如此,貂蟬告退。”貂蟬會議的行了一禮,還沒等王允說什么就轉身退出了正廳。
“這……”看到貂蟬離去,王允一時間也有些蒙逼,原本計劃好的一切都化為了泡影,他好不容易才用各種辦法讓貂蟬答應,畢竟現在董卓和呂布都在洛陽,而十八路諸侯又在背地里給他撐腰,似乎運命的天平已經向他傾斜。
可是,呂布對貂蟬的不聞不問,甚至說他已有所屬,這樣一來連環計就缺了最重要的一個環節,那就是呂布根本就不上鉤,這時候即便他強硬著把貂蟬送給董卓,呂布也不會因為貂蟬和董卓生出間隙。
“老小子,你整天就惦記著我這點小九九我會不知?”呂布跪坐回蒲團上瞟了一臉死灰的王允一眼,那種想說什么,又什么都不能說的臉色甚是好看。
“溫候……”王允咬了咬牙,“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王司徒是當朝重臣,有什么不能講的,還請如實告知,布洗耳恭聽。”呂布看到王允估計是打算豁出去了,很是時候的添了一把火。
“溫候可知…..”王允走到呂布跟前,壓低了聲音,試探道:“自太師進京以來,洛陽災禍并起,十八路諸侯興兵,全都仰仗溫候神威才使穩得我大漢根基,如今各路軍馬兵臨虎牢,溫候可有什么退敵之策?”
“這個嘛……”呂布心里暗自佩服王允這個老小子,這不是誆騙他把那些不該說的話說出來么,如果他不說,王允的這番言論也僅僅是分析當前形式并無不妥,但是如果他說了什么,這句話又可以理解成為國分憂,進退有度,奸詐無比。
“溫候?”看到呂布皺著眉頭沒有開口,王允有些著急,“溫候可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哎!!”呂布重重的嘆了口氣,“其實當今天下大漢式微,各路豪強并起我又怎么不知?無奈于布乃一介武夫,上不能為獻帝分憂,下不能體恤萬民,可悲矣!可嘆矣!”
“溫候當真這么想?”王允死水一般的眼眸中忽然流露出一絲激動,要知道他就等著呂布這話呢,只要呂布表現得對董卓有一絲的布滿,他就有把握拉呂布下水。
“當然!”呂布煽風點火道:“我殺丁原,投太師,一心報國只為不忍看山河破碎民生凋敝,可是如今……哎!”
“溫候真乃大丈夫也。”王允激動的拉著他的手,“董卓進京之后,弒少帝,寢龍床,淫宮女,做的都是叛國之行徑,”
“溫候大才,怎可屈居董卓之下,如若溫候有取而代之雄心,王允及所屬漢臣皆愿為馬前卒,為溫候效死力。”
“這……”呂布故作猶豫,而王允則是期待著一刻已久,巴不得呂布立馬就成為他殺人的屠刀。
“溫候莫要遲疑。”王允緊追不放道:“溫候乃我軍戰神,如今大漢式微,正直用武之際,更何況溫候奉天子詔書誅殺判臣,誰敢不服。”
“天子?”呂布轉過頭來看了王允一眼,“天子也知道這個事情了?”
“當然,這是天子詔書,還請溫候過目。”王允從袖中抽出一卷詔書,攤開之后放到了呂布的身前。
“果然是天子詔書。”呂布把詔書接了過來,上下讀了一遍,看來之前成廉的行動已經讓他們覺得呂布可以有所圖,所以這詔書都提前給他準備好了。
“可是……”呂布把詔書又還給了王允,“畢竟我在太師帳下效力,如若這樣反了太師,這天下人會怎么說我?此事重大,司徒還請容我回去想想。”
“溫候,切莫錯失良機阿。”王允見呂布起身要走,趕忙上前想拉住了呂布的手,可是他錯誤的估計了他的能力,還沒等他走到呂布的跟前,呂布就已經走出了正廳,奪門而去。
“溫候、溫候!”王允看著呂布的背影高聲喊了幾聲,可是那決然的背影并沒有為他回頭,呂布的離去到底對他來說是兇是吉,此刻正如千斤之石壓在他的心頭。
“司徒,事可成?”呂布剛走,從王允后廳追出來好幾個年齡與他不相上下之人,正在焦急的等著他的回復。
“未可知阿!”王允眼神迷離的搖了搖頭,本來看著呂布都要答應了,怎么突然間劇情急轉直下,呂布又拒絕了。
“這……”幾人你看我,我看你臉上紛紛露出畏懼的表情,其中有一人更是擔心道:“王司徒,你糊涂啊!如果此刻拿不下呂布,他一旦去董卓那里告發我們,我們豈不是要被屠滿門?”
“哎!我如何不知?”王允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可是我能有什么辦法,以呂布的勇武,別說是我們幾個老頭子了,就算你再叫一百個人來,能拿得住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剛剛開口之人焦急道:“我的意思是打鐵需要趁熱,既然呂布有心,則此刻萬不能松懈,你我準備一下立馬去呂布府邸,就是說死,都要說服呂布,拉他下水。”
“也好!”王允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那諸公且等我一等,我去吩咐兩聲與你們同去。”
“好。”幾人心急火燎的拱了拱手,尋著正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