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王允這種缺乏遠見的儒生除了會耍點心機搞搞宮斗之外,就連走一步看一步都做不到,不然歷史上的王允也不會因為西涼軍反攻長安,而被殺了。
“可是……”說到這里的呂布話鋒一轉,“我與虎牢關外十八路諸侯仇怨頗深,就算我有心如此,他沒也不會相信我啊。”
“這個無須溫候煩擾。”王允面帶喜色,“我與那袁紹私下多有書信往來,只要我書信一封說明原委,他自然會相信溫候。”
“只有王司徒一人書信恐有不妥。”呂布叮囑道:“還需一人署名,方可保萬無一失。”
“噢?是誰?”
“前左將軍,都鄉侯、皇甫嵩。”
“對對對,皇甫將軍,我怎么把他忘了。”王允立馬反應過來,“皇甫將軍乃我大漢名將,董賊掌權之時被董賊陷害差點身死,幸得其子皇甫堅壽求情才保住性命。”
“現前有溫候神勇,后有都鄉侯仁義,只要我們和袁紹來個里應外合,則董賊必死無疑。”
“這樣。”見到王允心里已經盤算好了,呂布進一步道:“過幾日你書信袁紹,讓他在與我對陣中故作戰敗,我引董卓西涼軍去追袁紹,然后袁紹可讓其他諸侯暗中埋伏于兩側,只待西涼軍中計被圍,我再讓部將打開虎牢關,如此洛陽可平。”
“甚好,甚好。”王允晃了晃腦袋,捋了捋胡須,“如此一來,董賊可誅,漢室可興。”
“事不宜遲。”呂布接過王允手中的圣諭,“還請王司徒寫好書信,速速去尋皇甫將軍,只要皇甫將軍肯助司徒,我立馬讓人送司徒親去見袁紹。”
“我親自去?”
“當然,袁紹多疑,如若王司徒親不自前往,恐他多少會有懷疑。”
“好,那我即刻啟程。”王允想了想也是這么個道理,如果呂布能夠親自護送他去見袁紹,也從側面說明了呂布殺賊的真心,這樣一來袁紹就沒理由懷疑呂布了。
呂布讓他拿來筆和竹簡,王允則快速構思寫好書信裝在了封緘用的竹筒里。
第二天王允拿到了皇甫嵩的親筆信,在城門外面見到了等在城門口的呂布。
“溫候這是?”看到等在城門口的不是呂布親信,而是呂布自己,王允信心又穩了幾分。
“司徒不辭勞苦。”呂布對王允拱了拱手,指了指身前的軍馬,“布昨夜思量,為防止意外特給司徒準備了快馬一匹,由我親自送司徒去虎牢關。”
“如此,有勞溫候了。“呂布先扶著王允上了馬,然后才翻身上馬,在幾名親衛開路下帶著王允直奔虎牢關。
出了洛陽城,兩人一路往東,因為王允人老力乏不善騎術,所以足足到了黃昏的時候才到了虎牢關。
來虎牢關前一天夜里呂布讓親衛悄悄給董卓送了一封信,信里詳細說了王允和他商量計策,董卓看過信后大喜,立馬讓李儒準備第二天在呂布走后親自趕往虎牢關。
呂布護送王允到了關內,帳下大將宋憲親自出營三里來迎,看到呂布生龍活虎的返回,這個差點就走上歧途的部將臉上有些羞愧。
“溫候,末將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事情辦好了。”宋憲迫不及待的表示自己的忠心。
“好,辛苦宋憲將軍。”呂布對他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右手一揮,“王司徒代表天子前來犒賞三軍,你快些帶他去帳下休息。”
“諾。”宋憲領著王允先去稍做休息,在安頓好王允后,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呂布軍帳之內。
“這幾日,虎牢有什么情況?”看到宋憲單膝跪在跟前,呂布扶起了他的身體,平淡的問了一句。
“回稟溫候,未曾有什么大的動靜。”宋憲在呂布的攙扶下從地上站了起來,立在一側。
“那侯成和魏續呢?現在人在哪里?”
“在末將營中!”宋憲道:“那日溫候吩咐末將不能引起內部沖突,故末將假意答應他們讓他們來我營地共商大事,然后再乘機把他們扣押在了我軍中。”
“你沒殺了他們吧?”
“末將不敢。”宋憲道:“溫候吩咐一切等溫候回來在做計較,故而末將只是他們手腳都綁了,只等溫候命令。”
“好,帶我去看看。”呂布脫下衣袍換上甲胄。
“溫候……”宋憲看著呂布沒有任何顧忌的在他面前脫得幾乎精光,那雄壯的后背沒有任何傷痕,看到此情此景就算是宋憲也不免把頭低了下去不敢直視。
“何事?”
“您身體好了?”
“我本來就沒病,何來好了一說?”呂布把方天畫戟從兵器架中抽出攥在右手握了握,輕松加自然的走到宋憲的身旁,用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宋憲,以后沒事多和文遠、高順親近些,別整天就和魏續、侯成他們這種人瞎晃悠。”
“張遼將軍?高順將軍?他們……”宋憲瞪大了眼睛,這是呂布第二次明示他了,呂布第一次明示他的時候他就覺得張遼、高順肯定沒死,這第二次明示那么直接,恐怕事情遠沒有他想的那么簡單。
“嗯,應該快回來了。”呂布走出帳外,宋憲驚愕的愣在原地半晌,在猜到其中一些小小的端倪后才是興奮的跑出帳去。
不多時,宋憲前營。
“宋憲,你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快放我出去。”宋憲營地之中位于偏南方位的一個帳篷里,重兵拱衛不敢有絲毫懈怠。
“溫候、溫候!”來人見到呂布走來,身后又跟著宋憲,立馬下跪行李。
“嗓門這么大,我隔得老遠就聽見了。”呂布掏了掏耳朵,宋憲則是走上前去讓守衛的兵卒退到了兩側。
“宋憲,我知道是你,你敢綁我?”侯成叫囂著,憤怒著,可是不管他如何的掙扎,綁在他身上的粗麻繩卻沒有半分松懈。
“侯成,你給我閉嘴。”宋憲掀開簾布走入帳內,“溫候帶你不薄,你為何要背叛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