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怎么了?”張揚看見呂布停下手中活,張揚問道。
“沒什么,沒什么。”呂布隨意的擺了擺右手,“只不過我好像覺得有人在背地里罵我罷了。”
“哈哈哈哈,奉先此言不假。”張揚忽然笑了起來,“你這一出連環計堪稱完美,既嬉耍了十八路諸侯,又騙了董卓,讓他們鷸蚌相爭你卻坐山觀虎斗,要說罵你,我覺得應該。”
“咦,瞎說什么大實話呢?”呂布也是和張揚開啟了玩笑,“還有,你說我嬉耍十八路諸侯這個話不對,應該是十七路才對,你是我的幫手,算不得其中一路。”
“哈哈哈,言之有理。”張揚著把從城下運上來的巨木堆到了城墻邊,指著呂布手里面類似一個竹筒的玩意,“奉先,你這搗鼓的是什么呢?”
“你說這個阿?”呂布把竹筒翻了個面,“這是我裝病的時候閑得無事做的噴火器。”
“啊?噴火器?”張揚眨了眨眼,湊上前去看了又看,還是沒弄明白到底是個什么玩意。
“這樣。”呂布把一個用成年老竹做的套筒拿了起來,把活塞按到了套筒里面,對準墻外,“只要在這里面裝上油,使勁的推活塞,就能夠把油噴射到十米開外,而且精準度比較高,如果他們用云梯來攻,我們可以躲在城墻后面把油噴到他們的云梯和趴云梯的人上。”
“到時候只需一枚火箭,即可點燃云梯,這樣不但能夠節省城防物資的消耗,也能夠更加準確的反擊來犯之敵,你覺得怎么樣?”
“喔,原來是這樣用的。”張揚來回搗鼓了幾下,總算是明白了其中原理。
“快開城門,前方有緊急軍報!!!”就在兩人忙里偷閑,閑聊之時,城下有斥候騎快馬來報。
“即刻報來,不必進城。”呂布轉身視線往下,示意斥候不必進城稟報,直說便可。
“稟溫候!”斥候抱拳一扣,“董卓后軍變前軍,徑直向虎牢開來,據此二十華里。”
“二十華里?”呂布心中盤算了一會,“再探!”
“諾!”斥候飛奔而去,馬蹄揚塵,一場生死大戰即將打響。
“奉先,這董卓來勢洶洶,恐怕又要有一場惡戰了。”張揚站在城樓之上,雖然他們手中有七萬精兵,但是董卓已經窮途末路,怕是一會打起來將會是一場惡戰。
“這樣不行。”呂布思索片刻,“如果放任董卓那么攻城,等董卓的兵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我們也會死傷慘重,到時候我怕張遼剛剛拿下洛陽,其他關隘還沒收復,這虎牢又要告急。”
“等到那時,十八路諸侯反應過來再次興兵,即便我們調回張遼、高順合并抵擋得住,這洛陽其他關隘如果此時出兵兩面夾擊,我們就會背腹受敵,這太危險了。”
“那當如何?”張揚也有些心慌,要知道董卓現在是無路可退了,一會要是真的攻起城來,可真是會拼命的。
“這樣,你書信一封寫于袁紹。”呂布趕緊讓親衛拿來筆和竹簡,“信上就說你斷董卓歸路兵馬已經折損過多,讓他加快進攻的節奏,一定不能讓董卓的主力那么容易來到這虎牢關下。”
“好,我這就寫。”張揚蹲下提筆便寫,而呂布則是拿出之前王允幫他在天子那里請到的圣旨。
“天子的圣旨?”張揚書寫完畢,把毛筆靠在了筆架上,看到呂布拿出布滿龍紋的圣旨嚇了一跳。
“董卓麾下兵將雖多,但并不團結。”呂布把圣旨攤開,一邊寫一遍分析道,“只要有天子的圣諭在此,就會給那些心懷異志又不想拼命的人一條后路。”
“只要我們此時順水推舟,許諾他們歸降之后不削官爵,不減俸祿,更甚者拿下董卓頭顱立功者賞萬戶侯,肯定會有人心動,只要這些人有了退路肯定不會真心攻城,這樣一來就會為我們贏得拿下洛陽和收復各個關隘的時間。”
“那如果萬一他們真的來降呢?”張揚問道。
“來降?”呂布笑了笑,“這不就簡單了嗎,凡是來投降的官升一級,但是兵權卻是要削的,只要削了兵權,即便讓他們過過舒服日子又如何,這樣還可以把你我的寬仁告與天下人知道,需知這天時、地利、人和中的人和,指的就是這種人心向背阿。”
“妙計,妙計!”張揚的緊張情緒一下子退了很多,看到呂布這般運籌帷幄決勝陣前,他心里對呂布的佩服又上了一個高度。
“來人。”呂布接過張揚親寫的書信,喚來了親衛,吩咐道:“你二人即刻繞開董卓大軍,把此書信送到袁紹大營。”
“諾!”親衛拿下書信,快馬出城,一路狂奔。
一個時辰后,袁紹拿到了張揚來信,看過之后難掩興奮。
“好,這張揚做得好。”袁紹騎在馬上正在都督對董卓前軍的戰事,看著戰事越發的順利,而這虎牢關又被張揚所奪,不禁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主公,何如?”發問之人面容消瘦,沒有穿戴鎧甲,雖然腰間也有佩劍,卻是一看就是文官的裝扮。
“元皓,計成矣!”袁紹把竹簡遞到了田豐的手中,心情大好,“張揚已攻下虎牢,董卓前軍潰敗正在迅速回縮,張揚來信說他兵力匱乏怕是守不住多少時候,讓我們加緊進攻以免虎牢關重新被董卓所奪。”
“倒是個好消息。”田豐是袁紹帳下有名的謀士,為人剛直,頗有諫言,看到張揚的書信雖然心中也有些疑惑,但是卻一時間說不上來有什么地方不對。
“傳我將令!”袁紹長劍一揮,“讓三軍全力進攻,絕對不能放董卓回去。”
“諾!”傳令兵手持軍令奔出,將令隨即傳到各軍。
“主公……”在袁紹的命令發出之后,田豐一邊跟隨袁紹繼續往前督促戰事,一邊問道,“不是說呂布所處的位置在前鋒嗎?但是我軍一路殺來未曾碰見呂布,這是不是有些不妥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