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遠知我。”呂布笑了笑,兩人沒走一會就來到了洛陽令,司馬防府邸。
“兩位將軍,請問深夜拜訪所謂何事?”兩人敲開了大門,一個仆人開得門來,看到呂布和張遼均身披甲胄,連忙恭恭敬敬的問道。
“你去去通知司馬防,就說呂布有急事來訪,請他讓司馬懿一并來見。”
“呂…….呂布……”仆人退后了幾步嚇得不輕,這前不久洛陽發生政變,董卓嫡系中郎將被斬他是在清楚不過的,這深根半夜的呂布突然造訪,不是來興師問罪來了吧。
“你別怕!”張遼看穿了仆人害怕的原因,往前幾步扶穩了仆人,“溫候此來并非來興師問罪的,司馬防也沒有犯什么法,你快快去通傳即可。”
“小人知道了。”仆人站穩腳跟抱拳一拜,心中還是有些瑟瑟發抖的轉身離去。
“那,我們直接進去等?”張遼看了看呂布。
“不,我們就在門外等。”呂布搖了搖頭,“這關乎禮數,如果因為我現在位列三公之上就不尊法度,別人會怎么看我。”
“大哥說的是。”張遼微微一笑,不再說話。
“大……大將軍!”不一會,司馬防跑出府邸一臉驚愕,起初仆人說與他聽的時候他是不信的,這呂布遠在虎牢未歸,這回了洛陽怎么可能不去見天子,反而深夜來見他,但是看到仆人那還在瑟瑟發抖的驚恐,他知道或許這個事是真的了,只是不知道為何呂布會突然來找他,畢竟他和呂布私底下沒有任何往來。
“洛陽令司馬公,深夜叨擾了!”呂布和張遼同時行了一禮。
“大將軍突然造訪。”司馬防不斷的擦拭著額頭的熱汗,“請問,下官有什么能夠幫到大將軍的嗎?”
“喔,對了!”呂布往司馬府門里看了幾眼,“怎么不見你家二公子,司馬懿?”
“噢噢噢。”司馬防臉色鐵青道:“已經讓人去叫了,犬子馬上就來。”
“好好好!”呂布看司馬防沒有請自己進去的意思,故意壓低了聲音道:“司馬公,這么深根半夜的你就這么忍心看文遠和我這么在你家門口站著?我和文遠才從虎牢奔襲而回,這嗓子都渴得冒煙了。”
“大將軍恕罪,大將軍恕罪!”司馬防嚇得臉都青了,一時間緊張過度居然連這種事情都忘了,趕忙致歉道:“大將軍請,大將軍請。”
“嗯!”呂布和張遼抬腿跨入,身后的親衛則是被他安排在了門口沒有跟隨他們一起。
“大將軍!”來到前廳,司馬防倒了茶水端到了呂布和張遼的身前,“不知深夜來訪,所謂何事?”
“小事,小事!”呂布吹了吹冒著熱氣的茶杯,對他笑了笑,只不過這笑容落入司馬防的眼中卻讓他有些琢磨不透起來。
“溫候,溫候!”司馬懿魂不守舍的跑了進來,見到呂布立馬鞠躬一拜。
“什么溫候,要叫大將軍!”司馬防瞪了司馬懿一大眼,糾正道。
“噢,對對對!大將軍,大將軍。”司馬懿再拜。
“好了,既然司馬二公子來了,那么司馬公和文遠就先回避一下吧,我有些事想和司馬二公子單獨聊聊。”
“諾!”張遼點頭走出,司馬防也只能附和了一聲,跟在張遼的后面。
“仲達兄,元宵一別,近來可好?”呂布還禮一拜,沒有計較身份的差別。
“大將軍這……”司馬懿看呂布如此,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我今所來,實乃有事相求,不知仲達可否能夠幫呂布這個忙?”
“大將軍還要草民幫忙?”司馬懿有些疑惑,現在呂布軍政大權在握,可以說如今的洛陽他想殺誰就殺誰,這種權傾天下之人,還有什么是他辦不到的。
“自然是有的。”呂布笑著與司馬懿一起坐下,把蔡文姬找到他的事情又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原來是蔡世伯。”司馬懿聽完事情原委,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蔡世伯素來以廉潔自持,屈服董卓實屬無奈之舉,以只言片語就說他謀逆,草民覺得確實有些不妥,大將軍以為如何?”
“我的看法與仲達一樣,只可惜現在正直大亂初定,即便你我不信蔡邕謀反,但是有人愿意去信,這些人居心何在我們暫且不論,我今天之所以過來找仲達是想仲達為蔡邕辯護人,到時候我會親自會審,仲達以為如何?”
“辯護人?”司馬懿想了半晌,也沒搞清楚辯護人到底指的是什么意思。
“噢,這辯護人的意思就是類似于什么他有什么話,他自己不會說,你可以代他來說。”呂布進一步解釋道。
“懂了。”司馬懿理解過來,“大將軍是想我為蔡邕辯白對嗎?”
“是的!”
“可是……這蔡邕是當朝重臣,而且廷尉審案,我一介白身能幫他辯白嗎?即便我能幫他辯白,恐怕鐘廷尉也不會理睬吧?”
“這個仲達放心。”呂布見司馬懿已經答應下來,起身道:“國之所為國,乃明法度也!政令不通,律法不明,國焉為國?后漢桓靈兩帝,倒賣官爵,奢靡成鳳,難道仲達當真不知大漢為何會走到今日嗎?”
“這個……”司馬懿微微低著頭,似乎在想什么。
“仲達!”呂布走到司馬的身邊,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滅六國者六國也,滅秦者秦也,秦人不暇自哀,而漢人哀之,覆之!漢人覆之,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后人復哀后人也。”
“仲達生于亂世,滿腹經綸,才智天下,當世能與仲達齊名者非圣即賢!”
“然,你知之天下就一定是天下?豈不聞一葉障目而不見泰山。”
“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司馬懿若有所思的重復一遍。
“好了,今日我們就聊到這里。”呂布轉身而去,“仲達如若有心,可隨時過府一敘,待到那時,我們在來好好聊一聊這天下到底是個什么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