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案經過廷尉審理合議,以鐘繇為主廷尉最后還是頂住了壓力還了蔡邕清白,以王允為主的一幫漢臣被司馬懿以斷章取義,污蔑構陷當朝重臣為由,在請示了呂布的前提下,把這幫參與的漢臣全部送進了廷尉的大牢。
構陷當朝重臣是重罪,王允當然知道,在被從家中帶走的那一瞬間,他一臉煞白!他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不過好在呂布并沒有打算對他們動殺心,關在廷尉的這些日子他們沒有一個人被用刑,好像這種滅頂的牢獄之災對于他們來說只是為了給他們一個教訓,也好讓他們明白,生殺予奪其實并不在他們的掌控之內。
月余之后,天子立董承之女為皇后,呂布奏請天子大赦天下,這幫漢臣完好無損的走出了廷尉大牢,重新獲得了自由。
更加幸運的是他們之中很少人因為這件事被削官去爵,其中大多數都官復了原職,只不過很少一部分被降了一級而已。
經過這次教訓,這幫迂腐的漢臣也算真正的意識到現在洛陽到底是誰說了算,任何膽敢私某對洛陽不利的行為,亦或者拉幫結派的行為,都會遭受滅頂之災。
因為就在他們鋃鐺入獄不久,當朝的另一位重臣,也就是率部投降的牛輔,因為私募黨羽被呂布誅殺牽連官員三十余人,凡是有所牽連的一個人都沒有放過,全部無一例外的人頭落地,只不過不同以往的是,他們的家眷都沒有受到牽連。
“王司徒,還好有你,不然我們……”出獄之后官復原職的大臣們聚在王允府邸,一個個心有余悸的坐在兩側,雖然舞女歌曲依舊,但是卻少了一分生氣。
“諸位,是老朽連累你們了。”王允默默的端起酒杯,悶頭一口喝了個一干二凈。
“王司徒說的哪里話,如若不是呂布忌憚司徒,恐怕我們早就被殺了。”坐在兩側的漢臣在種輯的帶領下紛紛從兩側站了出來,可以說這幫被下獄的大臣他最慘,畢竟只有他被呂布打了三十軍棍,這三十軍棍打下去別說他們這些身子文弱的儒生了,就是身體強健如牛的士兵也挨不住。
“哎!”王允重重的嘆了口氣,“種輯休要明白人說糊涂話,如果呂布確實是忌憚于我,我們又怎么會落到如此下場,其實在廷尉的大牢里我仔細想過了。”
“呂布并非是不敢殺我,也不是忌憚我,而是他壓根就沒想殺我們!”
“阿?”眾人紛紛露出吃驚的表情,其中一人猶豫了片刻問道:“呂布為何沒打算殺我們?”
“因為他在暗示我們,同時也給那些曾經在董卓手底下干過事情的人傳遞一個信息。”王允分析道:“他想告訴我們,別以為我們盤算的那點小心思能夠瞞過他,警告我們以后不要做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情。”
“同時他也在警告那些與董卓有過交情的人,說點緬懷過去的話是可以的,但是一旦他們敢逾越雷池半步,等待他們的將是無情的屠刀,難道你們不知道牛輔是怎么死的嗎?”
“牛輔不是密謀造反嗎?這個與董卓有什么關系?”種輯額頭都沁出了冷汗。
“明面上是密謀造反。”王允深深吸了一口氣,好一會才是繼續道:“但是你們要知道,牛輔以前是董卓的部將兼女婿,雖然歸降之后呂布厚待于他,可是牛輔這個人粗心大意,無勇無謀。”
“萬一是牛輔的死是他密謀給董卓報仇,又或者聯絡了以前董卓的舊將準備造反呢?你們就沒考慮過這其中的玄機嗎?”
“王司徒所言有理。”有人一下子反應過來,“呂布素來心細如針,現在尚書臺又由他一手掌握,我還聽說他私底下成立了校事府,養了一大批的殺手探子,專門監察百官,這牛輔肯定是謀反不成,才會被他所誅。”
“這樣就說得通了!”王允輕輕點了點頭,“以后大家都小心點吧,這洛陽的天是變了,以后這樣的聚會也能少則少,不然萬一被校事府的人查去了,又說我們密謀不忠了。”
“是啊。”眾人搖頭唏噓,可就在他們紛紛露出失望的神色之際,門外忽然有人來報。
“老爺,老爺……”
“為何如此慌張,何事?”王允看著仆人心急火燎的跑來,一邊跑還在一邊喊,顯得十分焦急。
“大……大……大將軍帶著人已經在門外了,說是要拜見老爺。”
“呂……呂布……!”在座之人皆人人色變,甚至有好幾個人直接從蒲團上慌忙的站了起來,看樣子就要找個地方鉆進去,免得禍及自己,牽連家人。
“別慌!”王允思緒飛快的想了一會,“如果呂布是來抓人殺人的,他早就闖進來了,現在他等在門外讓下人來報,應該不是來殺人的,諸位稍安勿躁。”
“對對對,肯定不是沖著我們來的!”種輯驚慌失措的從站立姿態又坐了下去,在場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情似乎平復了一些。
“我去接他。”王允臉色難堪的從蒲團上站起,拍了拍褶皺的衣裳,大步走出門去。
“大將軍!”
“王司徒!”呂布看見王允親自來迎,不好意思的拱了拱手,“這么晚了還來打擾王司徒,實在有些慚愧,不知道王司徒有沒有時間,我想和你商量點事情。”
“噢?大將軍要和老朽商量什么事情?”王允站在門內一動不動,既沒有請呂布進去的意思,也沒有其他的表示。
“王司徒就打算讓我在門口說?”呂布眉頭微微一動,王允則是心里咯噔一下如同掉進了冰窟窿,即便有千萬個不愿意,也只能故作姿態道:“噢,你看我這腦子,年紀大了連這個也忘了,大將軍里面請。”
“哈哈哈哈哈,我開玩笑的,王司徒不必多禮。”呂布放聲一笑,身后的兵卒個個把手按在了佩刀上,讓這本來應該是喜慶的氣氛變得無比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