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市距離魔都也只是30分鐘的車程，雖然工資沒有延續魔都的水準，可物價卻跟魔都不分伯仲。在蘇市的打工仔，辛苦工作拿到的工資，交去房租水電，買了油米泡面，直接被刮得連骨髓都不剩。

想了想，秦朗還是決定，能省就省，在書店里住下來，這樣也好時刻打理書店。

100平米的地方，總能擠出5平米的地方來容納秦朗嬌小的身軀。

第二天，秦朗起得依舊很早。

書店很早開了門，但是在這樣的大都市里，店鋪提早開門，迎接的也只有早起的環衛工人。只是，他們并不沒有看書的愛好，所以秦朗的書店，在他們眼里并不受寵，相反同一時間開門營業的面館，生意倒是興隆。

百平米的書店，經過秦朗整修過后，相比之前的確是空出了不少地方，莫說容納秦朗，就算放張床都行。不過書店里已經有讓客人看書的沙發了，沙發的靠背是可以攤開的，所以秦朗盤算著晚上可以直接睡在這里。

接下來就是解決吃飯的問題，餐餐叫外賣，那是不現實的，買些原材料回來自己做，其實更實惠。自己做，相應的柴米油鹽醬醋茶，鍋碗瓢盆菜刀板、電磁爐、電飯鍋，都是需要的，另外出于安全考慮，還需要買個好的。

接下來，盤算著在店里燒菜、吃飯、睡覺、洗衣…

另外，還有個人的衛生問題…

終于，秦朗得出了一個結論：還是租房住吧！

畢業后，同班很多學生都去做了銷售，相比在網上自己找不認識的中介，承擔被騙財的風險，通通人脈，找同學自然是首要選擇。

于是秦朗點開QQ，找到了之前處得還算不錯的同學——李偉。

想到梁寬的畢業證還在自己這里，秦朗也打算順手給他發條消息。

但秦朗在好友列表里找了半天，都沒有見到梁寬。

“他把我刪了？”

繼續點開微信，找到梁寬后，秦朗發出消息。

結果剛發出就出現了紅色的感嘆號，然后下方提示：對方已經開啟了好友驗證。

論鐵子，梁寬跟秦朗，絕對比黃金還要硬，可偏偏就是這樣的關系，今天就莫名其妙地被單方面分裂了。秦朗不知道梁寬到底什么意思，但能夠做到微信和QQ都刪除好友的，必定別有用意。

點開通話記錄，這是秦朗最后的賭注。

電話撥通，但也僅僅是響了兩聲，就被人給掛斷了，再打過去，已經關機了。

“靠，什么意思！”秦朗真的生氣了，都沒有招惹梁寬，他怎么說翻臉就翻臉了。既然不想著再處朋友了，秦朗也隨他去了，眼下這家店才是自己的唯一，好好經營最重要，等賺大發了，就讓那些冷眼對自己的人見鬼去吧，包括家里的父親。

賭著氣的秦朗，將租房的信息發給了李偉，言辭態度也多少受到了梁寬的影響，不過李偉并沒有計較，相反很熱情爽快地就同意了，當巧不巧他手頭剛好就有一套專門用來租出去的房源。

秦朗急用房，所以趕早不趕巧，兩人將見面看房的時間約定在了下午。

上午的幾個小時，偶有幾個來書店看書的年輕人，但都是看書不買書，看完書，臨走前付給秦朗一塊或者兩塊，算是看書的錢。

幾個人，也讓秦朗上午盈利了十幾塊錢，夠一頓飯的錢了，秦朗心里甚是竊喜。

等到了中午，秦朗關了店門。

對于小沫的約定，秦朗一直都是掛在心上的。

雖然田毅肇事案件發生在距離學校不遠的地方，但這么長時間以來，秦朗也根本沒有去看看現場。

在回學校的路上，秦朗就在公交車上無聊地逛著貼吧。

田毅事件過去了一段時間，貼吧里面的熱度也衰減了不少，點進去看，更多人的評論還只是停留在如何給田毅判刑上面。雖然有少數評論牽扯到了女尸案，但萬變不離其宗，看多了也才發現，并沒有多少進展。

到了約定的地點，秦朗發現小沫早已經到這里了。

“你膽子還真是大啊，你知不知道，之前這里發生過花季少女被殺的事件，到現在，兇手還逍遙法外著呢！”秦朗跑著來到小沫的面前，責備道。

“所以說，單單靠聯邦警署是不可能抓到兇手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毙∧菦]有笑容的臉，乍看下有些僵硬。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有些人不應該出現在現實世界里，但是出現了，然后還在這里實施犯罪，作為他的創造者，沒有理由坐視不管?！?/p>

小沫的話，秦朗聽得云里霧里，但她說得確實是漢語言，而且是白話文。

“你的話，我一個字也聽不懂！”秦朗咽了口氣，發笑了起來。

“你寫的小說，難道就沒有類似的情節？”

“你的意思是，我小說里描寫的犯罪，發生在了現實生活中？”秦朗對小沫的話恍然大悟，但又哭笑不得：“你別逗了，我的小說能未卜先知？”

“不是未卜先知，而是元素混入。現實乃是由諸多元素構成，作者將這些元素轉換成文字，編撰成小說，構成了小說世界里的元素。但任何事情都不會是單向的，文字作者幻想編撰出來的小白文，里面的元素也會成為現實生活中的部分?！?/p>

秦朗兩眼呆呆地看著小沫，意思聽明白了，但卻感覺自己似乎生活在脫離了常規物理存在的另一層跟原先自己生活的時空完全相同的時空里。

“一本小說，不管成功與否，都灌輸了作者的意識，意識與物質世界不可分開。而談到意識，自然就要牽扯出另一層面的詭異學問——量子力學。在量子力學中，有個重要的概念，就是可想即可能，客觀世界可以改變意識，當然意識也可以改變客觀世界，波函數坍縮，不確定狀態也就變成了確定的狀態?！?/p>

量子力學，秦朗有所耳聞，上大學的時候，老師上課扯到題外話就有談過量子力學。在人類社會中，這是一個很可怕的學問，意識永存，靈魂不滅，很多現實中的靈異事件，量子力學都可以精確地做出解釋。

“難道我的小說，真的在冥冥中改變著世界？”秦朗有些膽顫了起來，先前的期待已經煙消云散，代替的是滿滿的恐懼。

“我不知道你小說里面，出現的人物是不是都會來到現實生活，但不可否認的是，現實社會正在因為你的小說而發生改變。”小沫嚴肅認真地說道，言語間甚至能夠感受得到她的憤慨。

“那你知道兇手了嗎？”秦朗弱弱地問道。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你小說里面，涉及到的相關情節，你還記得嗎？”

秦朗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