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家的金手指,都有什么任務或者獎勵之類的,我這個老祖宗,甭說任務了,稍有點不高興,特娘的直接給興奮值扣成負的了。升個級,變強點,怎么就這么難呢?”
秦朗百無聊賴踢踹著路邊的石子,心里越想越憤憤不平,自己的坎坷遭遇,未免也太過戲劇化了吧。
升級升不了,眼下還負債累累,在街上走了大半天,秦朗愣是沒有想到什么可以迅速來錢的辦法。
路上的車,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地疾馳,秦朗連碰瓷都找不到門路。萬一錢來了,人沒了,那可就悲催到直接冒煙兒了。
秦朗繼續無聊地在世貿廣場逗轉著,恍惚間發現,原來昔日舍友時常組團來玩的世貿廣場商業中心,竟這么大,而且客流量很多都是學生。果然李偉分析的,書店里銷售一些考研的復習資料,是正確的。
可是,現在“寄幾”溫飽都成問題,哪里來得閑錢,進購考研資料呢?
秦朗嘆了口氣,肚子已經開始在叫爺爺了,估計胃也已開始懷念高火火的那頓大餐了。
【主人情緒低落,興奮值扣除12,興奮值余額:-21。】
“我靠,你還真是見縫就鉆,逮個扣分點就扣啊,簡直比學校針對學生的老師都不近人情。”秦朗已經數不清楚這是第幾次被扣了,反正看著目前的負余額,加分遠遠不及扣分多。
“咕嘟…”
秦朗的肚子里,又是一聲悶響,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肚子里有小鯉魚在吐泡泡。
饑餓當前,看什么都覺得好吃,眼前的小攤,正售賣著一盒又一盒的孜然土豆。
孜然、土豆,這兩個秦朗曾經非常厭惡的食材,此刻在秦朗眼中,它們的組合簡直是山珍海味。哪怕現在能夠吃上一顆拇指般大小的土豆也行啊,可是翻翻胯兜子,從里面飛出來的,只有幾粒如雪的紙屑。再翻翻手機,打開任何能夠進行數字現金交易的軟件,零錢上都顯著地標注著0.00元。
“早知道就不把花唄給關了,現在想欠錢都沒機會了!”秦朗捂著肚子,兩眼淚汪汪地看著眼前攤販的老板,拿著斜面鏟從鋪平的土豆堆里,鏟出一部分土豆,然后加上辣椒粉,切開土豆后入油翻炒,出鍋前撒上蔥花和孜然,便大功告成。最后,將炒熟的土豆鏟出,倒入一次性的飯盒里,老板再嫻熟地往里面插上兩根牙簽。
最悲慘的人生,莫過于自己在這里餓著肚子,看著別人有滋有味地吃著佳肴,尤其是那吃著土豆的人還刻意做出那種被美味征服的樣子,誘惑著秦朗咽了口淡然無味的唾沫星子。
這種人,判刑都不為過。在秦朗此刻的想法中,就應該直接斃了。
此刻秦朗的肚子,近乎發了狂似的,咕嚕咕嚕的聲音就像是誰家的水管子破了,注在里面的肥皂水不斷地往外鼓搗著肥皂泡。
“餓了吧!”小攤子的老板看了秦朗一眼,笑著問道。
“嗝!”秦朗下意識地打了個嗝,很快又捂住了嘴,尷尬地解釋道:“這是餓嗝!”
老板笑了笑:“我家的孜然土豆可好吃了,用的都是自家種的、沒有打過農藥的小土豆,十塊錢一份,要不要來一份?”
秦朗捂著肚子,看著鋪在小攤子上的土豆:“別說十塊錢一份,就是一百塊錢我也沒有!”
老板捉摸不透,抓耳撓腮地分析著秦朗的邏輯:“不是十塊錢嘛,怎么一百了?”
“有區別嗎?10塊錢跟100塊錢,我都沒有!”秦朗哭喪著臉,只能看著這些水嫩的土豆滑稽地向自己招手,而自己卻只能遠遠地看著。
聽到秦朗沒有錢,土豆老板的臉瞬間沒了笑容:“沒有錢還在這里干嘛,滾滾滾,別妨礙我做生意!”
秦朗就知道,那些贈送食物的善良老板,都是書里的人。即便現實中有,也不會輪到自己遇到。秦朗所遇到現實老板,還不都是見錢眼開的主,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眼前這種人,跟鬼簡直是一個性質。
繼續在小吃街上游走,對于餓肚子的人來講,整個過程就是受罪。
眼不見心不煩,趁早離開這里,才是上上策。
于是,秦朗加快了步伐,盡量不要讓自己的眼睛捕捉到那些飄香卻十分罪惡的東西。
這時,李偉的微信電話打了過來。
秦朗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激動地話,卻卡在嗓子眼,完全沒有來得及說出自己苦楚。李偉倒是抓住了機會,急促地叫道:“秦朗,你最近小心點!我剛剛看到的劇情里,你出現了,結局你會死。”
“什么?”秦朗的腦回路神經頓時被敲了一下,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怎么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小說里,而且結局還是死了。
正當秦朗回憶小說劇情的時候,一個啤酒瓶突然從附近的店鋪里飛了出來,當差不差地射中紅心,打在了秦朗的腦門上。本就迷迷糊糊的秦朗,眼下被這么一砸,身子整個就癱軟了下來。
意識雖然被這重重的一擊打散,但是秦朗卻隱隱能夠聽到店里面傳來爭吵的聲音:
“0:2,這特么踢得什么東西??!”
“今年的世界杯,怎么這么邪乎?”
“當初壓上所有的私房積蓄,力保德意志,結果被…這吊球隊,以后再買它我是狗,氣死個他娘的不開眼!”
“我運氣也背,先是烏拉圭干翻了俄羅斯,今天又是這局面,涼皮都沒有這么涼的,我都懷疑這些球隊是不是也在暗中買球。”
……
秦朗只知道今年是世界杯年,至于他們說得什么,發哪門子脾氣,也只有懂球的人才知道了。反正秦朗已經不想思考,更沒有什么能力去思考了,只感覺頭底下一片濕漉漉,而且透著一股三價鐵離子的銹味。
“這是…血!”
“額~”
說話間,秦朗便暈血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你們別在這里抱怨了,說不讓你們扔酒瓶子!看看!這下扔出事情來了。”
突然一個人從里面沖了出來。
緊接著,幾個跟秦朗差不多年紀的少年也跑了過來,只見秦朗已經躺在血泊中。而在秦朗身旁,是剛剛被扔出去的啤酒子,瓶底沾上了一塊血斑,如此兇器與受害者之間最直觀的布局,也讓這幾個少年直觀地知道了剛剛在屋里抱怨德國臭腳的同時在屋外發生了什么事情。
“還愣著干什么?等人家血流沒了,然后我們就成了殺人犯了?!”
“對對對,趕緊送醫院,看這人還有氣呢!”
于是,幾個少年彎下腰來,將秦朗給扛到了一個叫林陽的少年肩膀上。
林陽的肩膀在矯正秦朗趴下的身體時,不小心擠壓到了秦朗的腹部,頓時失去意識的秦朗打響一個餓嗝,嚇得周圍幾個少年尖叫了一聲。
“不會是詐尸了吧!”
“別…別瞎說,現在是是…科學的河蟹社會,哪里有那么多妖魔鬼怪,不要自己嚇自己了。何群,趕緊去開車,送他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