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信你愿意真心實意的護著晨兒。”祝嫻又說了一遍。
難不成還有不會真心實意的?慕馨在心里想到,對著祝嫻說:“既然妹妹如此信任本宮,那么本宮一定會盡全力去保護好世子殿下的。”
“妾身感激不盡。”祝嫻對著慕馨行了一個大禮。
祝嫻是趁著小世子與被帶到景陽宮的另一處玩耍時離開的,而小世子又玩瘋了玩累了,于是就直接睡著了,倒也沒出什么亂子。
“齊王妃殿下為什么要將世子殿下養(yǎng)到景陽宮來?太后娘娘總不能會害自己的親外孫。”錦蘭帶著疑惑說道。
慕馨垂眸沉思,良久之后說道:“想來齊王妃殿下自有她的道理,錦蘭,你記得吩咐底下人多盡些心,既然小世子在景陽宮,就絕不能讓他出事。”
當祝嫻回到齊王府時,齊王端坐在正廳,看著祝嫻問道:“本王王妃怎么遞牌子入宮了?”
祝嫻腳步停止了一瞬,對上齊王的眼神,說道:“妾身想著妾身要去寒山寺祈福,不能帶著晨兒,所以便遞牌子入宮了。”
“是這樣啊,可是為什么要瞞著本王悄悄的去?”齊王再一次的問道,站起身來走向祝嫻,齊王的臉上帶著一種志得意滿的笑,“王妃以后也不需要遞牌子入宮了。”
齊王走到祝嫻身邊,而祝嫻卻是一動也不敢動。
而勤政殿里,元熙帝接到了急報,大雪封山,索達求和的隊伍被攔住了,要花費上許久才能過來。
“那便讓他們在冰天雪地里呆著。”元熙帝嗤笑了一聲,最近京城的風雪很大,所以就連著塞外也是如此嗎?這個不想來到大安的托辭,一點也不走心,不過這些索達人的消息還挺靈通,京城的風雪才是這兩日的事,隔著千百里路的索達人竟然能夠知曉?
元熙帝在心里思索著,怕不是有什么奸細之類的家伙,躲在京城。
元熙帝眼神凌厲了一瞬,喚來一身黑衣的暗衛(wèi)們,去調(diào)查京城內(nèi)外。
而后宮中,即使是再偏僻的宮殿也有溫暖的地龍,而且一夜風雪之后,辛苦的只是那些負責打掃的宮女太監(jiān)們,至少于慕馨而言并沒有什么太大影響。
慕馨將齊王世子與自己的孩子們安排到了一處,想著雖然她的孩子們雖然連翻身還都不會,但是畢竟都是小孩子,應該會好相處一些。
雪后的晴天有種輕快明亮的感覺,但是依然寒冷,不過今日慕馨必須走出景陽宮,今日是十五,是給沈太后請安的日子。
馮皇后被不能離開鳳鳴宮,東西六宮的妃嬪們就必須分別到長信宮與景陽宮里給慕馨與安貴妃請過安以后,然后再一同去給沈太后請安。
最先來給慕馨請安的,是離得最近的錢貴嬪,貴嬪之位已經(jīng)可以成為一宮主位,自己做主了,不過錢貴嬪倒是始終沒有提起這一茬,盡管宮里還有很多沒有主位的宮殿。
“兩個小公主可還好?”慕馨隨意地閑聊著。
聊起自己的孩子,錢貴嬪一下子就打開了話匣子,慕馨基本上只有聽的份兒。
而在閑聊過程中,西六宮的人也漸漸齊了,慕馨掃視了一圈,問道:“可有人看到衛(wèi)嬪妹妹?”
一眾妃嬪面面相覷,還是與衛(wèi)嬪同住一宮的何妃,用著十萬分不情愿的語調(diào)說道:“衛(wèi)嬪妹妹托宮女告訴本宮,她今早起來還腹痛難忍,怕是不能前來請安了。”
“何妃娘娘怎么不早說?”錢貴嬪看著何妃說道。
何妃笑了一聲,看著錢貴嬪,“貴嬪妹妹是想以下犯上嗎?”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過是因為貴妃娘娘沒有問而已。”
慕馨看了看何妃,帶著妃嬪們前往壽康宮了。
然而她們卻被擋在了壽康宮門外,倒不是因為沈太后不許她們進去,而是沈貴嬪與葉貴嬪一直在壽康宮門前爭吵,葉貴嬪手里還抱著一個看上去只有幾個月大的嬰兒,是五皇子。
沒等慕馨走進去聽沈貴嬪和葉貴嬪爭吵的內(nèi)容,就聽見身后何妃小聲的嘟囔著,“裝模作樣。”
也不知說的到底是哪一個。
安貴妃試圖使沈貴嬪和葉貴嬪在進入壽康宮前停止爭吵,所以一直在和稀泥。
慕馨走上了前,問道:“安姐姐,沈妹妹與葉妹妹怎么這般吵?這是在壽康宮門前,總歸是不太好的。”
葉貴嬪見慕馨來了,眼神亮了一下,說道:“慕姐姐,你可算是來了,沈貴嬪她虐待柏兒。”
“本宮從未對小孩子做過什么,少血口噴人,你若是心里沒鬼,為什么不愿意將此事說與太后娘娘聽?”沈貴嬪面露怒色,冷冷地看著葉貴嬪。
葉貴嬪低下了頭,輕聲說道:“太后娘娘是不是姓沈?”
沈貴嬪一時語塞,但很快反映過來,說道:“太后娘娘向來最大公無私,難不成葉妹妹還信不過太后娘娘?”
這時候,壽康宮里問冬走了出來,看著聚集在壽康宮門前的一眾妃嬪們,頷首說道:“各位為何不走進宮里,天寒地凍,總吹冷風總是不好的。”
“葉妹妹還不進嗎?”沈貴嬪嘲諷地說了一句,便自顧自地走了進去,把慕馨與安貴妃都甩在了后面。
一眾妃嬪這才進了壽康宮。
“哪個妃嬪舍得讓哀家的孫兒這么小就起早來請安?”沈太后一眼就看到了抱著五皇子的葉貴嬪。
“臣妾貴嬪葉氏,”葉貴嬪漸漸流露出一絲委屈與痛苦的神情,說道:“還請?zhí)竽锬餅槌兼鲋鳎 ?/p>
沈太后皺了皺眉,先是沒有理會葉貴嬪的話,而是問道:“今早就是你在壽康宮外吵嚷的?”
沈貴嬪聞言,沒等葉貴嬪說話,便站起身說道:“還有臣妾。”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太后看著沈貴嬪說道。
沈貴嬪依舊搶在了葉貴嬪之前開口,說道:“今早五皇子殿下的手臂上出現(xiàn)了一大片紅痕,葉貴嬪非要說是臣妾所為。”
“不是你還會有誰!”葉貴嬪用仇恨地目光看著沈貴嬪。
“昨日下午,五皇子殿下還好好的,今日就出了事,這得問葉妹妹你自己。”沈貴嬪對著葉貴嬪說道,話中的意思無外乎就是在說,五皇子身上的紅痕是葉貴嬪自己弄的。
“有沒有看過太醫(yī)!”慕馨插言。
“太醫(yī)說了,還好只是輕微的傷勢,不然要是那人使勁地捏了柏兒的胳膊,柏兒的這條胳膊怕是會廢掉了。”葉貴嬪帶著慶幸看著自己懷里的五皇子。
“都別說話了,吵得哀家頭疼。”沈太后捏著眉心說道,“哀家現(xiàn)在不想管后宮事,你們倆是住在東六宮還是西六宮?由慕貴妃或是安貴妃來處理。”
沈太后那起了一杯茶,潤了潤喉,才說道;“哀家年歲大了,也是越發(fā)的受不了喧囂的環(huán)境,也算給你們這些妃嬪一個恩典,日后只要每個月初一前來請安即可,十五便不用來了。”
妃嬪們都禍多或少有些詫異,但還是恭敬地謝過恩典,離開了壽康宮。
慕馨走得很急,景陽宮還有三個完全不懂事的小崽子等著她去照顧,慕馨不想耽擱。
可是事情總是不如人愿的,洛妃走得比慕馨還要快,一舉超過了先走的慕馨,然后回身說道:“慕妹妹為何走得那么急切?雖說雪后有些寒冷,但總不至于讓慕妹妹隔著狐裘還能感覺得到。”
洛妃下了步輦,讓抬著步輦的太監(jiān)將步輦橫了過來,徹底擋住慕馨的去路,而后走到了慕馨跟前。
前來壽康宮請安時,為表誠意,后妃們都是步行而來不能坐著步輦,而走的時候就可以讓抬步輦的宮人們在壽康宮門前等著了。
慕馨居高臨下地看著洛妃,說道:“洛妃妹妹有什么天大的事,非要在路上說?而且洛妃妹妹住在東六宮,怎么不去尋安貴妃,反而來尋本宮?”
洛妃笑了笑,抬眼看著慕馨,“自然是有天大事,不過慕妹妹就打算這樣說話嗎?”
慕馨聞言,思索了一陣,也從步輦上下來了,心里想著,洛妃在搞什么鬼?
洛妃的臉上掛著和善的笑意,貼著慕馨的耳朵輕聲說道:“聽說齊王世子在景陽宮?”
慕馨點了點頭。
“慕妹妹,你還把世子與四皇子和大公主安排到了一處?”洛妃依舊輕聲地問著。
“那又如何?”慕馨不解地看向洛妃。
“如何?”洛妃面朝著慕馨,大了點聲,帶著笑意說道,“慕妹妹快回宮去看看,大概是出了什么事了。”
慕馨有些疑惑,但還是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景陽宮,先沒管晉封大典以后各宮添置東西后續(xù)的處理事宜,而是先去了她的孩子們還有小世子在的地方。
屋里依舊整潔干凈,她的孩子們還在搖籃里好好的睡著,小世子也在小床上好好的睡著,慕馨下意識的松了口氣。
可是一抬眼,卻是被刺眼的陽光晃到了,已是日上三竿了,三個孩子怎么還在睡?伺候孩子們的宮女呢?這里為什么一個宮女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