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
迪恩睡不著,想找點事做。
地下城是刷不了了,等級低的圖刷了沒意思,等級高的又打不過。
其實迪恩的思想還停留在90版本,低級裝備帶不帶都無所謂的狀態(tài)。
而現(xiàn)在的難度沒有積累一定的裝備基本刷不動,迪恩雖然明白卻懶得去坐。
他想到一個更有價值的方式來消磨時間。
現(xiàn)在的巨樹的任務系統(tǒng),除了一個轉職任務別無他物,可以說是名存實亡。
那要怎么讓異界冒險家們產(chǎn)生對dnf世界的感情?
(dnf中有很多區(qū)域,阿拉德大陸只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所以簡稱dnf。)
歸屬感、信仰、對npc的敬畏和對劇情的發(fā)展,這些都是迪恩要他們擁有或者了解的。
這很重要!
用愛發(fā)電了解一下。
咳咳,說錯了,是為愛買單。
所以迪恩想用漫畫代替劇情,讓勇士們了解他們究竟身在何處,用著什么樣的力量,這些力量又是怎么衍生的。
一根鵝毛筆,一瓶墨水,一疊粗糙的泛黃白紙,整整齊齊的碼在木桌上。
迪恩閉上眼睛,腦中回憶起游戲的劇情,最終決定從偉大的意志卡羅索創(chuàng)世開始畫起。
鵝毛筆的筆桿很細,迪恩只能用食指和大拇指捏住,手腕懸停在半空中。
全神貫注的在紙頁上留下了他的第一筆。
很好!歪了!
在筆尖接觸到紙張的一瞬間迪恩的手就開始抖,手臂懸空沒有桌面支撐,可能只有書畫家才能保持不抖吧。
而且他要畫的是一個漫畫的素描初稿,不是水墨畫啊!
“擦不掉……”
迪恩從來都沒有聽見有人素描用墨水的,這第一頁紙算是廢了,迪恩抓住白紙一角將它抽開。
“我看到了什么……”
迪恩用著智障的眼神看著面前——第二頁紙也蘸上了黑墨水!
他翻開第三頁、第四頁,墨水透過層層白紙,留下了斑駁的污點。
“我怕不是個智障吧……哎,萬世開頭難!”
迪恩抽出一張干凈的白字,做一遍深呼吸,打算用揮毫潑墨的畫法來連貫的畫出人物。
因為是用墨水作畫,要盡量不失誤和保持連貫性。
想了又想,確定了步驟后,迪恩猛的將鵝毛筆從墨水瓶中抽出,鵝毛飛舞,墨鋒疾走。
兩分鐘后,迪恩的面前多出了一團黑色的廢紙。
他還是把畫畫想的太簡單了。
一個純新手上來就挑戰(zhàn)用鵝毛筆畫速寫,真是異想天開了。
看看他畫的卡羅索,人物線條時粗時淺,斷斷續(xù)續(xù),某些精密的細節(jié)直接糊成一塊,特別是頭發(fā)那一塊,紙張吸水過多變軟,被鵝毛筆戳了個洞。
紙不行,筆不行,人更菜!
創(chuàng)世神在他的筆下變成了一坨無法名狀的黑暗物質。
“為什么要我一個肥宅來承擔這種痛苦,不!我只是個幼兒園才畢業(yè)十幾年的寶寶啊!”
迪恩抓著頭皮為如何畫出他心目中的神傷腦筋。
隔間里休息著的其他人都看見了迪恩的‘突發(fā)病狀’。
克勞莉婭從床上爬起來,看見迪恩只是在畫畫之后,放下心來,坐在他的身后用身側倚在迪恩的背上假寐。
她上半夜已經(jīng)睡過,并不困。
克勞莉婭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想,她要想辦法解決魔血侵蝕的問題。
迪恩的性命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的事,只要迪恩不沾花惹草,管他呢?做什么都可以!
兩個暗精靈湊了過來,迪恩也正好想問她們一些問題。
“你們精靈平時是怎么記事的,文字還是圖畫?”迪恩抓起鵝毛筆,在空中比劃著。
“我們一族從沒有記事的習慣,我們的知識都是靠圣樹傳承。”墨眉遠離迪恩幾步,防止自己被濺到墨水。
“那平日的瑣事呢?只靠口·頭·交流?精靈文呢?”
“我們用精靈·語·交流,精靈語只是一種口·頭上的語言,沒有文字形態(tài)。”
說完還用心靈傳輸?shù)姆绞綄χ隙髡f了一句精靈語,迪恩聽不明白腦海中的聲音在說什么,卻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迪恩放下了鵝毛筆,他發(fā)現(xiàn)他根本沒法將精靈語變成精靈文字,因為根本沒有這種東西,如果翻譯成漢字或者通用語倒是毛悶臺。
“精靈的記憶力很好,一件事可以清晰的記上幾百年。我還記得我在果實中出生時,第一次觸碰世界的感受。”
見鬼了!那是什么感受?臥槽,別轉發(fā)給我啊!
迪恩感覺自己好像被回爐重造一般,每個毛孔都在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就如同一個快要窒息的人突然呼吸到了一口純氧。(ps:精靈吸純氧不會出事。)
“順帶一提,我今年216歲了,比你們人類國度的歷史還要悠久。”
“那你記不記得第一次你第一次尿尿是什么感覺?”迪恩的思路突然走偏。
“……”
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墨眉此時也嘗到了說話被人抬杠的滋味。
迪恩也很無奈啊,一有人開始裝逼他就想惡心對方。
墨眉臉開始泛紅,閉上了眼睛,細長的睫毛在空氣中顫動。
不是吧?!
迪恩仿佛知道墨眉下一步要做什么,連忙捂住了褲襠。
一股如觸電般的感覺在腦海中出現(xiàn),
“我服了,沒想到你是這么的敬業(yè)。”
迪恩和墨眉幾乎同步竄出隔間,進入相隔的男女廁所。
“哎呀!”一下子從床上摔到地面。
隔著一面墻壁,仿佛聽見彼此激流聲。
迪恩:
墨眉:“啊啊啊啊啊啊你住口!”
迪恩:
墨眉:“啊啊啊啊啊啊我不要臉的嗎?”
迪恩:“為什么你要做這種害人害己的事情?”
這次墨眉沒有用尖叫掩蓋尷尬,直接將想法傳給迪恩:
你再bb,我以后就趁你打地下城的時候再發(fā)給你!!!一天發(fā)一次!我能發(fā)一輩子!要知道精靈也是最記仇的種族!
[連接中斷……]
[屏蔽完成]
[此設備將不再出現(xiàn)在列表中]
墨眉的話把迪恩鎮(zhèn)住了,為了永絕后患,他直接用三秒百米的手速把墨眉移出列表,禁言拉黑走一波。
等以后要用的時候再恢復。
兩人一路推推搡搡的回到隔間,墨眉時不時用鋒利的目光掃射著迪恩,不過對方好像并不在乎。
她嘗試在腦海中呼喚迪恩,他卻沒有任何反應,聰明的墨眉馬上知道自己被他用某種方式屏蔽了!
“可惡!”
墨眉想到找克勞莉婭幫忙,可是這太羞人了,說不定自己也會被揍一頓。
她走到墨竹身邊,被一張鄒巴巴的紙吸引了注意力。
這張紙是被迪恩揉成紙團的初稿,此刻被墨竹展開拿在手中。
當墨眉想看清楚中級的黑色部分是什么東西時,一只手突然沖進視界將它奪走。
又是迪恩!
“迪恩閣下,能不能讓我再多看一會兒?”墨竹開口。
“算了吧……我怕玷污了你的眼。”
“先不說畫的人水平如何,其中的風格卻是與現(xiàn)有的畫作截然不同。”
墨竹喜歡繪畫,這是她到人類社會之前就產(chǎn)生的愛好,圣地內存放著一些古代人類留下的精美畫作,她愛不釋手的臨摹了兩百年。
“你有合適的畫筆嗎?”
“有啊。”墨竹掏出了一個類似暗器的東西,扁圓尖長的葉子,看起來很硬。
“這是筆?……”迪恩拿過墨竹手中的葉子,找半天也沒筆蓋。
“這是針管樹的果子,里面的汁液有著麻痹的作用。它們平時高高掛著樹上,如果有野獸撞擊它的樹干,果實們就會落下來,尖端插進野獸的肉中。”
墨竹將這種果實隨身攜帶防身。
迪恩用筆在白紙是隨便涂鴉了幾下,熟悉的觸感反饋到指紋上。
這是鋼筆!不過還不行。
“有沒有可以擦掉筆跡的,例如炭塊做的筆?”
這種無法修改的畫筆價值不大,迪恩想要的是鉛筆。
“我想想……煙樹枝可能符合你的要求!”
“哪里有這種東西?”
“據(jù)我所知,最近的種有這種樹的地方,是沃茲大魔法師的院子。”
沃茲?迪恩三天沒看見他的蹤跡了,這很不尋常,因為這個老頭之前表現(xiàn)出對傳送門技術的迷戀,讓迪恩印象深刻。
沃茲很可能是遇到什么事情,迪恩覺得日出以后要抽空找個時間去拜訪他。
沃茲是迪恩見過的唯一一個大魔法師,迪恩想要找他商榷一番,將自己腦中的創(chuàng)意變成真正存在的東西,探望老人家只是順便。
“迪恩閣下,現(xiàn)在可以讓我再看看畫稿了吧?”
“哦,沒問題。”迪恩直接將腦中的漫畫第一話傳給了墨竹。
“這!!!”墨竹目瞪口呆,仿佛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
精美的畫風
全新的技巧
龐大的世界觀
這一切如同神啟,在她的生命中翻開全新的華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