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丘玉很在意那條巨蛇為什么后面能爆發出那么猛的速度。這種出乎他預料的爆發式身體素質增長,讓他的戰斗一下子變得十分被動。
他不得不承認,對魔法知識的欠缺已經讓他感覺到了無力,因為他根本無法提前預判對手的戰斗方式和身體素質。這對于高水平的戰斗來說,相當致命。
而且…他之前剛在心里自信滿滿地挑戰巨蛇,結果十幾秒后就差點被弄死,這也讓他自己感覺很尷尬,他可不想下次再有這種情況了。
聽了王丘玉的疑問,格澤心里也是無奈,像王丘玉這種有著豐富戰斗經驗,卻對魔法一無所知的情況,他真的是聞所未聞。不過,他還是解釋道:
“你有注意到嗎?在你沖到它身邊到它反擊的這十幾秒的時間里,它一點進攻的措施都沒有?!?/p>
王丘玉點點頭,他確實覺得這點很奇怪。
“那是因為它需要引導魔力進入肌肉,而且還要維持護盾,所以沒有精力再去攻擊?!?/p>
“魔力還能進入肌肉?”
“當然可以。”
王丘玉看了眼還算安穩的防線。用紙條問道:“介意再和我多講講這些東西嗎?”
格澤笑道:“沒問題?!?/p>
兩人席地而坐,格澤開始講魔法的一些常識:
“魔法的一些常識,其實傭兵資格審核的考試中是有要求的,所以其實你去鎮上找書,很容易就能找到相關的介紹,真正找不到的是一些涉及魔力控制的書。而我能跟你講的,其實也就只是常識。
魔力本身是存在于世界中的一種物質,不過目前來說,還沒有人能真正闡述魔力的本質,因為我們還無法觀測魔力。而我們平時看到的魔法,其實大部分都是魔力牽引的元素模型。
萬物都有魔力容量的說法,而生物和水晶石容量最多的,遠超其他東西。而這之間個體上存在有差異。
當魔力容量達到一個閾值的時候,便能牽引元素了,這就像磁石能吸引金屬一樣。
不過我們一般人天生的魔力容量是達不到這個閾值的,所以就有一些吸納魔力入體的方法了。這方法就不屬于常識了,我也不懂。
魔力這東西吸納進體內后,會在我們體內流動,而當我們能正確指揮他們按照一個固定的路徑流動時,我們就能被稱為施法者了,而這路徑,我們就稱之為魔力脈絡。
一般的施法者會在身體里設置一個固有的瀉出口,來釋放魔力,然后操控魔力,使之能牽引附近的元素,組成元素模塊。而元素模塊就是我們俗稱的魔法了,那條蛇的空氣炮就是一種元素模塊。
而魔獸與我們智慧種族之間有著差異,他們是沒有魔法脈絡的說法的,他們只有一套自己的魔法循環,他們不需要讓魔力按照固定的路徑走。因為我們智慧種族需要設置路徑才能將體內散亂的魔力匯聚在集中的地方,使得瀉出的魔力足夠達到閾值。而魔獸靠本能,就能輕易得從體內逼出足量的魔力。
而因為它們不需要固有路徑,所以它們的魔力循環范圍也就比智慧種族大的多,它們基本上全身各處都可以流動魔力,所以它們可以將魔力貫入到身體的任意地方,在任意地方組成元素模塊,來強化它們的肢體力量。
這是魔獸一個令人羨慕的地方,而人類限于脈絡,是做不到這些的。不過體內的魔力組成元素模塊的效率會遠遠比牽引出體外的效率低。所以你就看到那巨蛇放炮一放好幾個,而甩個尾巴還要憋個十幾秒?!?/p>
格澤簡單地給王丘玉講了一些魔法知識。然后,他就參與防守魔獸了。
而王丘玉消化了一下格澤講的東西后,也一聲不吭地坐在地上休息,他之前與巨蛇周旋確實消耗了很多體力。他也知道格澤現在也不太想跟他過于深入地討論魔法,畢竟聊多了,那他之前射箭的行為就容易露餡。
王丘玉又看了眼那個敬畏地看著格澤的傭兵,估計這小伙也被格澤警告過了。
“看來這事沒什么好挖的了?!蓖跚鹩襁@么想著,看著格澤有條不紊地指揮防守。
在格澤這個扮豬了后也依然是高手的強者的帶領下,那些初級的魔獸直接被他射穿,中級的被他近戰拖一下耗完魔力后,也被后排弓箭手射穿,偶爾有中級魔獸集群進攻也會被他精準的德羅斯水晶投射給直接炸開花。
在他這個強力的領導下,防線是穩的很,兩個小時過去了,除了一個不留神的倒霉蛋被中級魔獸的一口火焰燒死,另外有三四個人受重傷,整個傭兵隊伍竟然出奇地完整。
隨著那個叫羅斯塔的小子將魔方破解掉,魔獸群也終于是退去了。
這些傭兵經過了這次防守戰,也各自拉扯著隊友,歡呼雀躍。
王丘玉看著這些淳樸的傭兵,不由得笑了,這場為了孩子而打的防御戰,即使規模比不上他前世見到的投入兵力過百萬的安全區保衛戰,但也是光榮而值得敬佩的。
就在王丘玉看著這幕熱烈的場景時,一隊都是年輕小伙子的五人小隊走到了那唯一一個戰死的傭兵的尸體面前,跪著,哭泣著。
這個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尸體估計就是他們的戰友了。
王丘玉看了看這具尸體,嘆了口氣,轉過頭,不再去看,徑直向那個洞窟走去。
他來自末世,見多了死人,也見多了生死別離。母親保護不住孩子的,孩子沒救得上父母的,戰友為了救隊友而死的,諸多悲劇在他眼前發生過。而就算是他自己,也早已在末世中失去了自己的父母和妹妹。
他已經理解死亡,理解了悲劇,所以對于榮耀的死亡,他不會嘆氣,他只會放在心里敬佩,因為當一個人為了正義而死,你再去嘆氣,難道不是對他犧牲的一種漠視嗎?難道不是對他死亡價值的一種否定嗎?
所以,他嘆氣,不是因為這個人死了,而是因為這具尸體生前是那個唯一見到格澤射出那一箭的年輕傭兵。
對于他的死,王丘玉只能說兩個字,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