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街,只有一處城堡依然閃爍著燈光。
好幾輛馬車停在城堡門口,大批的工人似乎在卸下貨物,有幾個手拿著火把的人將他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將這里照得通亮。
“快點,別磨蹭!”
一個暴躁的男人怒吼著,隨后傳來鞭子抽打的聲音。
“啊!”
男人的慘叫不絕于耳,可是卻沒有一點點抱怨。
“科波拉契大人可是說過,如果你們病了,或者沒有勞動能力了,我可是有權(quán)力直接把你們給處理掉啊。”
看到工人們一聲不吭的樣子男人便狂笑不止,在這個深夜,笑聲,顯得格外可怖。
“畜生!”
黑暗中一個渾厚的聲音小聲說道。
“喂,克雷岡,不要沖動……一切按計劃行事。”
經(jīng)過這一陣騷動,貨物也已經(jīng)全部卸載完畢。
“辛苦了,辛苦了,這樣吧,我請大家喝酒吧。”
說話的正是剛才前一秒還在用鞭子抽打工人的那個男人,沒想到這一秒他就已經(jīng)變成了一副笑吟吟的樣子,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工人們也明顯意識到了這一點,紛紛表示不用如此麻煩,讓他們回去就好。
“一群畜生!格瑞烏大人是看得起你們,不要給臉不要臉!”
一個手拿火把的人大聲吼道:“是跟我走還是留在這里,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工人們開始小聲議論,大家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嘿嘿,別怪我沒提醒你們,你們的酬勞都在酒屋老板那里。”
另一個拿火把的男人用他那奸詐的嗓音笑道。
工人們表情顯得很復(fù)雜,因為這和說好的不一樣,他們原本以為干完活就能夠順利的離開這里,雖然他們也知道這一次高額的酬勞必定伴隨著巨大的風(fēng)險,但是若不是家里條件真的很苦難的人,也不會答應(yīng)來干這種活,所以當(dāng)他們一聽到不去就沒有酬勞的時候,立馬便無條件的服軟了。
工人們不敢再多話,乖乖的上了馬車,因為比起留在這里和那個兇神惡煞的格瑞烏待在一塊,不如趕緊離開,于是,城堡前還剩下兩個拿火把的以及格瑞烏,其他人都離開了。
“他們要把他們帶去哪?”貝奇小聲嘀咕道。
“不知道,不過看樣子應(yīng)該不是什么好事情,計劃有變,拉蒂貝爾,你去打聽打聽。”
“如你所愿,塞麗娜醬。”
拉蒂貝爾身上用繃帶綁著八把匕首,她從大腿上取下一把,然后緊緊握住。
“身法——暗影潛行。”
身體靈巧得如同一只小貓一般,迅捷的在暗影中移動,逐漸地接近了城堡前高談闊論的那幾個男人。
“貝奇,你追蹤馬車,我感覺那些工人有危險。”塞麗娜繼續(xù)說道。
“包在我身上。”
“魔法——貓眼。”
貝奇眼睛泛起奇異的光彩,如同黑暗中泛著綠光的寶石一般,隨后在他眼中黑暗如同白晝一般,輕松的便追查到了馬車的痕跡。
“逃不掉了哦。”
貝奇微微一笑。
“身法——疾風(fēng)步。”
然后便是以極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塞麗娜和克雷岡便躲在角落,等待拉蒂貝爾的偵察。
“真是一群廢物,浪費老子吃夜宵的寶貴時間了啊!”
格瑞烏狠狠的吐了口唾沫,仿佛提到那些臭氣熏天的工人,都是弄臟了他的嘴一般。
“看來今天老子得找兩個女人一起伺候啊!”
“格瑞烏大人果然是真男人啊!”
“嘿嘿嘿,小的知道有個漂亮的小妞您一定會喜歡的。”
兩個拿火把的人一邊奉承的說道。
“好好干,科波拉契大人錢和女人多得是,少不了你們一份……”
“是是是,那小的現(xiàn)在就帶您去爽爽。”
于是三人和城堡大門的人道別,準(zhǔn)備騎馬離開。
“魔法——心流。”
克雷岡和塞麗娜內(nèi)心突然響起了拉蒂貝爾的聲音。
“錯不了了,他們是科波拉契的手下,他們現(xiàn)在準(zhǔn)備離開,怎么辦塞麗娜醬?”
“跟上去吧,等離這里遠(yuǎn)一點再把他們拿下審訊一番。”
“明白。”
拉蒂貝爾回到了塞麗娜和克雷岡身邊,三人悄悄跟在格瑞烏三人身后,如同黑夜中的鬼魅一般。
好在這里地形算不上平坦,格瑞烏三人騎馬的速度也并沒有很快,而且三人一路上不停的聊天,根本沒有注意到緊隨其后的獵手們,貝奇也同樣順利的找到了目標(biāo)。
“馬車在這里停下來了?”
貝奇感到很奇怪,這么偏僻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喝酒的地方,果然這幫人是有著別的想法。
在一間略微破敗的小酒屋門外,貝奇聽到似乎有人在交談,于是隱藏了自己的氣息,悄悄靠近。
“還好我們沒有看到貨物的具體內(nèi)容,不然估計也會和他們一樣。”
“你出來混的連這點覺悟都沒有嗎?”
“別他媽廢話了,趕緊把藥給下進(jìn)去。”
“我不敢,你來吧。”
“吃屎啦你!”
貝奇聽完心里也有了個大概,這幫人大概是想要殺人滅口,看來今天晚上的那批貨是挺重要的東西了,回去得好好查查了。
“走,進(jìn)去吧,待會別弄錯了,有缺口的沒毒。”
“嗯,不會弄錯的。”
“嘿,老子一口也不會喝的,管他有沒有毒。”
說完門口的三人便拿著幾壺酒進(jìn)去了。
“你們?nèi)齻€怎么弄了這么久?我們兩個都快鎮(zhèn)不住場子了。”
“對啊,要不是老板在這,我們說不定都被這群畜生殺了。”
“好了好了快別說了。”
隨后這幾個人馬上又變成了一副笑臉,轉(zhuǎn)向屋內(nèi)早已坐的不耐煩的工人們。
“久等了,弟兄們,今天干活辛苦了,格瑞烏大人特地囑咐我們要好好招待弟兄們。”
“這些酒就當(dāng)是格瑞烏大人請客了,要記得好好感恩啊。”
說完十幾名工人沒有一點反應(yīng),大家只是冷漠的看著他們,黃鼠狼給雞拜年,能有什么好事?見到大家這么冷漠,一名男子便笑吟吟的拿出碗來,擺放在各位工人的面前,另一個人開始逐一倒酒。
“我不要喝酒,把錢給我們。”
“對啊,說好的五十個銀幣呢!”
“要不是為了這筆錢,我才不要來這種破地方。”
“對啊!對啊!”
十幾個工人開始抒發(fā)自己心中的不滿,酒屋里一下子沸騰起來了,工人們的情緒也開始變得激動。
“大家安靜,我相信各位應(yīng)該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吧,畢竟這里可是科波拉契大人的一處資產(chǎn)啊。”
說話的正是這個偏僻酒屋的老板,一名身材高大的大胡子光頭,也正是因為他在這里的緣故,這些工人也只能過過嘴癮,并不敢肆意妄為。
整個屋子立刻安靜了下來。
可以說如果沒有他在這里,這些工人早就把那五個假惺惺的家伙撕成碎片了,畢竟單單論身體,他們比那幾個人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這杯酒是敬科波拉契大人的,誰不喝便是對他的不敬,不說拿到你們那小小的五十個銀幣,就是每個人五十個金幣,科波拉契大人眼睛也不會眨一下,但是,誰要是敢對科波拉契大人不敬!以后也別想好好在這里活下去!”
大胡子光頭的話振聾發(fā)聵,這些工人面面相覷,顯得十分為難,他們明白這個大胡子光頭的話并非是嚇嚇?biāo)麄兌眩@一次搬運的工錢足足是平時的五十倍!而且得罪了科波拉契,以后真的會無法在這里立足,為了生活,他們也只好妥協(xié)。
沉默了片刻,終于是有人說道:“好,那我喝,喝完你把錢給我,我拿錢就走。”
說完那名工人端起碗,準(zhǔn)備喝下去。
“等一下,那其他人呢?”
大胡子光頭掃視了一眼屋內(nèi)其他工人,目光十分兇狠。
“好,喝酒喝!”
“喝吧喝吧。”
“那他們五個也要和我們一起喝。”
“就是就是。”
大胡子光頭把頭微微一瞥,其他五個人立馬笑著把自己的碗滿上,然后端起酒碗。
工人們見狀逐一端起酒站起身來,看來是都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
大胡子光頭在這一瞬間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如果剛才有人先喝了死掉了,其他人不喝就麻煩了,現(xiàn)在這個局面正是靠著他的智謀所達(dá)到的完美情況,現(xiàn)在就等他一聲令下,毒酒下肚了。
“很好!來,敬科波拉契大人萬歲!”
大胡子光頭同樣端起一碗酒,見工人們依然有所顧慮,于是仰頭喝下,但是眼睛卻微瞇著注意著工人們的表情,他的心中已經(jīng)被自己的完美演技所深深的陶醉。
其他的工人見狀終于是心一狠,準(zhǔn)備仰頭飲下。
“等一下。”
酒屋的門突然被轟的一聲推開,簡陋的木門重重的甩在門上,甚至房頂上的些許灰塵都被震落在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這一個人的身上,如此偏僻的酒館,在深夜自然是不會又新的顧客了,所以這個人便是一路跟隨至此的貝奇。
“你是什么人?”大胡子光頭惡狠狠的問道。
“我?”
貝奇睜大眼睛和嘴巴,然后表情夸張的指了指自己,隨后笑笑,一邊用雙手往上捋了捋自己的棕色飛機頭。
“我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