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正好是天黑,周圍的空氣彌漫著一股潮濕的味道,卻有著一股子清香。
楊青動了動,想起身,卻發現頭疼的不行,身子也軟綿綿的,沒半點力氣。
動不了,干脆也就躺著了,仔細整理腦海里的思緒,楊青也算接受了目前的事實,她現在成了寧桃花,十三歲,娘早亡,爹也剛死,有個親大哥,出去學武了還沒趕回來,有個二哥,在縣城里學算賬,那日剛巧有事出去了一會兒,想來只怕是那兇悍的二嬸安排的。
“桃花?醒了?”秋娘聽到些許動靜,立馬醒了過來焦急的看著她道。
楊青,不,現在她是寧桃花。
寧桃花看著眼前的女人,也就三十五左右,這幾日的打擊和操勞,竟像是一下子老了十來歲的,不過記憶里她卻是個賢淑的,這破敗的三間土房子收拾的干干凈凈,時不時還會采些野花兒回來。
“嗯?!睂幪一☉艘宦暎瞬患岸嗾f話,便聽到院子門吱呀一聲,寧桃花明顯看到這寧秋娘身子一僵,趕忙將她用破被子裹了起來,慌慌張張的塞到了床底下,然后趕忙拿起了似乎早就準備好了的菜刀。
寧桃花的眉頭微微擰了一下,接著便是翻箱倒柜的聲音。
“你、你們是誰?”寧秋娘戰戰兢兢,來的幾個人都用方巾蒙著臉,但不難看出,八九成是隔壁村的,一直就聽說隔壁村的男人們不務正業,專門接了這種活,干些下作勾當。
“少廢話!”為首的不耐煩的用手里手腕粗的棍子一把將寧秋娘推得打倒在一旁的桌角上,看著掙扎著要起來的寧秋娘,諷笑一聲,一腳又狠狠的揣在她的肚子上,她是個弱女子,跟著寧其泰也是洗衣做飯,哪里遭過這般罪。
那幾人如一群土匪強盜般開始在房間里翻找了起來。
他們不敢點上蠟燭,加之今晚天又黑漆漆的,所以被裹在被子里塞到了床底下的寧桃花并沒有被發現。
屋里乒乒乓乓的響了好久,來人沒找到要的東西,把目光轉向了嚇得面色慘白的寧秋娘:“說,那小女娃和銀子呢?”
寧秋娘面色雪白卻死死咬著嘴唇,為首的似乎已經不耐煩了:“我就不信你舍得拿你的命去護那個跟你半分血緣關系都沒有的女娃……”說罷,一把扯開了寧秋娘的衣服。
跟著的幾人了然的笑笑,似乎早就習慣了這般,對視一眼便都走了出去。
“畜生、你們這群畜生……”寧秋娘啞著嗓子喊叫,男人粗暴的一拳打在寧秋娘的臉上:“娘的,吵死了!”見寧秋娘暈過去,啐了一口,便開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寧桃花冷眸盯著外面,瞧了瞧手邊吱吱呀呀叫的耗子窩和一旁的舊衣裳,眨了眨眼,唇邊勾起一絲冷意。
男人扒光了寧秋娘,急不可耐的準備掏出自己的家伙,絲毫沒察覺到一道瘦小的身影從床底下爬了出來,撿起了他身后的菜刀。
寧桃花渾身冒著汗,她身上真的沒力氣,全靠一絲意念在撐著,但是前世的訓練有素,讓她保持著清醒。
男子正準備行事,忽然身后一股涼風吹來,凍得他一個激靈,回頭左看看右看看,見什么也沒有這才專心辦自己的事兒,但是才回頭,寧秋娘臉上居然紅撲撲的全是血,借著微薄的月光,顯得越發的瘆人了。
男子一驚,揉了揉眼睛,忽又聽到床底發出了詭異的響聲。
男子轉身提起褲子,看了看床沿垂著的破舊的床單,似乎有陰風吹來一般,讓他又是一顫。
“老子倒要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敢在這兒裝神弄鬼!”說罷猛地一掀床單,床下卻猝不及防飛出一把死耗子來,只只都是鮮血淋漓。
男子心中大怒,正要動手,卻聽見外頭傳來一陣刀劍相撞的聲音,不多時,一個手里提劍渾身是血的錦衣男子便闖了進來。
“你是誰!”男子快速提起自己的刀。
那錦衣人看著這場景,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滾出去!”
錦衣人氣勢不小,桃花雖看不清他的臉,但這股氣勢直叫人不敢直視。
“快,快走!”外人傳來喊聲,男子不敢多留,連滾帶爬跑了。
錦衣人瞥了眼床底下的桃花,眉頭擰起,看面容不過一個小女孩,怎么會有如此冷漠的眼神?
“主子,解決了,我們趕緊離開吧。”
錦衣男子不再多留,轉頭便離開了。
聽到外面腳步離開的聲音,寧桃花總算是松了口氣,卻還不等這口氣出完,門口又出現了一個男人的黑影。